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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詞唐王之渙的詩意

王之渙1.59W

詩起於寫山川的雄闊蒼涼,承以戌守者處境的孤危。第三句忽而一轉,引入羌笛之聲。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涼州詞唐王之渙的詩意,歡迎來參考!

涼州詞二首:

其一: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其二:

單于北望拂雲堆,殺馬登壇祭幾回。漢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親歸去來。

白話譯文:

其一:

縱目望去,黃河漸行漸遠,好像奔流在繚繞的白雲中間,就在黃河上游的萬仞高山之中,一座孤城玉門關聳峙在那裏,顯得孤峭冷寂。何必用羌笛吹起那哀怨的楊柳曲去埋怨春光遲遲不來呢,原來玉門關一帶春風是吹不到的啊!

其二:

突厥首領來到中原求和親,北望自己的領土,看到了邊界以北的拂雲堆神祠,回想昔日曾經多次在此殺馬登臺祭祀,然後興兵犯唐,頗有幾分躊躇滿志。但現在唐朝天子神武超絕,不肯與突厥和親,此次中原之行只好無功而返。

作品賞析:

其一:

詩的前兩句描繪了西北邊地廣漠壯闊的風光。首句抓住自下(遊)向上(遊)、由近及遠眺望黃河的特殊感受,描繪出“黃河遠上白雲間”的動人畫面:洶涌澎湃波浪滔滔的黃河竟像一條絲帶迤邐飛上雲端。寫得真是神思飛躍,氣象開闊。詩人的另一名句“黃河入海流”,其觀察角度與此正好相反,是自上而下的目送;而李白的“黃河之水天上來”,雖也寫觀望上游,但視線運動卻又由遠及近,與此句不同。“黃河入海流”和“黃河之水天上來”,同是着意渲染黃河一瀉千里的氣派,表現的是動態美。而“黃河遠上白雲間”,方向與河的流向相反,意在突出其源遠流長的閒遠儀態,表現的是一種靜態美。同時展示了邊地廣漠壯闊的風光,不愧爲千古奇句。

次句“一片孤城萬仞山”出現了塞上孤城,這是此詩主要意象之一,屬於“畫卷”的主體部分。“黃河遠上白雲間”是它遠大的背景,“萬仞山”是它靠近的背景。在遠川高山的反襯下,益見此城地勢險要、處境孤危。“一片”是唐詩習用語詞,往往與“孤”連文(如“孤帆一片”、“一片孤雲”等等),這裏相當於“一座”,而在詞采上多一層“單薄”的意思。這樣一座漠北孤城,當然不是居民點,而是戌邊的堡壘,同時暗示讀者詩中有徵夫在。“孤城”作爲古典詩歌語彙,具有特定涵義。它往往與離人愁緒聯結在一起,如“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華”(杜甫《秋興》)、“遙知漢使蕭關外,愁見孤城落日邊”(王維《送韋評事》)等等。第二句“孤城”意象先行引入,爲下兩句進一步刻劃征夫的心理作好了準備。

詩起於寫山川的雄闊蒼涼,承以戌守者處境的孤危。第三句忽而一轉,引入羌笛之聲。羌笛所奏乃《折楊柳》曲調,這就不能不勾起征夫的離愁了。此句系化用樂府《橫吹曲辭·折楊柳歌辭》“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蹀座吹長笛,愁殺行客兒”的詩意。折柳贈別的風習在唐時最盛。“楊柳”與離別有更直接的關係。所以,人們不但見了楊柳會引起別愁,連聽到《折楊柳》的笛曲也會觸動離恨。而“羌笛”句不說“聞折柳”卻說“怨楊柳”,造語尤妙。這就避免直接用曲調名,化板爲活,且能引發更多的聯想,深化詩意。玉門關外,春風不度,楊柳不青,離人想要折一枝楊柳寄情也不能,這就比折柳送別更爲難堪。徵人懷着這種心情聽曲,似乎笛聲也在“怨楊柳”,流露的怨情是強烈的,而以“何須怨”的寬解語委婉出之,深沉含蓄,耐人尋味。這第三句以問語轉出瞭如此濃郁的詩意,末句“春風不度玉門關”也就水到渠成。用“玉門關”一語入詩也與徵人離思有關。《後漢書·班超傳》雲:“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所以末句正寫邊地苦寒,含蓄着無限的鄉思離情。如果把這首《涼州詞》與中唐以後的某些邊塞詩(如張喬《河湟舊卒》)加以比較,就會發現,此詩雖極寫戌邊者不得還鄉的怨情,但寫得悲壯蒼涼,沒有衰颯頹唐的情調,表現出盛唐詩人廣闊的心胸。即使寫悲切的怨情,也是悲中有壯,悲涼而慷慨。“何須怨”三字不僅見其藝術手法的委婉蘊藉,也可看到當時邊防將士在鄉愁難禁時,也意識到衛國戌邊責任的重大,方能如此自我寬解。也許正因爲《涼州詞》情調悲而不失其壯,所以能成爲“唐音”的典型代表。

其二:

這首詩反映了唐朝與北方少數民族政權之間的關係,詩中牽涉到唐玄宗對待突厥問題的一些歷史事件。開元(唐玄宗年號,713—741)年間,突厥首領小殺曾乞與玄宗爲子,玄宗許之。又欲娶公主,玄宗只厚賜而不許和親。後小殺問唐使袁振,袁振說:“可汗既與皇帝爲子,父子豈合爲婚姻?”後小殺遣其大臣頡利發入朝貢獻,頡利發與玄宗射獵,時有兔起於御馬前,玄宗引弓傍射,一發獲之。頡利發下馬捧兔蹈舞曰:“聖人神武超絕,人間無也。”後來玄宗爲其設宴,厚賜而遣之,最終不許和親。詩中的後兩句透過突厥首領心理活動的微妙變化讚頌了唐玄宗的`文治武功,說明其威勢足以震懾周邊少數民族,對於他們的無理要求堅決按原則辦事,決不肯對之妥協以求苟安。

這首詩,從側面讚頌了唐朝在處理少數民族關係上的有理有節,借突厥首領求和親的失望而回反映了唐朝的強大,充滿了民族自豪感。

生平

《唐才子傳》說王之渙爲薊門人,或因他年時少有俠氣、從五陵年少遊、擊劍悲歌的性格而臆猜,靳能墓誌銘記載,之渙本家晉陽,宦徙絳郡,則晉陽(今太原)爲其原籍,家居絳州(今山西新絳縣)。墓誌銘說王之渙卒於天寶元年( 742年)二月,享年55歲,推之可知生於武后垂拱四年(688年)。

王之渙出身於太原王家,爲當時望族。他的五世祖王隆之爲後魏絳州刺史,可能因此而移家絳州的。曾祖王信,隋朝請大夫、著作郎,入唐爲安邑縣令。祖,唐朝散大夫、文安縣令。父王昱,鴻臚主簿、浚儀縣令。從曾祖到父親,雖然皆爲官,但均爲小官。王之渙出身於普通仕宦之家,排行第四,自幼聰穎好學,年齡還不到 20歲,便能精研文章,未及壯,便已窮經典之奧。王之渙從小聰明好學,少年時豪俠義氣,放蕩不羈,常擊劍悲歌。到了中年,他一改前習,虛心求教,專心寫詩,在十餘年間,詩名大振,與王昌齡、高適等相唱和。後來,他曾一度作過冀州衡水縣主簿,時間不久就被人誣陷。於是,王之渙拂衣去官,在家居住十五年,晚年任文安縣尉,在任上死去。

王之渙是盛唐的著名詩人,他寫西北風光的詩篇頗具特色,大氣磅礴,意境開闊,熱情洋溢,韻調優美,朗朗上口,廣爲傳頌。爲盛唐邊塞詩人之一。黃河遠上白雲間,僅七個字,祖國壯麗山河景色躍然紙上。可惜他的詩歌散失嚴重,傳世之作僅六首,輯入《全》中。不知何故,王之渙未走科舉之途,而以門子調補冀州衡水主簿。任衡水主簿時,王之渙父母均已去世,衡水縣令李滌將三女兒許配給他。

王之渙才高氣盛,不願爲了衡水主薄的卑職而折腰,加上有人誣陷攻擊,他便憤然辭官而去,遂化遊青山,滅裂黃綬。夾河數千裏,籍其高風;在 家十五年,食其舊德。雅談珪爵,酷嗜閒放。在家過了15年閒散自由的生活。後來他的親朋好友覺得他這樣一直沉於下層,不是辦法,便勸他入仕。後來補文安郡文安縣尉,仍是一不起眼之小職。他在職風清白著稱,理民以公平著稱,頗受當地百姓稱道。誰料不久,他竟染病不起,以55歲之壯年,卒於官舍,葬於洛陽。

如此有才華之人,可惜終不見用,天也不假其年。這也是諸多有才華的正直知識分子的常見結局。他的詩雖只流傳下六首,但這寥寥數首,確爲我國古典文學寶庫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