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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的大象記敘文

人們常說,沉默是金。這話還被寫成大字,鑲在框裏,貼在很多牆壁上。

房間裏的大象記敘文

人們用它來告誡自己:言多必失,少說多做,禍從口出,實幹興邦,空談誤國。總之,能閉嘴的時候就閉嘴。

但是馬丁·路德金說:歷史將記取的社會轉變的最大悲劇不是壞人的喧囂,而是好人的沉默。

“房間裏的大象”,在英文裏,意指所有那些觸目驚心地存在卻被明目張膽地忽略甚至否定的事實或者感受,就是那些“我們知道,但是我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事。“皇帝的新裝”是個典型的“房間裏的大象”,但“皇帝的新裝”只是個隱喻。在一個電視相親節目中,嘉賓們七嘴八舌地分析某個相親失敗的男人哪句話說錯了、哪個表情不當,卻絕口不談他的職業是廚師或者鞋匠的事實,這時候,電視屏幕裏站着一頭大象。成百上千個人坐在一起煞有介事地開會,但誰都明白這個會只是個橡皮圖章而已,在那個會議廳裏,同樣站着一頭大象。

有些時候,沉默也許是起源於善意和禮貌,比如在臨終親友面前,我們不願意談起他們的病情,比如和一個口吃的人聊天,我們假裝注意不到他的口吃。但是另一些時候,沉默源於怯懦。人們害怕權力,害怕高壓,害怕失去升官發財的機會,害怕失去房子車子,於是沉默成了自我保護的機制。高貴是高貴者的墓誌銘,沉默是沉默者的通行證。

另一些時候,人們所恐懼的,甚至不是利益上的損失或者肉體上的暴力傷害,而是精神上被自己的同類羣體孤立。出於對歸屬感的依戀,他們透過沉默來實現溫暖的“合羣”。對認同感、歸屬感的強烈需要,大約是寫在人類基因裏的密碼,這個密碼有時候會成爲勇氣的源泉,有時候卻讓我們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所以,沉默的人數越多,打破沉默就越難——因爲當越來越多的人捲入沉默的漩渦,從這個漩渦中掙脫出來需要的力氣就越大。歷史上的先知,往往命運悲慘。面對第一個站出來大喊“屋子裏有大象”的人,人們往往不會順着他的手指去看有沒有一頭大象,而是怒斥他爲什麼吵醒了自己的好覺。甚至,他們會因爲那個人的勇氣映照出自己的怯懦而惱羞成怒,你那麼大喊大叫幹什麼?譁衆取寵、愛出風頭、不識時務,神經病。“沉默如癌細胞般分裂生長”,房間裏的大象就這樣在“合羣”的人們的相互擁抱中越長越大。

好在隨着大象越長越大,它被戳破的可能性也隨之加大——因爲隨着大象越來越大,掩蓋這頭大象所花費的成本也會越來越高,並且,目擊者的增多也意味着出現“叛徒”的可能性在增大。最終,孩子小聲的一句嘟囔“皇帝沒穿衣服”,就可能使這頭充氣大象瞬間癟下去。

拒絕發聲並不奇怪,因爲發聲不但需要勇氣,而且意味着承擔。

直視沉默也就是抵抗制度性遺忘和集體性否認的壓力,直視生活中不被陽光照耀的角落、被壓迫者的痛苦和我們自己的軟弱。

人們習慣於用政治或社會的壓制來爲自己的沉默辯護,卻往往忘記了正是自己的沉默在爲這種壓制添磚加瓦。

我們儘可以堵上自己的耳朵或者捂上自己的嘴巴,但是當房間裏有一頭大象時,它隨時可能擡起腳來,踩碎我們天下太平的幻覺。

我們都在一路相遇,一路告別

再也不會爲突然有人離開而痛苦不堪,也不會再爲突然出現了某個人而欣喜若狂。有些人總是突然就從你的`身邊消失了,然後慢慢從你的生活中淡去了,不是你們之間出現了某種問題,也不要總覺得他的離開就一定是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其實這都很正常。因爲本來我們都在一路相遇,一路告別,你來到我的世界我離開他的世界,然後你離開我的世界轉身又去了他的世界。

一年一歲,你我同賞多少日出黃昏,人活一世,又能共度幾個春秋。很多時候我們還沒來得及相遇就已經錯過了,還有一些人我們遇上了可忘了彼此打聲招呼,後來也是匆匆而過,最終還是誰也沒能記住誰。那麼那些相遇後的意義又該是什麼?

當初我們一起看過同一部電影,一起哭的稀里嘩啦。當初我們一起聽過同一首歌,一起學會了它的旋律,後來卻再也沒有一起合唱過。當初我們一起走過某些街道路過某個超市,當初我們一起坐在樹蔭下談天說地,講着自己給自己規劃好的未來,可是後來未來永遠都沒有來,而身邊聽的那些人卻早已換了一批又一批。

以前愛聽的《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依舊還存放在手機裏面,只是現在誰也想不起來了。有些歌是隨着某個人帶到你的生命裏的,有一天那個人轉身離開後這些歌卻永遠留在了你的生命裏,輕易就生了根再也無法徹底根除。一旦你用一點情緒去將它們潤溼它們就能馬上發芽長大開花,這些花有好看的不好看的,也有香氣怡人的同樣有惡臭無比的。後來開什麼花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還願意讓它們發芽。

戀愛過的我們曾經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就相遇在了一起,一起走過一些夜晚彼此取暖,一起靠嘴裏的那一點液體互相解渴,一起走過一段路,然後一起還沒有揮手告別就又相互離去,消失在彼此世界的最邊緣。

本以爲會記住很久,久到自己都記不住到底有好久了纔會忘記,可突然發現有些夜晚早就想不起。一開始記住了一些人的正面,到最後卻連他們的一個背影都忘掉的一乾二淨。

每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應該睡覺,然後不知道應該什麼時候起牀,走在街上不知道哪是方向,在人羣中不知道你們都去了哪裏。在另一條街上還是會在另一個人羣裏?是睜着眼睛在休息還是閉着眼睛在思考?這些都是告別後的你我之間的距離,很近卻又隔着千萬溝壑,你不需要過來我也不用過去,因爲我們在告別後都還在等着自己下一次的相遇。而在那些相遇裏再也不會出現你的名字。

有些人就像是手機上無意間推送的消息,有興趣你會看一下,沒興趣的就直接手指一滑就刪除了。但其實不管你看還是不看結果都是一樣的,時間一久就忘了,因爲你知道明天還會有那類消息出現在你的手機上,也就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

我們相遇後總有一天還是要相互告別,而那些告別後的你們能夠比以前過的更好就是那些相遇的意義。自己看過很多故事,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現在可能我們早就沒有在一起,而那些故事會永遠幫我們年輕着。

我們一路相遇,然後一路告別,一路向前將相遇告別後的彼此推到回憶裏。有一天想起,不會悲傷,也不用覺得曾出現的那些人一旦離去就永遠不會再出現,其實他們只是在與另一個你相遇,與此刻的你告別。

我知道有一天還會有很多人離開,那就彼此相擁,道一句最後的祝福,我也知道還會有更多的人與自己相遇,那就面帶微笑輕輕地說一聲歡迎。

一彎新月

時光的縫隙攪動蹁躚的思緒

懷念我們桃花下的相遇

一世情牽

我的愛載不動你的離憂

心的舟子劃不到彼岸的美麗

一生嘆息

曾想將遍地落英灑滿你的衣襟

如今卻只拾得一片死去的記憶

老外婆

因舅舅們都外出打工了,母親和兩個姨商量着輪流接外婆到家裏來住。

外婆今年87歲,頭腦還算清楚,可身體卻真的很不好。因了年歲大了的原故,外婆的腦血管收縮的特別厲害,經常性的頭暈頭疼,每天都得靠藥物來緩解。外婆剛到我家時天氣正冷,頭暈症狀嚴重。我們陪她到人民醫院看過醫生,醫生給開了類似於她以前吃過的藥,說不能保證能收到好的療效。

外婆是從來沒有去過大醫院的,也從來沒坐過小汽車。這次的“享受”讓外婆喜出望外,掉得只剩幾顆牙的嘴是樂得合不攏:哎呀,看到我的這些後代過得好,我打心裏高興啊,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坐小車子到大醫院看病,這是何輩子修來的福喔!隨後的好久,外婆都是開開心心的,頭暈症狀好了很多。

其實,外婆以前就嘮叨着到人民醫院來看病,舅舅們都覺得這鄉下醫生看了好幾回了,老年病想治好是不可能了,所以沒有搭理她。這次我帶外婆去人民醫院看病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安慰一下老人家,免得她老嘮叨,想不到竟是如此效果。

老外婆是個性子極要強的人,如果不是舅舅他們都外出打工了家裏沒人照料,她是斷不會到這幾個女兒家裏住的。總記得以前,她只有在女兒們家裏辦喜事時纔過來一趟,而且從不過夜,說自己住不慣——其實是不願麻煩女兒女婿們。如果哪家留她過了一夜,那絕對是臉上有光的事,其他幾個姊妹可是羨慕得不得了。

的確,老外婆可是我們晚輩心目中的女強人。她和外公一起在那個飯都吃不飽的年月裏硬是把七個子女拉扯成人,而且每個子女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外婆經常不是接濟這家就是安撫那家。

她,就像一把傘,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雨,總是那麼強大地庇護着傘下的親人,包括我們這些後代。而此刻,外婆卻真的老了,瘦小的身子倦縮在椅子裏,深陷的雙眼昏昏欲睡,沒了神采。

她把堅強和強大留在了生命的過去,而今,“老”,讓她有了認命的跡象。每每看到此種情景,我的心裏總會涌起陣陣酸楚,這就是生命?這就是人生謝幕的場景?

由於我們都要上班,母親也是裏裏外外忙個不停,老外婆經常是一個人呆着,大多的時候總是孤獨陪伴着她。只有在雙休日的時候,在我們得空的時候,纔會湊在一起大聲地和外婆說話。

也只有這個時候,老外婆的臉上纔會重新綻放出生命的笑容。由於外婆聽力不好,所以在交談的時候,我們更多地是聽她說,說她過去拉扯幾個孩子不容易,說現在世道咋變得這麼快,要過日子還得到外地去找生活,以前可都是外地人到我們這兒找生活……

只要我們隨便拉扯上一個話題,老外婆就能連篇累牘地聯想過去,抒發感慨,而且是周而復始,不斷重複。母親聽煩了,找點家務去做避之;愛人聽煩了,約幾個好友出去逛去;小女兒是沒時間聽的,老師佈置的作業讓她總覺得時間不夠用。

只有我老老實實地陪老外婆說着話。其實也不用說什麼,只要在關鍵點上大聲地應和一聲就行,讓老外婆知道我在聽她說,我在和她聊。

和外婆說話成了我得空時的一堂必修課。母親和愛人問我跟她說話累不累?不煩嗎?我說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讓她悶死吧。

坐在老外婆的身邊,看着她的眉飛色舞,我明顯感覺到老人家的生命憑添了幾份活力。這是一種需要在得到滿足後的毫不掩飾的釋放。我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了。我是要騰出更多時間來陪伴老外婆的,哪怕是一種神不守舍的陪伴,都是值得的,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