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蘚散文
作爲低等植物,生長在石頭的背陽面,它毫不起眼,比默默無聞的小草更不引人注意,我從不仔細地觀察它,直到……
詭譎的天氣說變就變,比京劇中的變臉還快。大雨傾盆瀉下,打在樹上,草上,泥土上,行人的鞋上,地上。雨使一切都變得朦朧——白白的霧浮起在山谷中,很快擴散到山間,立即籠罩了整座山,並繼續向地面延展。世界變得虛幻縹緲。
雨逐漸退場,微弱的陽光粉墨登場,驅散了朦朧的霧氣。所有生物都變得新鮮起來。偶然間在一塊石頭後發現一片苔蘚。這是一叢怎樣的苔蘚啊!經過雨水的滋潤,顯得更加飽滿。輕觸它,發現它嫩綠的枝葉如同嬰兒般的臉頰。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撥弄它,拉它,扯它……那肥嘟嘟的莖耷拉下去,似乎在抗議我的罪惡行爲。我又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嗅它的芳香,這有點類似於草的鮮美,但又更加的澄澈芬芳,似古書般的香氣,充分展現了它沉澱了的歲月,展現了它家族的古老的歷史與深沉的意蘊。我甚至聯想到了古時的.世家,這些世家,不正是流傳千古,卻毫不張揚,只是默默的存在嗎?
在萬物乾枯的秋季,一場秋雨使苔蘚重新煥發出生機。它不再幹枯,藉着春雨,順着環境生長,我眼尖地看到它的底端長着一株小草。它是在爲小草開路嗎?不愧是先鋒類植物。
苔蘚啊!我該怎樣讚美你。你出生於遠古代,因爲你的出現,才演化出了現在的高等植物。是你默默地爲他們頂起了一片天。再高端的詞語也不能評價概述你的功績,你的品質。
一場秋雨,我與一個默默無聞的師長——苔蘚相遇,它不慕人世的繁華,獨自在不起眼的角落生長;它不愛人世喧囂,靜靜地躲開人們的視線,將舞臺讓給了大樹鮮花嫩草;它不屑世俗眼光,在石頭後靜靜地展現它萬年世家的氣質;它不願人干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偷偷生長。
良久,我收回了視線,轉身而去。我終究是個凡人,還是不打擾這高貴的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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