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如山,可嘆山倒的雜文隨筆
我小時候極度挑食,帶肉餡的不吃,有肥腥的不碰,剩菜不吃,清淡不碰,魚要挑好刺,米飯要粒粒鬆軟卻不粘連,於是可想而知,每次吃飯家裏都是火藥味兒十足,常以我爸的大吼和我的大哭結束。三四歲的年紀裏,覺得父親儼然是一個噴火暴龍,可以輕易把我舉起來摔地上,儘管他從未如此做過,儘管他僅僅是吼兩聲,我就已瑟瑟發抖,給啥吃啥。
他偶爾參加飯局,喝多了總會抱着我唱“我的臭閨女,有個壞脾氣,就愛吃好的,還有穿好的”,怪聲怪調的,我那會兒覺得很放鬆,因爲他喝好了脾氣也會變得很好,即使是嚷,也透露着隨意和玩笑勁兒,我只有在那會兒覺得我是可以小心翼翼的辯駁兩句的,儘管這個度也很難把握。他滿身的菸酒味兒逐漸成了我的福音,我暗暗祈禱他天天喝多,最好醉的回家倒頭就睡,不要理我,我不需要他的關心,我只求他不要吼我。
四年級的時候我得了很嚴重的肺炎,在兒童醫院住院,每週只准兩個下午的探望時間。他來看我,買了很多我平時喜歡但捨不得買的零食,醫院不建議我回家過春節,他在我面前和他哥們兒面前,在整個病房面前,泣不成聲。我滿心滿心的厭惡,我偏執的認爲那不是愛,那是丟臉,看到男子漢的眼淚我爸爸的眼淚,我煩躁尷尬,不理解不體諒,其實他應該也是委屈的吧,我在抱怨有一個無能父親的同時,他也遇到了一個勢利眼的現實的,從來看不到他閃光點的自私女兒。
初中時我開始了寄宿學校,他經常抱怨每週找車接送我上下學是多麼麻煩的事情,他要搭多大的人情,我那會兒太幼稚,認爲父母就理所應當爲子女付出,我來到城裏的學校有了更多的機會,爲什麼他不爲我高興反而有無窮的牢騷。而最最讓我不忿的是,他似乎從未意識到,我離家寄宿最大的動力只是遠離他那陰晴不定的脾氣和動不動的遷怒。
然後我的祈禱不小心被實現了,他愈發的酗煙酗酒,有了第一二次乃至第六次腦血栓,隨着我媽職位的改變,他愈發自卑沉默,基本上家裏已經很難再現平和交談的畫面,或者以我們娘倆對他的不屑諷刺,或者以他的暴怒跳腳,結束每一次不得以的會面。於是我更經常的留守學校,我媽更頻繁的留宿單位,諾大的一個家,往往只剩他。
我有時在想,讓一個男孩成長爲一個父親這究竟是一條多長的路。他是幺子,有一個強勢的母親和一個半身不遂的父親,有兩個遠比他能幹的哥哥姐姐。從小他被人照顧着長大,家人給安排的工作,家人幫忙介紹的'對象,好像什麼願望都是跺跺腳別人就可以爲你實現的。於是他沒有責任感,他逃避壓力,這些症狀似乎都是可以找到原因的,如果他有幸遇到一個不那麼好勝的妻子和一個不那麼現實的女兒,可能他今天,也僅僅只是酗煙酗酒,而不至於壯年倒下,腦溢血而一發不可收拾。可惜世事無假設,他遇到兩個不停push他的人,他最親密的人,而他拒絕面對,所以他倒下,並拒絕重新站起來。
我對這樣的孽緣感到無可奈何,我會恨恨地對我母親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會厭惡自己身上每一點他性格的再現,我從來無視他,並毫不掩飾我的輕視,哪怕在外人面前。在他的諸多不幸裏,他女兒的自私偏執不懂事,可能也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堅信自己會受到報應的,我爲此惶恐,卻從來不想對我父親做絲毫的彌補。我總覺得自己最惡的那一面,全發揮在了自己父親身上。我對陌生人寬容,對他百般挑剔,對無所謂的人輕聲慢語,對他惡聲惡氣,對誰都比對他寬容有耐心。
這不是一段黑色的回憶這也算不得懺悔,他的女兒如果懂得懺悔,或許他仍舊不會如現在般悲慘。我只能說血緣偶爾也是無法避免的一場孽緣,如果不是現世報,也只是遲早到來的一場懲罰。
爸爸,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仍舊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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