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勇氣美文欣賞
放學了,幾分鐘前還顯得喧鬧雜亂的大廳突然變得沉寂了。我坐在通道附近的巨大雙門邊等人,一位同學走過來坐到我身邊,當她從窗戶向外望去的時候,她的嘴驚訝地張開了,眼睛睜圓了。
“她怎麼了?”她輕聲叫道。
外面的人行道上,我的母親正向這邊走來,她先挪動一下柺杖,然後再小心地移動一下另外一條腿。每走五六步,她就停下來休息一下,抓緊手中的錢包。從馬路到大門這一小段距離花了她很長的時間。
媽媽已經安排好了,等我放學後她要找老師談談。以前媽媽都是在快到傍晚的時候去見老師的,而且媽媽來學校的時候,我都已經坐上學校的巴士,在回我們在威斯康星農場的家的路上。今天是我第一次有機會帶媽媽去參觀我的教室,也是第一次有機會讓某些同學見到媽媽,這些同學都是等着騎馬或者有課後活動的。
校車剛剛離開,我就看見爸爸的車開過來。他在學校前面放下媽媽。我知道媽媽需要我幫她穿越大門,因此我必須保證自己提前等在那裏。
我的同學又問了一遍剛纔的問題:
“她怎麼了?”
我想了想,該怎麼解釋呢?最後我決定採用最直接的方法。
“她患了脊髓灰質炎。”我說。
“哦……”
她又盯着我母親看了幾分鐘。
“她的情況什麼時候能好轉?”
“她不會好轉的。”
同學沉默了幾分鐘。“什麼是脊髓灰質炎?”她最後問道,這是另外一個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首先是生病了,就像患了流感,”我說,“然後就不能走路了。”
她忽然轉向我,眼睛因爲恐懼而變得很大,“像流感?我們也會患這種病嗎?”
“哦,不會的,”我連忙向她保證,“我媽媽是在很久以前得的脊髓灰質炎,那時我還沒有出生。現在,我們注射的脊髓灰質炎疫苗可以使自己對這種病產生免疫力。”
我的同學再次轉向大門,看看正走過來的媽媽。“但是爲什麼你媽媽的情況不能有所好轉呢?”
媽媽是1942年得的脊髓灰質炎,那個時候她才26歲。我的哥哥5歲,姐姐3歲。我是16年後纔出生的,是在醫生告訴她,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以後很久出生的。我從小就瞭解媽媽的情況,但要讓我的同學明白媽媽已經比以前“好多了”是很困難的,不過我還是盡力向她解釋。
“她的情況的確好多了,”我說,“她剛患脊髓灰質炎的時候,病得非常重,在醫院住了6個月。”
“6個月?”我的朋友叫道。
“後來情況有所好轉,她就回家了。”我補充道,“但是即使她不再生病,脊髓灰質炎還是讓她無法正常行走了。”
媽媽在11月份住進了離我們家250英里的醫院,直到第二年5月份纔出來。這意味着她沒法和家人一起過聖誕節和她的生日,也沒有辦法一起過結婚紀念日和哥哥、姐姐的生日。在她患病的那些日子裏,脊髓灰質炎逐漸使她右腿部分癱瘓,左腿全部癱瘓了。
媽媽終於走到了大門口。我衝了出去,幫她把外面的門開啟。她穿過了第一個大門,我的同學又把第二個門開啟了。
“嗨,拉爾夫夫人。”她說,害羞地笑了。
我的媽媽報之以笑容,“非常感謝你幫我開啟了門,這對我的幫助太大了。”
我們三個慢步向教室走去。
“它是不是使你感到很痛苦?”我的朋友脫口而出,“我的'意思是說脊髓灰質炎。”
“不,”媽媽邊說邊移動柺杖,然後再小心地移動另外一條腿,“它並不使我感到痛苦。我只是不能走得很快,僅此而已。”
“我很高興,”我的朋友說,“我的意思是,我很高興它沒有令你感到痛苦。”
媽媽再次對那個女孩笑笑。
媽媽走進教室的時候,我又聽見其他人在說:“她怎麼了?”
我畏縮了,覺得其他人都在對媽媽指指點點。
“她患了脊髓灰質炎。”我聽我的朋友回答。
“哦,什麼是脊髓灰質炎?”
媽媽看着我的眼睛,“沒什麼,”她平靜地說,“他們只是好奇罷了。”
我的老師從他的桌子後站起來迎接媽媽。我離開教室,去看爸爸是否把車停好了,他可能在辦公室等我們。在大廳裏,一個比我大幾歲的男孩問我:“你媽媽真的得了脊髓灰質炎?”
“是的。”
“我還以爲是其他女孩瞎編的,”他解釋道,“那麼你媽媽現在真的走得很慢?”
“沒錯。”
“我希望她的情況能有所好轉。”他在匆匆走開之前說道。
我不想再費力向她解釋媽媽的情況不會再有什麼“好轉”。
後來,每次媽媽到學校去開會或者參加什麼活動,都會引起別人的關注和議論。越來越多的孩子認識她,也有越來越多的孩子爲她開門,並且和她打招呼。媽媽總是禮貌地迴應他們的笑容、祝福,對他們的幫助表示感謝。那些孩子也總是羞怯地笑笑,有的還會說:“歡迎你。”就像我們父母和老師教的那樣。
我很早就成了媽媽的助手,幫助她完成那些超出她能力的事情:抖動小毯子,取郵件,或者跑過去接電話。幫助媽媽是我的第二天性。我從來沒有想過脊髓灰質炎對她造成了多麼具有破壞性的影響。畢竟,如果你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那麼這一切對你來說都是“正常”的。
直到我學會從別人的眼裏觀察媽媽,比如說學校裏的那些孩子,我才明白她的勇敢和高貴:她先移動柺杖,然後再移動另外一條腿,她就是這樣在生活的道路上跋涉着。
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生命因愛而精彩,人生因愛而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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