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們不想長大隨筆
明月說她到處讀書,如此纔好名正言順地不“過日子”。
我認識明月之前,從不相信世上真有如吸塵器般卷吸知識的人。所以也真是開了眼。
我是在巴黎見到明月的,後來去歐洲其他城市時,也見過她——我是去異地旅遊,她是在異地上課。明月是我見過最勤謹的學生:她在巴黎上課、在佛羅倫薩上課、在東京上課、在北京上課、在波爾多上課、在馬賽上課……明月在世界各地上課,暑期學生們出遊時,她報短期班,抱着筆記本,端一下眼鏡,上課。
明月有男朋友,但是聚少離多。男朋友人很好,接觸下來,讓人覺得是會被丈母孃當做手機屏保去跟人吹噓的那種人。明月也不太缺錢,我在巴黎,見慣了拿着父母錢出來混文憑的浮浪子弟,深知道有動力頭懸梁錐刺股預備改變命運的,多是中等人家,因此尤其佩服明月。待發現明月讀的科目很散——藝術、人類學、商務管理、收藏、市場、文獻學、畜牧學——我更佩服她了:真是對知識有興趣,才能這等開闊啊!
但久而久之,我覺出些不對來。明月確實不功利,並不刻意去學以致用,但她也不一頭鑽進名校去,更多是看見什麼讀什麼。她學得很認真,但認真得像是吸塵器:呼呼地將目力所及的一切,盡數席捲而去,吞進肚裏,也不打飽嗝,接着奔向下一堆知識……
這個疑竇,是在某次喝小酒時抖開的。
我誇明月的好學和精力,說女孩子這樣拼命讀書的真的少;明月說,她還挺羨慕我;我打哈哈說哪裏啊我學得不如你多;明月說,你好歹想學啥學啥;我說你難道不是?明月停了會兒,說,我不一樣啊。
之後,明月開始說了。
明月說,她當然不討厭學東西,然而,也並不真那麼熱愛學習。她也不討厭工作,她讀書期間,也經常給老師們打打工幫幫忙。她只是不喜歡……生活,過日子。“你懂的吧?”我點了頭。
明月說她到處讀書,如此纔好名正言順地不“過日子”。她的.父母是尊重知識的,也尊重她;而她呢,只要還在讀書學習,就彷彿有點正經事在做着,自己也心安理得,不用回去“過日子”。她不是不愛她男朋友,她也不是不愛父母;但是,彷彿只要還讀着書,人就還可以躲在“過日子”之外。
我問她,怕的是哪種過日子呢?婚姻?她男朋友看着不錯啊;工作?她父母的存在可以大大減輕她事業的壓力;所以,爲什麼呢?
明月說,她討厭的是可以被量化的過日子。只要回去了,過上日子了,就難免要被納入一個量化賽道之上。日常的一切,都可以拿來比較。到時候,即便她不願意,也會身不由己地默默比較起來。默默算着自己的年紀、自己的成就、自己的收入、自己車的價位、自己房子的價位、自己孩子(假設有孩子的話)進的學校、將來的成績、自己的一切——總之,都被數字化了。大家都像進了賽道似的,在各種社交關係裏比較 着。
“只要還在讀書,就好像不用去比較。”她說。
“跟爸媽說清楚,不就好了?”我說。
“但這樣也不好,這樣對爸媽也很不孝。總覺得這樣對不起他們,給他們丟臉。”明月說。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沒法繼續了。死結。
從此之後,每當看到明月抱着筆記本時,我總能想到某個場景——一匹不樂意上賽道的馬駒在勤勉地吃草,而馬主滿意地看着,一邊翻着日曆。草料是好的,但我知道,馬主們的日曆總有翻完的一天。唯一的解決方案,大概就是把賽道給拆了,讓馬駒自由奔跑……但是誰能拆掉這條賽道呢?不知道。
於是馬匹們只好低下頭,默默吃草,假裝聽不見賽道催它們上場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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