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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豪放的詩

蘇軾1.27W

蘇軾,字子瞻,又字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有關蘇軾豪放的詩,歡迎大家一起來借鑑一下!

蘇軾豪放的詩

《水調歌頭·黃州快哉亭贈張偓佺》

落日繡簾卷,亭下水連空。

知君爲我新作,窗戶溼青紅。

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

認得醉翁語,山色有無中。

一千頃,都鏡淨,倒碧峯。

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

堪笑蘭臺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道有雌雄。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念奴嬌·赤壁懷古》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

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

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

也無風雨也無晴。

《望江南·超然臺作》

春未老,

風細柳斜斜。

試上超然臺上望,

半壕春水一城花。

煙雨暗千家。

寒食後,

酒醒卻諮嗟。

休對故人思故國,

且將新火試新茶。

詩酒趁年華。

《蝶戀花·春景》

花褪殘紅青杏小。

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

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鞦韆牆外道。

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

多情卻被無情惱。

《江城子·密州出獵》

老夫聊發少年狂,

左牽黃,右擎蒼,

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爲報傾城隨太守,

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

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

西北望,射天狼。

《臨江仙》

夜飲東坡醒復醉,

歸來彷彿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鳴。

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

何時忘卻營營。

夜闌風靜縠紋平。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卜算子·黃州定慧院寓居作》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

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浣溪沙》

山下蘭芽短浸溪,

鬆間沙路淨無泥。

蕭蕭春雨子規啼。

誰道人生無再少,

門前流水尚能西。

休將白髮唱黃雞。

《永遇樂》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

曲港跳魚,圓荷瀉露,寂寞無人見。

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

夜茫茫,重尋無處,覺來小園行遍。

天涯倦客,山中歸路,望斷故園心眼。

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

古今如夢,何曾夢覺,但有舊歡新怨。

異時對,黃樓夜景,爲餘浩嘆。

蘇軾爲何成爲被貶最遠的詞人?

蘇軾一生起起伏伏,曾受重用,卻也時常因爲政治立場與政敵的迫害而被貶謫。他一生有三次嚴重的貶謫,第一次是貶到黃州,再來是惠州和儋州。其中,儋州是最遠的,也就是今天的海南島。海南島已經是北宋國土的邊界了,在當時人的心目中,那裏窮鄉僻壤,蠻荒不已,從來沒有詞人被貶到那裏過,蘇軾又爲何會被貶到那裏呢?

蘇軾在第一次被貶黃州後又重新受到起用,而且是受到高太后的重用,但是朝中的局勢依舊變化無窮。雖然與蘇軾敵對的新黨已失勢,可是過去他也曾得罪過舊黨的人,因此雖然獲得高太后的支援,蘇軾還是覺得自請外調比較好,避免鬥爭。

於是他被調到了潁州,再轉往揚州,一度又回到京城。後來高太后去世,宋哲宗開始親政,他是支援改革的,所以以章惇爲相,重新得勢的新黨便把過去反對新政的人,通通給予罪名。蘇軾也在劫難逃,就這樣一路被貶到惠州(今廣東省惠州市惠陽區)去了。

惠州偏遠,旅途非常辛苦,但蘇軾喜歡這裏的風光,性格又豁達,也在此寫下不少文學作品。蘇軾被貶到這裏時,已是晚年,他本以爲自己會在這裏終老一生,但沒想到三年後,一道貶謫的命令又下來了,把他貶去了儋州。相傳他會被貶去儋州的原因有兩個說法,都與章惇有關。章惇年輕的.時候,和蘇軾其實是好朋友,烏臺詩案時,也出過力設法解救蘇軾,但後來因爲政治立場不同,就分道揚鑣了;也有人說,章惇其實是很嫉妒蘇軾的。總之,把蘇軾貶去儋州,是章惇的主意。一種說法是蘇軾曾在惠州作了一首詩,裏面着:“爲報先生春睡足,道人輕打五更鐘。”顯示出他在春天午睡的悠閒生活,後來此詩傳到章惇那裏,蘇軾被貶了,居然還能這麼輕鬆愜意,實在讓他看不過去,所以就乾脆再把蘇軾貶得更遠。另一種說法,則是章惇要貶謫蘇軾、蘇轍兄弟,於是用他們的字“子瞻”“子由”來決定貶謫之地。“瞻”與“儋”字都有“詹”,“由”和“雷”字都有“田”,所以他們就分別被貶到儋州和雷州了。其他被貶的人,也是依這個模式決定。

到了海南島,這裏的生活幾乎無法和之前相比,且朝中小人經常從中作梗,害他差點連房子都沒有。他在《與程秀才書》中說:“此間食無肉,病無藥,居無室,出無友,冬無炭,夏無寒泉。”可見其生活之困苦。但蘇軾還是沒有意志消沉,他仍然認真地過日子。例如,找不到好的墨作畫寫字,他就乾脆自己制墨,結果差點把房子燒掉;他又四處採集藥草,研究療效;他甚至還鼓勵島民耕作、推行教化等等。可以說,他在精神上一直都沒有被政敵打倒。

後來,哲宗過世,徽宗繼位。章惇因爲曾反對立徽宗爲帝,所以失勢。向太后有意調和新舊黨爭,過去被貶的人全都獲赦,蘇軾得以北歸,後來還獲准自由定居。北歸的路上,他受到極大的歡迎。反觀章惇,被貶之後,沿途倒是吃了不少苦頭。繼惠州之後,蘇軾本以爲自己會老死儋州,沒想到有生之年,又能獲得赦免,但這時也接近他生命的盡頭了,被赦免以後,隔年他逝世於常州。

一代大文豪殞落了,如果這樣的天才隨波逐流,或許他會一生順遂,然後最終被埋沒,但他“不合時宜”,所以一生坎坷,卻留給世人無限的追想,但我們也無須替他感到惋惜,因爲,這不就是他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