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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出蘇軾豪邁的詩

蘇軾3.02W

蘇軾的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獨具風格。下面就隨小編一起去閱讀寫出蘇軾豪邁的詩,相信能帶給大家啓發。

寫出蘇軾豪邁的詩

《水調歌頭·黃州快哉亭贈張偓佺》

落日繡簾卷,亭下水連空。

知君爲我新作,窗戶溼青紅。

長記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

認得醉翁語,山色有無中。

一千頃,都鏡淨,倒碧峯。

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

堪笑蘭臺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道有雌雄。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念奴嬌·赤壁懷古》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

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

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

也無風雨也無晴。

《望江南·超然臺作》

春未老,

風細柳斜斜。

試上超然臺上望,

半壕春水一城花。

煙雨暗千家。

寒食後,

酒醒卻諮嗟。

休對故人思故國,

且將新火試新茶。

詩酒趁年華。

《蝶戀花·春景》

花褪殘紅青杏小。

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

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鞦韆牆外道。

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

多情卻被無情惱。

《江城子·密州出獵》

老夫聊發少年狂,

左牽黃,右擎蒼,

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爲報傾城隨太守,

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

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

西北望,射天狼。

《臨江仙》

夜飲東坡醒復醉,

歸來彷彿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鳴。

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

何時忘卻營營。

夜闌風靜縠紋平。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卜算子·黃州定慧院寓居作》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

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浣溪沙》

山下蘭芽短浸溪,

鬆間沙路淨無泥。

蕭蕭春雨子規啼。

誰道人生無再少,

門前流水尚能西。

休將白髮唱黃雞。

蘇軾詩詞中的人生境界及文化底蘊

一、豪邁的人生態度

蘇軾以豪邁的人生態度爲世人所稱讚,蘇軾的豪邁體現在“真”,這種“真”讓蘇軾無所顧忌,胸懷廣闊。有文學評論家說,蘇軾的人生境界以及文化底蘊的核心所在就是保持率真的個性,追求一種自然無拘束的人格。早在蘇軾少年時期,蘇洵就已經注意到蘇軾獨特的性格。蘇軾的性格豪放不羈,一生中也因爲性格原因屢遭貶斥,甚至差點丟掉性命。例如在《劉貢父見於歌詞數首,以詩見戲,聊次其韻》中:“十載飄然未可期,那堪重坐看花詩。門前惡語誰傳去,醉後狂歌自不知。”十年飄然的生活,蘇軾卻未能像劉禹錫那樣東山再起,,而這其中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蘇軾的性格,豪邁的他出言不遜,鋒芒畢露,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蘇軾引用古代典故,用來諷刺當時的人不敢直抒己見。豪放不羈是蘇軾最大的性格特徵,但蘇軾也因爲這種豪放而吃盡了苦頭,屢屢因爲“不外飾”而遭到陷害,最終被貶謫數次。幸好宋神宗雖然對蘇軾的態度始終不一,好在仍是比較清醒,保全了蘇軾的性命,讓蘇軾不至於被李定等人陷害致死。

蘇軾豪邁的人生態度在文學創作中有很多表現,除了表現爲直抒己見外,也表現在他總是在追求一種返璞歸真、怡然自得的人生境界。蘇軾的好友黃庭堅曾在《跋子瞻和陶詩》中對蘇軾貶謫到嶺南時的迴歸田園、返璞歸真的生活進行了描寫,如“東坡謫嶺南,時宰欲殺之。飽餐惠州飯,細和淵明詩……出處雖不同,風味乃相似。”寫出了蘇軾對陶淵明當年田園生活的追慕,以及面對艱難環境卻樂觀向上、別有一番更爲的情景。雖然這是旁人對蘇軾樂觀豪邁性格的一種描繪,但其實從蘇軾自己本人來看,在仕途不順、遭受貶謫後,蘇子一直有這種返璞歸真、迴歸田園的想法。例如在《八聲甘州》中,蘇軾有云“……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西州路,不應回首,爲我沾衣。”這首詞創作於元祐六年三月六日,表達了作者不願意介入朋黨之爭的政治態度,淡泊名利,以及希望歸隱在西湖邊,追慕當年東晉謝安的腳步。在中國封建社會中,士人無不希望可以入朝爲官,建功立業。而蘇軾面臨黑暗的官場以及各種黨羽爭鬥,這與他本身夢想中的仕途存在很大差別,因而他希望遠離這些,迴歸田園生活。因而在屢遭貶謫後,道家思想對蘇軾的影響很大。蘇軾想要遠離複雜的官場爭鬥,不全是道家“無爲”思想而致。遠離並不是退縮,而是另一種放下。對於蘇軾來說,這中遠離也正是他豪邁性格的體現,充滿信心的走入仕途,也可以瀟灑面對仕途中的不順,淡然離開。

二、遠大的抱負與一身正氣

在後代文學史的評價上,蘇軾在詩詞創作的藝術風格上接近於李白,蘇軾也以豪放派詩詞爲代表。無論是《八月十五觀潮》中的“安得夫差水犀手,三千強弩射潮低”,還是《遊徑山》中的“衆峯來自天幕山,勢若駿馬奔平川”,這些詩句中都展現出蘇軾創作的磅礴氣勢。後人文學評論中曾有人說過,自唐代李白之後,再也無人能趕上蘇軾的“豪放”。蘇軾詩詞中的人生境界和文學底蘊,除了豪邁的人生態度外,還可以從他的抱負與一身的浩然正氣來進行闡述。

蘇軾一生的經歷坎坷,爲官的經歷中歷次被貶謫,官場、文壇中都不斷有小人損毀他的名譽。面對這種令人心寒和屈辱的現象,蘇軾卻沒有因此而屈服於名譽的安排。歷次的磨難在蘇軾看來都是不同的經歷而已,只能讓他更加無畏。在與有人通信時,蘇軾寫到:“福禍得喪,付與造物。”災難不斷,蘇軾心靈卻越發堅定,置生死於度外,灑脫的面對各種艱難險阻,不忘報效朝廷,憂國憂民。“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政治雖然屢屢受阻,但胸中仍有遠大抱負,體現了儒家思想中的最高境界,自強不息。這種灑脫的情懷,是蘇軾遠大而崇高的人生境界的體現,也是他豪邁灑脫文學底蘊的根源。《沁園春.赴密州早行馬上寄子由》中,蘇軾寫到:“……世路無窮,勞生有限,似此區區長鮮歡……有筆頭千字,胸中萬卷,致君堯舜,此事何難。用舍由人,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閒處看。身長健,但優遊卒歲,且鬥尊前。”在這篇作品中,素食回想自己和弟弟蘇轍年少時光,有着“胸中萬卷,致君堯舜”的遠大抱負,展現出卓越的豪邁之情。雖然現在仕途艱難,每一步都充滿坎坷。生命有限,蘇軾卻不甘由此沉淪,短暫的修養實際上是一種韜光養晦。除此之外,在我們都熟知的《江城子.密州出獵》中,“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更加直接地體現出蘇軾內心的遠大抱負,詞人自信有治世之才,只要慢慢等待,終有一日會和馮唐一樣,受到朝廷重用。蘇軾急於爲國家施展抱負的願望如此強烈,也是儒家思想中治世、入世思想的鮮明體現。

後人在談及蘇子的遠大抱負,往往同時談到的便是他那一身浩然正氣,從不逢迎時弊、同流合污。在中國封建時代,儒家思想作爲社會中主流思想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知識分子。在儒家思想看來,君子要養“浩然正氣”,才能立足於天地之間。從蘇軾的經歷來看,他便是這種“浩然正氣”的實施者。面對貶謫這地的艱苦,歸期遙遙未定,蘇軾始終不願摒棄正義,一身傲骨立足於天地間。《定風波》中,蘇子有云:“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一首簡單的詞體現出作者深受道家思想的影響,展現出蘇軾曠達豪放的精神。作者在野外的途中偶遇風雨,從簡樸的生活記趣描寫出深厚的意味,更能體現出蘇軾曠達而超脫的胸襟,讓我們感受到一個正直的文人在坎坷的'人生中尋求解脫的道路。篇幅不長,卻意境深邃,體現出蘇軾不一樣的人生境界和崇高的精神追求。

三、超脫曠達的人生境界

葉燮曾對蘇軾有這樣的評價:“其筆之超狂,等於天馬脫羈,飛仙遊戲,窮極變換。”豪邁的創作風格、一生的遠大抱負以及一身浩然正氣,這都是蘇軾最終超脫礦大的人生境界的體現。而他的這些人生境界的體現,與他的文化底蘊密切相關。後世文學評論界很多人認爲,蘇軾超脫曠達的人生境界受到道家思想和佛家思想的影響很深,尤其是莊子的精神對蘇軾影響極大。莊子的任性逍遙,佛教的萬法皆空、一切平等思想都體現在蘇軾的詩詞創作之中。無論是在黃州、惠州還是儋州,都是蘇軾被貶謫之地,這些地方在北宋時期都是艱苦之地,生活條件很差。面臨着仕途不順和生活條件的艱苦,蘇軾從未抱怨,而是創作出一首又一首的詩詞作品,用幽默的筆觸來化解生活中的不順,這種超脫曠達的胸襟一般人難以達到。例如在《初到黃州》中蘇軾寫道“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亦或是《食荔枝二首》中的“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以及“他年誰作與地誌,海南萬里真吾鄉,”這些詩詞作品都體現出蘇軾深受佛道思想影響,但人生失意的階段,人給我逍遙自在、一切隨緣,形成了他超脫曠達的人生境界。

黃庭堅曾經對蘇軾的詩詞有這樣的評價“似非吃煙火吃人語,非胸中有萬卷書,筆下無一點塵俗氣,孰能至此”,正是針對《卜算子.缺月掛疏桐》這一首詞。“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表面上蘇軾描寫的是良禽擇木而棲,表現的是良禽的孤傲,實則也是作者的自比,反映出自己任性逍遙,不願與黑暗同流的隨緣的曠達。作爲同一時代的文人,黃庭堅比蘇軾小九歲,二人亦師亦友,趣味相投。黃庭堅對蘇軾有十分高的評價,“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也不僅僅在這一首詞中才能體現,其實在蘇軾的很多詩詞創作中,都有這種不食煙火的空靈之感,讓人感受到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感情。我們可以把這理解爲一種清高,也能理解成一種才華不被人欣賞的冷清,但正是這樣一種感情,讓蘇軾的形象更加高大起來。例如“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亦或是《過大庾嶺》中的“一念失垢污,身心洞清淨。浩然天地間,唯我獨也正……”在蘇子看來,人世間功名利祿無非垢污,此番過大庾嶺卻一洗身上垢污,讓自己得到清靜。作者透過對心理變化對描寫實則是對自己放下功名利祿對感悟,超越得失,便能夠進入另一番清靜對仙境。這也正是“不食人間煙火”氣質對體現,也是作者超脫曠達人生境界的體現。

作者隨緣曠達的胸懷,來源於儒家和道家“五待於外”的思想。蘇軾在官場屢屢受挫,但卻並沒有因此而沉淪,而是保持樂觀向上的情懷,尋求自我解脫的辦法,即淡泊名利,一切隨緣。這並不代表着作者消極避世,反而體現了作者別樣曠達的胸襟,做到了真正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乃是真正的豪邁之人。

四、結語

歷史機緣、人物性格以及仕途機遇的變化,是促使蘇軾人生境界以及文化底蘊發生變化的重要原因。蘇軾思想的嬗變幾乎伴隨着其人生際遇的變化而變化,尤其在烏臺詩案後,蘇軾的思想發生了巨大變化。經此大變後,蘇軾對於儒釋道思想又有了不同的理解,思想得到了進一步的昇華,更加體現出一種超越、超凡脫俗的意境。從蘇軾大量的詩詞以及散文作品中,我們不難發現蘇軾深厚的傳統文化修養功底,幾乎對所有儒家經典信手拈來。而在與僧人、道士的交流中,蘇軾的治學又更加精進。蘇軾作爲中國古代文學大家,其在文學上的成就值得我們代代相習,而他的豪邁風格,面對困難無所畏懼,一身浩然正氣立足於天地之間,都是值得我們認真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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