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散文隨筆

和單位同事去臨城出差，包括司機一行四個，是下屬單位的一位主任接待了我們，次日忙完工作已是中午，五個人一起進餐。

餐廳選在一家普通小餐館的二樓包間，設施簡陋，桌椅陳舊。包廂的一角堆着三箱啤酒，一箱易拉罐裝的，兩箱玻璃瓶裝的。

上菜前，主任問我們四個是否喝酒，我和司機都表示不會，小劉也說不善酒量，只有同行的老陳說，要陪主任喝一瓶。主任從角落的易拉罐箱子裏拿了兩灌啤酒，拉開拉環，遞了一瓶給老陳，自己開了一罐。

主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舉杯說要敬我們，除了老陳的杯子裏已經倒了酒，我和小劉和司機都還是空杯，爲了不失禮節，我們只好倒茶代酒。

我們三人忙着給自己倒茶，可是我們三人都忙手忙腳，鬧出了囧事。司機師傅端着茶壺不小心把杯子碰倒了，小劉倒茶的時候把茶水滿到了桌上，我更是慌里慌張拿了裝飯的碗來裝茶。老陳故意提醒了我一下，當我回神的時候，爲了不失面子，我硬着頭皮說自己在家就是習慣用碗喝茶。

主任笑着說不要緊，端了酒杯敬我們。主任禮貌地打斷了我們的尷尬以緩和氣氛，可是我們幾個的太囧讓我們面紅耳赤，雖然別人不說什麼，但我們自己卻感到十分的失禮了。

可能是出差水土不服，那天早晨起來就沒吃飯，到了午餐時卻飢腸轆轆，飯菜剛端上來就迫不及待地盛飯吃飯。

飯菜倒是很合胃口，點菜時也有特意吩咐不吃辣。爲了響應提倡節約反對浪費的`政策，點的也都是一些家常菜，沒有大魚大肉和山珍海鮮，五個人就點了五個菜，飯店的量也不是特別大份。

我們三個不喝酒的人只顧着趕緊填飽肚子，也沒顧及還在喝酒的老陳和主任。待我們三人吃飽飯都放下了筷子，我斜視裏看見老陳和主任都還在喝酒，再看見大碗裏剩下的米飯，估摸着已經不到兩碗。再看看桌上的菜碗，青菜和酸菜炒筍都只剩下湯汁，另外三個菜碟也幾乎可以見底了。

我頓時尷尬難抑。我用手肘碰了一下小劉，用眼神示意他看看桌上，小劉似乎也看出了端倪，頓時睜大了眼珠子。

我正想再碰一下師傅的，對面的主任朝門外的服務員邀了兩碗米飯，主任舉杯和老陳乾了杯裏的酒，又笑着說，就算有記者來了我們也不怕，我們這些飯菜都吃得光光的了。

我和師傅還有小劉三個人不好意思再看主任，都定睛看着桌上的光盤。一邊的老陳也笑着說，我們大家都很給力。老陳和主任的話裏，似乎隱含着其他意思。我們聽着就覺得刺耳，尤其那幾聲冷笑，好像更是在嘲笑我們沒有尊重他們。

飯後，在回程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老陳和主任當時的那種尷尬，老陳和主任裝好了飯，兩人都直接端起盤子裏的湯汁淋在飯上......我又一次感覺到這頓飯吃得很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