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抑情怯散文
忽然就情怯了。
如小兒女的情態。十七八歲的青蔥少年,情竇初開,某日要約見心上人。先在衣櫥前,踟躕,把衣服換來換去。其實衣櫥裏就這麼幾件衣服,怎麼都不如意,怎麼都不完美,因爲這是要去見心上人呀。在鏡前,梳妝。照了又照,遲遲疑疑,扭扭捏捏,人還未見着,自己先羞紅了臉。
又如醜媳婦要見公婆。先在手心裏捏着一把汗,心裏忐忑着,如驚慌小鹿。那未見面的公婆分明是兩隻猛虎呀,隨時都要跳出來吃人。終於有一天,揣了打虎的豪情,被男友半推半拽地入了家門。在兩雙挑剔的目光下,忽然就緊張,忽然就手足無措了,先前排練的十八般武藝,紛紛都卸了甲,不由自主含羞,低頭,飛紅了臉。
還是情怯。
幾十年前念初中,教我們英語的是一位剛從大學畢業的女老師,比我們大不了幾歲。記得她上的第一堂課。一進教室,被幾十雙孩子的目光一照,臉上便迅速飛起一朵桃花。桃花開呀開呀,開在秋天的九月,映紅了一班孩子求知的眼睛。老師因緊張而變得急促的話語,也如密密的鼓點,向我們敲開了一扇神奇的知識大門。那是我們生平的第一堂英語課,也可能是那位老師上的第一堂課吧?如今那堂課的內容早已忘卻,唯有老師臉上的那一片暈紅,時時在記憶中泛起,怯怯的,那麼美。
少年時的情懷,是山嵐上那片青青的李子林,早在歲月中,結出澀澀的風景。如今人到中年,青春褪色,而與青春一起褪色的,除了枝頭的羞澀,更多的是那些無知無畏的勇氣。初生的牛犢終識得猛虎的厲害啊。
在街頭,遇疑似故人。若是少年,必急切切迎過去,拍肩,大喚其姓名,然後跳起來,作誇張的擁抱。便是認錯了,不過一句:“哦,對不起,認錯人了。”如今是,看,再看,那人的名字在嘴裏輾轉幾次,又被生生地咽回去。遲疑間,那人已漸行漸遠,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回過神只自我安慰:真是挺像的,只怕不是吧,哪有這般巧?可是,到底是有些遺憾的.。
前幾日井岡山報的一位編輯老師,邀請我前去參加文聯組織的一個活動。活動設在吉安最美的鄉村之一,釣源古村。初聽,頗有幾分動心。釣源沒去過,光聽名字,已經太美,太多的詩意。何況,還有許多同樣喜歡文字的朋友,可以聚在一起聊天,飲酒,吟詩。但是,到底沒有去,給自己找了許多的理由:或是瑣事纏身,不得空;或是家人未必贊同;或是同去的不識一人……現在想來,無非是心底的這個小小的怯字作祟。
這怯字,琢磨起來也有趣。心旁一個去字,想去,但不敢,便是怯。中年人的情怯,並不同於少年時的羞怯。人到中年,也許是經歷過高山,也經歷過低谷。所以,更願意生活是一種安穩的狀態。喜歡空閒的時候,陪陪家人,享受天倫,花在家庭瑣事上的時間也越來越多。而對許多未知的人,事,物,卻從心底裏有了真正的敬畏。
這種敬畏,也體現在行文上。我以前因爲無知,寫字行文,全憑率性。就好比劉姥姥逛大觀園,索性是粗人一個,怕誰?醉了酒,連寶玉的牀也敢睡!現在的心態,卻是林黛玉初進榮國府,因爲懂得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心裏先藏了怯,所以處處顯得小心拘束。不吐, 不快。吐,卻成了瞻前顧後的遲疑。
如若這篇小文,起筆時,心先生怯。吞吞吐吐地寫下來,中途每有疑懼和停頓。到最後只好眼一閉,心一橫,一刀下去,如此,亦花了數日時光。
擱筆時,卻依然,還是這般的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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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之處顯魅力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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