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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登鸛雀樓 王之渙

王之渙3.37W

登鸛雀樓》是盛唐詩人王之渙的一首五言絕句,全詩把哲理與景物、情勢溶化得天衣無縫,成爲鸛雀樓上一首不朽的絕唱。

唐詩登鸛雀樓  王之渙

此詩雖然只有二十字,卻以千均巨椽,繪下北國河山的磅礴氣勢和壯麗景象,令人襟懷豪放。詩人受大自然震撼的心靈,悟出的是樸素而深刻的哲理,能夠催人拋棄固步自封的淺見陋識,登高放眼,不斷拓出愈益美好的嶄新境界。清代詩評家也認爲:“王詩短短二十字,前十字大意已盡,後十字有尺幅千里之勢。”這首詩是唐代五言詩的壓卷之作,王之渙因這首五言絕句而名垂千古,鸛雀樓也因此詩而名揚中華。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註釋:

此詩不僅刻畫了祖國的壯麗山河,而且寫出了登高遠望的襟懷。向西遠看,夕陽貼着高山落下,黃河滾滾流向大海。要想看到千里之遠,就得再登上一層高樓。後二句揭示了“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遠”這一生活哲理,成爲不朽的名句。

詩人登上高高的鸛雀樓,眺望遠遠近近的山川景色。

扶欄西望。一輪白日正巾近山樑,徐徐下落,下落,終於隱身到西山背後去了;腳底下的黃河流水,波濤滾滾,哆嗦遠去,遠去,爲投入大海的懷抱而奔騰不息。多麼雄渾的景象,多麼壯闊的大自然!

但是詩人知道,大自然實在太大,自己的眼界還很狹小,要想進一步地開闊視野,眺望那更遠更壯觀的世界,還需要登上更高的地點。而自己,就連這共有三層的鸛雀也還沒登上最高層呢!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這是詩人登樓過程中的具體感受,但它給予我們的啓示卻深刻得多。站得愈高,看得愈遠,人生也是這樣。只有不斷攀登,不斷進取,不斷以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才能在思想上達到愈來愈高的境界,在事業上取得愈來愈高的成就。人生就像登樓,這不是很有教益的生活哲理嗎?

這是一首五絕(五言絕句)前兩句寫景,景中含情;後兩句抒情,情中見理。短短二十個字,有景,有情,有理,結合得又是這樣自然、完美,在藝術上真可說是“爐火純青”了。

【鑑賞】

鸛雀樓,故址在當時的河中府(今山西永濟縣),建在高阜上,共有三層,站在這座樓臺上,前望可看到莽莽的'中條山,下瞰可觀滾滾東流的黃河水,是唐代的遊覽勝地。

詩人首先運用粗線條大筆勾勒畫面,這裏,其着眼點不在樓之一隅,而是從遠眺及鳥瞰的角度去把握山水樓閣的總體,騰挪跌巖,摹山繪水,讓讀者從山水的生機勃勃的生命力中看到詩人筆力扛鼎、大氣磅礴的風發意氣。“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兩句,給讀者展現的是夕陽西下、黃河東流的壯闊遠景——一幅情景交融、形神兼備的立體圖畫。在這幅圖畫中,落日飛霞、遠山如黛、黃河耀金、大海涌波,都表現了登高遠眺的特點。“依”、“流”二字具有畫龍點睛之妙,經過它們的點染,自然景物頓時具備了活潑潑的生命。“依”字一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那種感傷淒涼的語調,展現了落日告別遠山時含情脈脈的神態,顯示了其充滿生命和力量的內質;“ 流”字彷彿是注入這幅圖畫的一條動脈,讓我們領略到“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那昂揚、壯闊的氣勢,俯視到噴珠濺玉的驚濤駭浪,甚至可以諦聽到奔騰咆哮的黃河的濤聲。加上“白日”、“黃河”等不同色調的對比運用,更使畫面具有了立體的層次感。

詩的前兩句着力渲染登樓所見的山水壯觀,繪下了極其壯闊的境界。但是詩人興猶未盡,他接着用如椽大筆,飽含激情,寫下了千古佳句:“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若要窮極千里之遙,讓全部的山河之美盡入胸懷,就需要不斷前進。這雖然寫的是當前實感,卻已隱約地表現了詩人的胸襟抱負。由於前兩句作了很好的鋪墊,後兩句既是詩人深邃思想經過感情濃縮後的結晶,又與前面的景物銜接自然,渾然一體,從而就使全詩的境界大大拓寬,構成一幅表兮獨立、逸乎凡響的登樓遠眺圖。

在這首詩中,詩人沒有拘泥於山水樓閣本身的具體形態,而是善於迅捷地抓住山水與鸛雀樓之間最突出的視覺特徵,給讀者創造一種豪放的眼界開闊感。

紀遊詩難爲,而那種奔意氣,聳高格的覽勝紀遊詩爲之則更難。王之渙的《登鸛雀樓》一詩之所以能成爲千古之絕唱,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於其意境雄闊,意氣風發,咫尺之間而能給人以千里萬里之感,讀後令人眼界開擴,襟臆浩蕩,使人受到鼓舞,從中汲取到向上的精神力量。

《登鸛雀樓》的意境雄闊與詩人氣吞寰宇的襟抱是有着密切關係的。王之渙生活在盛唐時代,國力強盛、人心振奮,使他具有積極向上、不懈追求的時代精神和恢宏的政治氣度。沒有吞吐千山萬壑於胸間、指揮重巒疊嶂於掌下的大氣度,難成大手筆;有了這包舉宇內的大氣度,詩人才會揮遣自如,神思泉涌。

詩人並不是俗手丹青,僅以描摩爲能事。我們的詩人還兼有哲人的氣質。後兩句“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語極平直,然蘊蓄深遠,餘韻無窮。登高望遠,這是一般常識。而登高者惟願其愈高,望遠者惟求其更遠,這種細膩入微的心理卻只有哲人才能賦與它以重大意義。這其中隱含着人的無限的進取與探索精神。俗話說“人往高處走”,又說“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都是對現狀的不滿足,都是進取精神的直接反映。不同的是,純粹的哲人以說教者的姿態出現,可以使人膜拜,而詩人似的哲人則善於以朋友的身份說話,足以使人感奮與追求。

作者簡介:

王之渙(688年—742年),是盛唐時期的著名詩人,字季凌,漢族,絳州(今山西新絳縣)人。豪放不羈,常擊劍悲歌,其詩多被當時樂工制曲歌唱。名動一時,他常與高適、王昌齡等相唱和,以善於描寫邊塞風光著稱。其代表作有《登鸛雀樓》、《涼州詞》等。其詩“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家喻戶曉。王之渙“慷慨有大略,倜儻有異才”,早年精於文章,並善於寫詩,多引爲歌詞,常與王昌齡、高適等詩人互相唱和,名動一時。他尤善五言詩,以描寫邊塞風光爲勝,是浪漫主義詩人。靳能《王之渙墓誌銘》稱其詩"嘗或歌從軍,吟出塞,曒兮極關山明月之思,蕭兮得易水寒風之聲,傳乎樂章,布在人口。"但他的作品現存僅有六首絕句,其中三首邊塞詩。他的詩以《登鸛雀樓》、《涼州詞》爲代表作。章太炎推《涼州詞》爲“絕句之最”:“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