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枕瀟湘散文
雨,在文字的窗前輕輕下着,潮溼一片江南的味道。搖曳的燭影裏,舊時的蟆更輕敲着二十四橋的不眠夜,蕩起一片似有若無的琵琶聲。擁一頁枕上輕寒,或許,就可以渡過秦淮的春色,探望那淚珠兒似的夢中人。
時常夢着,無言地站在你的門外,指尖觸着門環上的流光,放任久遠的顏色斑駁躊躇。我知道你就在裏面,那千竿竹影下幻動的斑斑點點,經了風雨的拂拭,愈發的哀傷深深。而你暗灑閒拋的幽幽香痕,彷彿永遠是令我空勞牽掛的淚殤。
一門的距離,不僅僅是千年。瀟湘的往事彌着江南的煙雲,長久地在我眉頭卷舒。若不是你蹙一眸杏花煙雨,迷離我的似曾相識,又如何生出這很多事來?即使我從青埂峯上來,又回到青埂峯上去,那註定的故事,又如何能夠讓我釋懷?
苔侵的空階,是我茫然的佇立。蛛網的畫檐,是我張懷的期待。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推門而入,打擾你姣花照水的閒靜,於你弱柳輕扶的風中,證明那些傷痛的心事不再虛化。
仰望處,那些倚在風中,探過牆頭的竹語,無一不是你半卷湘簾的詩句。我知你不會輕易離去,即便我是那樣的不屑一顧。站在記憶裏,我真實地聽見你飄浮在焚燬的詩燼之中,呼喊着我耿耿不寐的名字。其實,多少年以來,我一直這樣靜靜地站在這裏,默默地看守着你暗自嗟呀的餘音。
是的,在我詞演的紅樓中,盈盈燭淚已漲滿了半闋七商的琥珀杯,點點花愁已嗔盡了四疊長韻的玻璃檻。轉眼經年,物是人非,試看春榭裏軟系薰風的柳絲,依舊摩挲着桃紅的記憶;而那繡簾上輕沾的落絮,卻難以消幻花冢的光陰。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長歌葬花魂。春風幾度,吹殘斜陽,那啼血的杜宇染紅了多少寂寞的黃昏,而你依然在門裏,而我依然在門外。即便攜上尺幅鮫綃,又如何能夠綴在空枝疏影裏,尋你惠贈?
墨渲的.畫兒,是疼惜已久的感慨。我夜夜憂傷的封禁,卻拒絕不了冷雨敲窗。那些青石板上皺裂的歲月,有明媚的苔蘚潮溼地深鎖,告訴我一個不死的希望。而你曾經臨水淺妝的井欄,卻覆蓋了梧桐的故事,在白露爲霜的深夜,謠傳一樹沒有結局的丁香。
枉入紅塵若許年,我竟是不能愈越那扇殉情的門。我知我的梅魂竹夢,是水中月,是鏡中花,我頑化之形,已經在千年前皈依。那些不能成爲現實的沉煙餘火,終究是青燈照壁。而一點無法消泯的凡心,卻寄寓在文字的悵望中,任倚檻的時光,牽愁照恨。所以我站在你疏竹虛窗的門前,寧願獨自忍受悽風苦雨。想你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從秋流到冬,春流到夏。我怕你真的就是還我的淚來,直到還盡我的一水之情。
如果,這一切已經刻在心裏,我只想等待下一個輪迴。即便只是在紅樓的夢裏,我一輪明月的輕枕,也當是似水如煙的瀟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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