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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歸人性,讓愛消弭隔閡與仇恨演講稿

演講稿1.63W

老師們,同學們,大家上午好!我是張黎明。9月18日,是一個讓每一箇中國人理應感到疼痛的日子,八十三年前的這一天,盤踞在我國東北地區的日本關東軍炸燬南滿鐵路,並嫁禍於中國軍隊,以此爲藉口,炮轟中國軍隊位於瀋陽的北大營,挑起了爲世人熟知的“九一八事變”,這也是日本發動侵華戰爭的開端,從此,中國陷入了與日本長達十四年的拉鋸與抗戰之中。

迴歸人性,讓愛消弭隔閡與仇恨演講稿

這是我們慣常熟悉的歷史敘事,每一本客觀、中立的歷史教科書都會把這些事實原原本本地擺在我們面前,讀着這些文字,我們所體會到的是屈辱、痛苦與不甘。歷史上的疼痛感融進了民族的基因之中,使得直到八十三年後的今天,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第二個十年的我們,每每想起那長達十四年的慘烈抗戰史,依然會有痛的感覺,而面對當下日本政府的各項具有爭議的政策與舉動,國人也會自然而然地不滿、憤恨、不寒而慄。有不止一份調查顯示,中日兩國的國民互信處於極低的水平,彼此的隔閡與猜疑要遠遠大於理解與信任。

當然,作爲受侵略一方的中國,要談“理解與信任”,好像有些艱難。然而,正如意大利史學家克羅齊所指出的那樣: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八十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並不很短了。對於我們這些並沒有親身經歷過那次事變的當代人而言,應該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去記憶那次事變、乃至更長一段的抗戰史,恐怕要比單純記住那次事變本身,顯得更加迫切,因而也顯得更有現實意義。

不過,這樣一個問題,對於從未經歷過抗戰的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資格來回答,脫離了切身的經歷與感受,任何一種判斷,哪怕再義正詞嚴、哪怕再溫婉動人,都失去了它應有的厚度,而顯得輕飄、顯得無力。所以,最好的回答者,應該是那些曾經接受過抗戰烽火洗禮、而今又閱盡滄桑、洗盡鉛華的抗戰老兵們。那些老兵們現如今留下的記憶,纔是對我們當代人最有教益的啓示,而非宏大的歷史敘事、而非網絡上滔滔洶涌的所謂“民意”。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就在一週前的9月8日,也就是國人期盼着“人月兩圓”的中秋佳節,媒體報道了一位與“團圓”無緣的抗戰老兵,在中秋期間讀來,讓人唏噓,卻又讓人溫暖,而十天後,就是“九一八事變”八十三週年了。

這位老兵叫周福康,今年已經是九十二歲高齡了,是離上海並不遙遠的蕭山人士,現如今,老人也依然居住在蕭山老家。說“居住”,其實有點勉強,老人現在的生活境況並不很好,九十多歲的人,因爲膝下無兒無女,僅靠微薄的低保金難以過活,於是就以撿拾垃圾爲生,他的住處,前前後後堆滿了撿來的垃圾,據媒體的'報道,已經到了“連雙腳都無法正常安插落地,整個屋裏還不時散發出陣陣撲鼻的黴臭味”的地步。

老人家十七歲入伍,參加過許多次大小戰役,其中最有名的,是福州保衛戰。抗戰勝利前夕,他隨部隊進駐臺灣,接受日軍投降後又隨隊重返大陸。雖在軍中也官至中尉軍銜,然而此後身世卻一直坎坷,直至現在這樣的生活境地。按理說,這樣一位老兵,是最有理由記住仇恨的:當年戰爭的殘酷、曾經爲國家民族做出的巨大貢獻、當下生活的艱難困窘,所有這一切,都讓老人有理由不滿、有理由憤恨。然而,老人家卻不,面對曾經的歲月崢嶸、面對當下的生活潦倒,他想得最多的,是一個人,正因爲有了這個人,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充滿溫暖與幸福。這個人,還不是一箇中國人,她是一個日本人。當年老人家到臺灣時,認識了一位日本小學教師叫邊見須惠子,兩人墜入了愛河。可是命運卻沒有讓他們最終走到一起,隨着部隊的調動,兩個相愛的人只好分開,從此,海峽永隔。從1945年到現在,已經整整六十九年了。老人家卻一直在內心底裏爲他的日本愛人留存着一個位置,住在彼此心裏的人,是永遠不會分開的。老人家說:想着和她在一起的時光,這一生都很幸福。簡單、質樸、但卻充滿着力量。這股力量,在於他們曾經經歷的戰亂時光,在於他們在戰亂時光中依然掩蓋不住的人性的光芒,更在於時過境遷之後,這股人性的光芒從未暗淡,從未消逝,依然照耀着老人本該孤寂的心,爲他帶去溫暖、帶去希望。

本屬於交戰國家的兩個人傾心相愛,並且銘記、惦念了半個多世紀,這本就不是宏大的歷史敘事所會關注的話題,相比於戰爭的激烈、死傷的慘重,兩個微不足道的個人那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感情,似乎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正如魯迅先生提醒我們的:革命是並非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的。道理挪用過來,也是相通的。戰爭就是一臺泯滅人性的機器,僅僅記住戰爭中人性泯滅、相互仇恨的那一幕幕,固然需要,但卻遠遠不夠。真正讓這臺機器停止運轉的,不是一次次戰場上具體的勝敗,而是每一個參戰者、每一個普通人心中對於迴歸人性的渴望,渴望過上安寧平靜的生活、渴望過上可以愛人、也可以被人愛的生活,可以像一個人那樣像樣地生活,而不是僅僅作爲一枚棋子、一粒草芥而卑微地死去。

我想請大家和我一起做一個回顧,提起二戰的勝利,首先浮現出的畫面一定是東京灣裏美國密蘇里號軍艦上的日本投降簽字儀式,這是宏大歷史敘事裏最喜歡挑選的畫面。然而,爲什麼總有一幅畫面調皮而又頑強地緊隨這艘軍艦之後浮現出來呢?以至於直到今天,每當二戰勝利日到來的時刻,總會有無數的人們模仿、重現那個畫面?我們應該已經都想到了,那是“勝利之吻”,當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的消息傳來時,紐約街頭歡慶的人羣中,一名水兵情難自已親吻了身邊的一位護士。從此,歷史在這裏定格、人性在這裏復甦。

所以,我想,站在今天這樣一個我們終於可以像一個人那樣像樣而正常地生活的時代裏,再次回顧“九一八”,回顧那段艱苦卓絕的抗戰史,史實的記憶固然需要、慘痛的情緒也是必然,不過要說憤怒、仇恨的心理,就恰恰偏離了正道,正中某些戰爭狂熱分子渴望挑起事端、挑起戰爭的下懷。我們真正要做的,是看到戰爭非人性的本質,守護自己心中那一點點即使微不足道、卻也頑強存在的愛與溫暖,以包容之心、理解之意去消弭彼此間的隔閡與仇恨,始終對這個人來人往、生氣勃勃的世界,充滿愛意。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