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谷

位置:首頁 > 實用範文 > 論文

論文字分析在翻譯中的意義

論文2.98W

論文關鍵詞: 文字分析;翻譯;語言;文化

論文字分析在翻譯中的意義

論文摘要:充分理解和欣賞原文是任何翻譯工作的根本,文字分析對於確定翻譯策略、提高翻譯質量具有重要的意義。文章透過分析文字中原文旨意、文化特徵和語言風格等三個因素,對文字分析在翻譯中的意義進行了探討。

文字分析是翻譯的第一步。彼得紐馬克在其《翻譯教程》一書中認爲,文字分析即原文理解是翻譯的起始。譯者在開始翻譯前首先閱讀原文,應帶有兩個目的:一是要理解原文在說什麼,二是從譯者的角度分析原文。原文的理解需要通讀和細讀。通讀是爲了獲得原文的主旨,而細讀則要求在語境內外理解詞義。紐馬克將文字分析過程細化爲以下方面:原文旨意、譯者意圖、文字風格、讀者羣、語體、原文背景、詞彙的所指和暗指、作品的質量和權威性等。根據不同的內容和文體,紐馬克還將文字分爲表達功能、資訊功能和呼喚功能,並指出了針對不同的文字類型應當採用不同的翻譯方法。

從根本上講,對原文文字的分析和理解是翻譯的第一步,也是翻譯批評的基礎。充分地理解和欣賞原文是任何翻譯工作的根本。只有在充分分析的基礎上,譯者才能形成對文章的整體判斷,確定得體的翻譯方法。本文擬從以下三個因素對文字分析在翻譯中的意義進行探討:

(一) 原文旨意

著名的作家往往也是偉大的思想家,他們的作品就是其人生哲學和價值標準的體現。彼得紐馬克說,原文旨意代表了原文作者對於作品主題的態度。我們也可以說,作品旨意體現了原作者的世界觀和哲學觀,是作品精髓所在。因此,在翻譯標準中,相對於“形似”,我們更強調“神似”,這就說明了尋找原文旨意的重要性。

彼得紐馬克在談到文字旨意時曾經提到作品標題的翻譯,他說作品標題有時與原文內容或旨意相去甚遠,由於譯者對原文的解讀會受到時代、文化背景、譯者的價值標準、生活經驗等諸因素的影響,譯者在解讀原文時,就會出現“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因而造成不同的翻譯。如許地山的作品《生》,標題只有一個字,卻給讀者帶來很大的聯想空間,大家可以將其解讀爲“生命”、“生活”、“生長”、“重生”等,從而譯爲life, living, experience, growth等,儘管譯文大相徑庭,但每種翻譯都基於譯者的理解而有其內在的理由。

但多數情況下,原文的標題還是與原文的內容和旨意相對應的。要獲得作品標題的正確理解和翻譯,譯者就需要充分認識原作及原作者,透過瞭解原作者所處的時代、文化、社會和階級的背景來減少自己與原作者之間的距離,透過閱讀原作者的多部作品來了解作者的心理活動和價值取向,從而達到翻譯的最佳效果。

以勞倫斯的the Lost Girl爲例,某出版社將其譯爲《誤入歧途的女人》,這個翻譯值得商榷。縱觀勞倫斯的作品,從《白孔雀》到《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都表現了自然與文明對立的主題,即人的自然本性和約束人的道德規範和理性思想等的對立與衝突。The Lost Girl也不例外。小說從頭至尾都在表現女主人公愛爾維娜反抗理性的壓制和道德規範的禁錮,而勞倫斯對她的反抗行爲也表示了肯定的態度。他讓愛爾維娜與意大利青年西西歐結爲伴侶,一起離開了快要被機械文明窒息的英國,然而他們仍未擺脫現代文明的迫害。西西歐應徵入伍參加大戰。在小說的結尾,愛爾維娜又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仍未找到實現人生價值的方向。不論從該小說的主題還是從勞倫斯的整體思想上來看,該書名都不能譯成《誤入歧途的女人》。如果譯爲《迷失的少女》來表現愛爾維娜內心的失落和困惑,顯然更符合原作者的本意。

(二) 文化特徵

語言作爲文化的載體,往往負載一定的文化蘊涵。翻譯不僅是一種交流溝通的方式,還是文化傳輸的手段,因此在翻譯中,我們既不能一味地“歸化”,爲了譯文的“中國味”而喪失了原作的神韻和意趣,也不能過分地“異化”,爲保持原作的丰姿而忽略了譯文讀者的接受能力。如:

1. Unless you’ve an ace up your sleeve, we are dished.

譯文:除非你有錦囊妙計,否則我們是輸定了

這裏採用了歸化譯法,看似貼切,實際卻存在着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英語中的have an ace up to one’s sleeve是西方玩牌時事先藏於袖中的“王牌”,而“錦囊妙計”則是中國古代宮廷爭鬥或疆場征戰時封在錦囊中的神妙計策,彼此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內涵,因而會引起不同的聯想,這種翻譯勢必給讀者帶來錯覺,倒不如還是採用異化譯法“除非你手中藏有王牌,否則我們是輸定了”更好。因此,對於原文中有感染力的形象描寫或修辭手段,譯者採用異化手法,將原文的文化意象移植到譯文中,既能爲譯文增添文采,又能給譯語帶來新的表現法。

但異化法的運用是有一定限度的,這種限度表現在譯語語言文化的限度和譯語讀者接受能力的限度上,如果超越了這個限度,就會產生不良的效果,這時譯者就必須進行適當的歸化處理。如:

2. Georgiana, the eldest, with her black ringlets, her flashing eyes, her noble aquiline profile; her swan-like neck, and sloping shoulders, was orientally dazzling.

譯文:大小姐喬治亞娜烏髮卷卷,雙眸明亮,側面看去,高高的鼻樑,顯得頗爲高貴,加上白天鵝似的柔頸,下削的玉樓,活脫脫一個令人眩目的東方美人。

這裏值得注意的是aquiline一詞,該詞常跟nose搭配,意爲“鷹鉤鼻”。在英語中,人們常用an aquiline nose來烘托一個人的高貴;但在中文中,“鷹鉤鼻”往往跟陰險奸詐聯繫在一起,所以如果直譯的話,則美感蕩然無存。考慮到中西文化的差異,這裏就須採取歸化法翻譯,根據aquiline的形象特徵,將其靈活地譯作“高高的鼻樑”,就不會損害原文所描寫的美女形象。 "

(三) 語言風格

“文隨其體,語隨其人”,在文學作品中,風格即人。風格體現了作家個性和情感的特點,與作者的生活經歷、藝術修養等因素息息相關。然而,風格絕非虛無縹緲,它有具體的表現形式和載體。從語言方面看,作品的音韻節奏、選詞造句、篇章結構、修辭手段等都是構成作品風格的物質要素。如:

3. “I beg your pardon,” said Alice very humble, “You’ve got to the fifth bend, I think?”

“I had not!” cried the Mouse, sharply and very angrily.

“A knot!” said Alice, always ready to make herself useful, and looking anxiously about her. “Oh, do let me to undo it!”

譯文:阿麗思很謙虛地道,“對不住,你說到了第五個彎彎勒,不是嗎?”

那老鼠很兇很怒地道,“我沒有到!”

阿麗思道,“你沒有刀嗎?讓我給你找一把吧。”阿麗思說着四面瞧瞧,因爲她總喜歡幫人家的忙。

這是《愛麗絲漫遊奇境記》中的一個情節。在這裏,not和knot是同音字,愛麗絲把not聽成了knot,結果鬧出了笑話。作者就是透過這樣的文字遊戲,如雙關、仿擬等修辭手段,來表現其幽默風趣的文風,製造出令人捧腹的情節。這裏如果將knot按字面翻譯成“打結”,意思雖然沒有錯誤,但是讀者卻會爲突然冒出來的“結”而納悶,更無法從中體味到文字遊戲所帶來的幽默效果。而此處的譯文用一對漢語同音字“到”和“刀”,來突出原文的文字遊戲,成功地表達了原文妙趣橫生的語言風格,實現了翻譯的語用對等。

王東風曾提出譯者應該具有“敏感的文體或風格意識”,應該能敏銳地識別原文的“變異或陌生現象”,洞悉蘊含其中的美學價值,並儘量用相應的目的語語言形式傳譯出來。他引用了喬伊斯意識流小說《尤利西斯》中的一段話作爲譯例:

4. “With?

Sinbad the Sailor and Tinbad the Tailor and Jinbad the Jailer and Whinbad the Whaler and Ninbad the Nailer and Finbad the Failer and Binbad the Bailer and Pinbad the Railer and Minbad the Mailer and Hinbad the Hailer and Rinbad the Railer and Dinbad the Kailer and Vinbad the Quailer and Linbad the Yailer and Xinbad the Phthailer.”

譯文:“跟誰?

行海船的辛伯達和當裁縫的.當伯達和看牢子的看伯達和捕鯨魚的捕伯達和打鐵釘的打伯達和不中用的不伯達和舀艙水的舀伯達和做木桶的做伯達和跑郵差的跑伯達和唱頌歌的唱伯達和說髒話的說伯達和吃蔬菜的丁伯達和怕惹事的文伯達和酗啤酒的葉伯達和行什麼船的行伯達。

這段文字採用了十分異常的寫作手法:首先,整句話除末尾有個句號以外,中間沒有任何標點,應該用逗號的地方全用and替代。其次,文中所列舉的“人物”除開頭的Sinbad the Sailor是《天方夜譚》中的水手辛伯達之外,其它均是對此的語音仿擬,並無實際意義。顯然,作者就是要刻意構建一種“節奏整齊劃一、音韻單調乏味、內容空洞無物的無標點言語形式,似乎是要以一種沒完沒了的無聊重複把讀者引入一個昏昏入睡的、近乎無意識的狀態”。基於這樣的分析,王東風提供了上面那個旨在語音、語法、語義上全面仿效原文的譯文。

綜上所述,文字分析的過程就是譯者對原作及原作者的解讀過程,也是源語和譯語兩種文化和語言的比較過程。譯者對文字的分析不應僅侷限於文字自身,還應包括不同文化中的不同讀者。事實上,翻譯是一種三元關係,涉及到原作者、譯者和譯作讀者三個對象,譯者既要忠實於原著作者,又要服務於譯文讀者。譯者對於文字的理解也會直接影響到譯者的翻譯策略,因此只有對原文盡窺其妙,才能譯得得心應手。總之,細緻深入的文字分析對於確定翻譯策略、提高翻譯質量具有重要的意義。

參考文獻 [2] 陳秀.論譯者介入[J]. 中國翻譯,2002(1).

[3] 孫致禮.中國的文學翻譯:從歸化趨向異化 [J]. 中國翻譯,2002(1).

[4] 孫致禮.再談文學翻譯的策略問題 [J]. 中國翻譯,2003(1).

[5] 王東風.譯家與作家的意識衝突:文學翻譯中的一個值得深思的現象[J]。中國翻譯,2001(5).

[6] 趙元任譯.阿麗思漫遊奇境記[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8.

標籤:論文 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