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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當呼吸化爲空氣》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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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賞讀完一本名著後,你心中有什麼感想呢?這時候,最關鍵的讀後感怎麼能落下!現在你是否對讀後感一籌莫展呢?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讀《當呼吸化爲空氣》有感,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讀《當呼吸化爲空氣》有感

藍色的封底又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我合上眼,長舒了一口氣,但腦海中放映的還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

保羅還是蓄着像先知一樣的絡腮鬍子,左手臂架在支起的左腿上,右手圈住露西,放在她的肩頭,呈現一幅守衛的姿態。

而露西抱着他們的女兒卡迪,依偎着保羅。

兩人頭挨着頭,臉貼着臉,都笑着看向鏡頭,只是卡迪睜着懵懂的大眼睛望向了別處。

照片記錄着這相愛的一家子,從他們的笑容中可以讀出他們的幸福與對彼此的羈絆。

但誰又能想象呢,這時的保羅早已無法獨立行走,生命的漏沙也即將殆盡。他只是努力地留下到訪的足跡,希望在卡迪模糊的印象中增添幾分回憶。

他是一位父親,丈夫,學者,醫生,也同樣是一位思考者,朝聖者,引渡人。

保羅一生都在思考人生的意義。

年少時,他認爲“文學是精神生活的最高境界,而神經系統科學則探索大腦最爲優雅的規律”,於是選擇了斯坦福大學的英語文學與人體生物學專業,思考“是什麼讓人類的生命充滿意義”。

臨近畢業,同學們各奔東西,只是他還困擾在持久的堅持中,“生理、道德、文學和哲學,在什麼地方相融交匯”。

因此,在秋日的微風中,在思緒的飄飛下,豁然開朗的保羅準備和那些備受煎熬的人一起建立聯繫,成爲一名醫者,用另一種方式繼續探尋。

當面臨主攻方向的抉擇時,他也沒有和大多數人一樣選擇一條更爲舒適和平坦的道路,而是成爲一名神經外科醫生,在最爲要求完美的領域體驗生死,與病人和家屬一同思考,“到底是什麼,才賦予生命以意義,從而值得一活”。

即便在最後,當保羅自己面臨死亡之時,在面對不知何時結束的將來之時,他依舊在不斷思考,什麼是最有意義的。

在大學幾近苦行僧般的理論思考後,他恍然明白,是人類的關聯性加強了生命的意義,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纔是生命意義的基石。

在面臨困惑與抉擇時,惠特曼出現在腦海,“只有醫師纔是能真正理解‘生理與精神並存的人’”,明白在關於生與死的實質性道德問題上,只有直面的體驗纔是最爲關鍵的要素。

當成爲一名神經外科醫生,在保全生命喪失部分行爲功能和保持尊嚴地死去之間做着兩難選擇時,他明白了醫者的職責,“不是延緩死亡或讓病人重回過去的生活,而是在病人和家屬的生活分崩離析時,給他們庇護和看顧,直到他們可以重新站起來,面對挑戰,並想清楚今後”。

而當苦難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時,他會用醫者的角度下意識對比,感受到自己曾經作爲引渡人是那麼虛無縹緲卻又如此重要;切實成爲一名病人,他又體會到,任何人在面臨生命的界限時,都會無法無動於衷,都會變得無助,脆弱,甚至絕望。

他也終於明白,過去的生活已經不可能繼續,眼前的廣袤是需要重新開始填寫的空白。

保羅無疑是一位勇者,勇敢地在下意識的逃避後選擇直面,勇敢地踏上這條可以看到盡頭卻又不知盡頭在何處的道路,勇敢地持續地切身思考,勇敢地對幾十年蓄力後幾近成功的生活計劃說不併且重新開啓。

他也經歷過痛楚,體會過否定、憤怒、討價還價、消沉、接受。他也曾經向最愛的人展示過自己的脆弱,在她的懷裏哭泣,告訴她,“我不想死”。但最終,死神還是帶走了他。

我也曾經與死亡擦肩而過,車禍,與腦死亡只有幾分鐘的距離。只是那時候的自己還很年幼,記憶模糊,沒有什麼思考,但帶給我父母的影響或說苦難是巨大的。

我有時還會想起自己在救護車上醒來的一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神開始聚焦,先注意到的是自己鼻前的氧氣罩。

我能聽到母親不斷的抽泣,哽咽下問着我“以後還聽不聽話”,我忘了我有沒有回答,但大概是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緩慢轉過頭去,看見一位女警身穿警服,佩戴警帽,一隻手託着下巴,望着窗外。

畫面戛然而止,我也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只是事後聽母親描述那十幾米的血痕;描述父親顫抖的手無法寫下我的名字,因爲不記得,忘了我叫什麼。

因爲年幼,所以懵懂,無法深刻留下死亡帶給我的直擊感受,也無從沉澱生死所帶給我的.思考。只是就像保羅說的那樣,“無論什麼大病,都能完全改變一個病人以及全家人的生活”。無論是財富,情感,習慣,還是生活。

保羅的文字又讓我想起最爲直接的體驗。

想起一次在醫院,和父親一起。一個小男孩被媽媽抱在懷裏,身旁跟着爸爸,兩人都是急衝衝地奔進醫院,衝向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滿臉焦灼。媽媽走得更快些,嘴上也不斷地喊着,大意是讓醫生救救他的兒子,具體的我記不清了。好在男孩是平安的,只是在車上毫無預兆地睡着了。

也許就是因爲太過猝不及防,把這對父母嚇壞了。男孩睡眼惺忪地被媽媽抱在懷裏,還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忘了當時的自己是什麼心情,只是看向父親的時候他雙手抱胸,目送着這一家三口走出很遠。

也許,這是來自一位父親的共鳴。

我想,保羅看到這樣的場景肯定也會有感而發。因爲在生命的最後階段,他收穫了卡迪,一個有着跟他同樣髮色的可愛女孩。

身爲父母,他體會到血脈傳承的神奇,發現這小小的生命連接着他與未來。

也許他們的生命只有短暫的交匯,但卡迪屬的存在填補了時間上的鴻溝,生活中的空白。如果說醫者的存在是幫助苦難的人引渡過去與未來,使得脫軌的兩節車廂重新連結;那麼孩子,就該是歡樂希冀的帶來者,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意義。

保羅還告訴了我,要善待生活中的不完美。

其實現在的自己正經歷着人生中一個小小的不完美,但也確實正遭受着這“微乎其微”的不完美帶給我的痛楚:我會不自覺否定,會在意識到既定事實後感到憤怒,會不甘心地討價還價,會發現在無力改變後轉而消沉,也會在最後選擇無可奈何地接受。

只是某些時候,還是會在內心問一句自己,“爲什麼?爲什麼是我?”那答案呢,“爲什麼不是我?”

很喜歡一句話,“是非審之於己,譭譽聽之於人,得失安之於數”。

幸或不幸,好或不好,生或死亡,很多時候本就不聽命於我們。

我們永遠無法達到完美的境地,就像反函數永遠無法觸及數軸,我們只能像“盡人事,聽天命”所講,透過不懈的努力與奮鬥,以此追求那無限接近完美的漸進曲線。

保羅,一位可數次探索的思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