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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記憶美文故事

人的記憶如同檔案,拿下櫥架來,翻看記錄或是,一場音樂會,是演員和器樂的協作。是一組老照片,一幕幕情形畫面。是一杯醇甜彌香的酒。一道明快風景,一趟綿綿的青山,一條穿村而過的小河。一張笑臉,一片樹林,一片雲,一棵草,一朵花等等,都可能是人的記憶。我的記憶檔案,深藏最久最美的,是一種古樸唯美的鄉村記憶。

鄉村記憶美文故事

鄉村記憶是一場場音樂會,有演員獨唱、合唱,有器樂獨奏、合奏。春天來了,紫燕在濛濛細雨裏呢噥吟唱。麻雀歡歌跳躍,嘰嘰喳喳唱個不停,唱的民間情歌,又像是賽歌會。芒種時節,布穀鳥早來了,“拐古拐古”“快快播谷”的歌聲響徹四野。斑鳩是大提琴手,“咕咕-咕”,在四個季節辛勤的演奏着。夏天,蟬和暑了在“知了知了、暑了暑了”吹着喇叭,把熱烈奔放的夏季推向高潮。蟋蟀蚯蚓在秋天的田野裏組成管絃樂隊,在清涼的夜幕下演奏。初冬時分,喜鵲們穿着一襲歐洲紳士裝,“嘎嘎”地列隊演唱,唱的許是覓食曲,也許是築巢曲。當然,雞鳴狗叫是鄉村天天的音樂。

鄉村的主角演員還是鄉村人自己。鄉村的街道就是舞臺,你方唱罷我登場,商販們長腔短調的上演着歌劇,“豆腐了、豆腐絲了”,“小雞了好,賒小雞了。”,“焗盆焗鍋”, “修理鎖配鑰匙,修理推子電棒子、磨剪子。”最悅耳的音樂還是遛公牛的銅鈴聲,爲了公牛死性只管幹活,人們便捶了它的性器。捶後要遛幾天,牛脖子繫上銅鈴鐺,尾巴上繫上紅布條,圍着村子慢悠悠轉,“叮鈴,叮鈴鈴”,公牛是主角,像是個凱旋的英雄,遛牛人是配角,算是給牛的待遇補償吧。

鄉村記憶是一組組老照片,是山山之間的那個村莊,不同時間變換不同的.畫面。是人們吃穿住用行時代的變遷。住的方面:六十年代前的草坯房,七十年代的石瓦房,八十年代的磚瓦房,九十年代的磚混平房,零零年代的樓房,一零年代將又有社區樓房引領農村住房新潮;穿的布料:六零年代前的印花,七零年代的花嗶嘰,八零年代的滌卡,錦綸、滌確涼,九零年代的毛料化纖,一零年代後進階化纖加毛混。吃的方面簡單:改革開放前是黑麪、粗麪、五穀雜糧,改革開放後是白麪、細面、八五精粉。出行方面:六零年代前步行,六七十年代的自行車,八九一零年代的摩托車,一零年代後的電動車。農用運輸工具經過三次變化,獨輪推車變成了兩輪排車,兩輪排車變成了三輪機動(四輪機動)車。用的方面:彩禮最能引領鄉村消費時尚,有七八十年代的“三轉一提嘍”,三轉是自行車、手錶、縫紉機,一提嘍是錄音機。九十零零年代的“三金一轉” “四大件”,三金一轉是金項鍊、金戒子、金耳墜,一轉是摩托車或三輪車。四大件是冰箱、空調,電視機、洗衣機。金錢社會了,不要東西要錢了,從六千六到八千八,到九千九,一萬八千八十八到六萬六,現在時興不數錢了,興稱錢,一百紅票三斤三兩,有十多萬吧?

鄉村記憶是一杯杯醇甜彌香的酒。那酒就是院裏的那棵老槐樹的花,初夏時節,潔白的槐花盛開,滿樹一串串玲瓏的花蕾和花朵垂掛在翠綠的枝葉間,初開的槐花,白中透着淡淡的綠,暖暖的槐花香氣濃而不膩,浸入心脾。生吃槐花是清清涼涼的,脣齒間溢滿了香甜,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人已醉了。那酒就是童年的遊戲和趣事,摘山棗,摸河魚,打瓦,摔瓦屋,這些已漸行漸遠,留下無盡的鄉戀,留下了 揮之不去的鄉愁。山依然那山 ,地還是那地,村莊卻變了模樣,村莊變大了,街道寬了,人的生活好了,可是我上哪裏去找我那個記憶的鄉村呢?

我的鄉村記憶是什麼,是繚繞於耳的鄉音,是我那淡淡白雲般的鄉愁,是我那絲絲春雨般的鄉戀,是我那濃濃醇酒般的鄉情。鄉村記憶雖古老單調,卻鮮活深沉;雖平淡無奇,卻天然飾成。 我的鄉村記憶正如換了幾個字的席慕蓉的詩,鄉村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 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 /鄉村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 /彷彿霧裏的揮手別離 / 離別後 /鄉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 /永不老去。

標籤:美文 記憶 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