迷宮般的法蘭克福機場散文

一

法蘭克福的航空業很先進，現代化程度高。法蘭克福機場，是漢莎航空公司的總部，是大型國際航空港，歐洲各航線的重要中轉站。

該機場是一座宏大的航空建築羣。不少人因爲它的宏大，覺得有進入迷宮之感，使人眼花繚亂。由於機場太大，所以值勤的警察一律騎自行車或開小型跑車，旅客所到之處都有傳送帶相伴，十分方便。衛星廳分Ａ、Ｂ、Ｃ、Ｄ四個區，每個區有幾十個門，僅登機口的通道就有100多個。各大廳內現代化的電梯，上上下下的“之”字重重疊疊，在這人來人往，人潮如流的大型機場，仍是秩序井然，幽雅安靜。

我兩次去德國探親，都未經法蘭克福機場。

1994年8月，我是乘座香港國際航班，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轉機，於漢堡機場着陸。1996年6月，女兒預購的機票是中國東方航空公司新開航線，從上海啓航，經北京，終點是德國的南方城市慕尼黑。所以我兩次都未能目睹法蘭克福機場這座寵然大物的風采。

我們雖住在法蘭克福市郊，也常驅車去市內遊玩，可很少有機會進法蘭克福機場參觀。一次我倆跟隨女婿的車，路遇機場外圍，離飛機起降跑道很近，我們下車觀看。那一架架銀燕每隔約２分鐘從機場衝向藍天；另一邊，一隻只“飛鳥”從天空俯衝而下，徐徐進入跑道，場面壯觀，留連忘返。

二

1996年7月間，一次偶爾的機會，我進入了這個大型國際機場。

女兒在漢堡的中國同事，馬小姐的姐姐從廣州首次去德國探親，終點站是法蘭克福機場。因語言關係和交流方便，我陪同女婿驅車去機場接馬小姐的姐姐，同時還要將她送上開往北方城市漢堡的火車。

我和女婿步入機場，到處是出機口，女婿似乎很有把握和自信地在二樓東面的大廳出口處停下，我們目視下機的乘客一拔又一拔從身邊走過。同一時間，多個登機口，一茬又一茬的乘客，就是不見我們要接的人。電梯上下，人來人往，來回幾圈，分不清東南西北，一句話，找不到北。機靈能幹跑遍世界各地的女婿本想“自力更生”，可是後來還是求助於服務檯的告知。原來，我們要接的這趟航班，根本就不在這個大廳，也不在這個區內。我們重新踏上電梯，又上了一層樓，拐了一道彎，走過這上上下下迷宮般的大廳，不能延誤過久，可時間不等人，我們要接的班機早已到達，接人已經不順。

一個女孩家，人地生疏，語言有礙，一定心急如焚。不過，猜想她不會遠走。再說我們接受同事的委託，決不能誤事，我在大廳內仔細尋找。廳內現代化電話小亭不少，我一個個目視掃描，凡見到東方女性，我得仔細瞧瞧，噢！我發現一位臉朝裏面，背向我們，個頭不高，手持話筒的東方姑娘，我想沒錯，這時我手裏拿着預先寫好姓名的紙牌已經失去意義，我只好來到她身旁詢問，她轉過臉來，一見臉形外貌，酷像其妹，一切語言多也，錯不了，正是我們要接的人。

她正急得無奈，身處異鄉，沒人接應，滿臉愁雲慘霧，可想而知她此時的心情，她正在給漢堡的妹妹用電話訴苦呢！漢堡離法蘭克福還有6小時車程，遠水解不了近渴呀，加之語言不通，她見到了我們，如同見到了救星。這主要是由於機場的龐大，給乘客帶來的小麻煩。

三

２０００年2月17日，女婿從中國深圳探親返回德國時，遇到的.麻煩令他終身難忘。他說：“我再也不想出國旅遊了！”事情就有那麼湊巧，他在深圳歡度春節時，於2月6日不慎扭傷了右腳，行走相當困難，假期逼近，公司老闆又不給延假，機票已經到期，只好拖着又紅又腫的傷腿，一步一拐的，攜帶3歲的兒子和大小箱子，由女兒送至香港機場。

香港機場服務質量上乘，立即給女婿坐上了新式輪椅，一切手續由服務小姐代辦。在法蘭克福機場那邊，有他母親開車親自在機場候接，我們本來可以一百個放下心來，他可以萬無一失平安到家了。

可由於法蘭克福機場太大，他母親雖多次或常開車去過機場，只不過是在機場外圍，不乘座飛機，誰又會到機場裏面去呢！這麼大型機場，就是進去了也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問題是這次女婿的腿部受傷，行動不便，非要進機場大廳內的出口處接人不可，由於法蘭克服福機場過於龐大，也難爲了老太太，她找不到兒子的班機出口，乾脆就不進去，坐在機場外面死等。可憐的老太太，白白的等了3個多鐘頭。女婿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此時傷腿又痛又累，3歲的兒子憋得又尿了褲子，真是雪上加霜……

他牽着小兒子，拖着傷腿，一瘸一拐，拖拉着大小兩個箱子，艱難地走出機場，乘火車，再打的。可想而知，他是何等艱難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到家了，可家門緊閉，老母親在機場接他還未歸呢！真是哭笑不得，無奈到了極點。

我想，要是在一般的或者中等機場，這種麻煩事可能就不會發生了。在此我想起了《紅樓夢》裏王熙鳳有句名言：“大有大的難處！”

四

女兒爲滿足我的旅遊慾望，全家專程來法蘭克福機場參觀。免費遊覽，由於機場規模龐大，專爲遊客準備了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我們乘座單軌空中游覽車，一列有兩三節車廂，環繞機場一週，車速人性化，比步行稍快一點，專供遊人觀賞機場景觀。

德國各交通網點，乘客稀少，公園同樣免費，遊客寥寥無幾。奇怪的是，法蘭克福機場的空中游覽車裏，卻是人滿爲患，座無虛席，人羣擁擠。

那天，我們全家邁進環形遊覽車，大有跨進國內地鐵之感，磨肩擦背，大家手把吊環，互相依靠，目不轉睛地掠過徐徐移動的機場建築和航空景觀。像是在公園乘座的纜車，眼前展現了頂棚上懸掛着好幾架大型美觀、漂亮的飛機模型，彷彿我們又到了航空博物展覽館。如果說是公園、航空博物館，場外又是貨真價實的飛機成排成隊，銀燕飛天；地面、場內乘客川流不息，你來我往，重重疊疊的電梯，上上下下，車水馬龍，這是真真切切，確確實實的機場。

在離開地面但又非空中纜車的車廂裏，慢速繞場前進，參觀了機場全貌，不花分文，目睹了法蘭克福機場的雄偉風采。

這就是我要向你介紹的德國法蘭克福機場，它的確不愧爲大型國際航空港，不愧是歐洲最大的航空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