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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蜀道難》的思想和藝術

蜀道難2.15W

李白的《蜀道難》是一篇膾炙人口的傑作,它以酣暢奔放的語言,表現屬地雄奇險峻的山川,感情之列,想象豐富,全市色澤光怪陸地,動人心魄,充分顯示出偉大積極浪漫主義詩人的特冊。

李白《蜀道難》的思想和藝術

《蜀道難》的語義自唐以來的說法頗爲分歧。大致將來,可分四說:

1、真僞視爲杜甫、房琯擔憂而作。杜甫晚年,與房琯拒載屬地爲當地地方長官厭惡的部下。嚴武爲人暴虐,李白擔心兩人將遭危險,故作此時希望他倆早日離蜀。

2、認爲是爲規勸唐明皇而作。安史亂起,唐明皇逃避如數。李白認爲屬地不可久居,故作此時。

3、認爲是諷刺章仇兼瓊。章仇兼瓊在玄宗開元末天寶初爲屬地軍政長官,李白擔心它不受中央節制。作詩以諷。

4、認爲只是個用屬地山川。李北屬地人,《蜀道難》是古樂府舊題,李白運用舊題寫鄉國山川,別無寓意。

按《蜀道難》是收入唐代殷璠所編的《河嶽英靈集》,這部唐詩選本編輯與玄宗天寶十二載,因此這首詩的產生,絕對在天寶十二載之前,這是無法動搖的。杜甫,房琯依靠嚴武,玄宗逃難如數,都在天寶十二載之後,因此1、2兩說都不足信。章仇兼瓊任屬地長官雖在天寶十二載之前,但考察歷史記載,兼瓊只有驅迫人民的惡跡,並無跋扈不受中央節制的現象,反之他到是希望到中央去做官,結果目的也達到了,因次第三說缺乏事實根據,也站不住。剩下來的第四說比較可信,但需略加補充。我們認爲這是李白在長安爲送友人入蜀而作。它採用樂府詩集,描繪蜀地道徒的艱險和環境的下呢,希望有人不要久留屬地,重返長安。

胡震亨《歷史通》(卷四)說:欲爲《蜀道難》,自是古相和歌曲,樑陳間擬者不乏,詎逼近有爲而作。白蜀人,自爲蜀詠耳。這話是頗有見地的。李白喜歡以樂府舊題寫新詞,全集中這類作品很多,《蜀道難》只是其中一個例子。我們看郭茂倩《樂府詩集》卷四十相和歌瑟調曲中有《蜀道難》題,在李白之前,已有梁簡文帝、陳陰鏗、唐章宗的詩作,不過都沒李白寫得好。李白一生喜遊名山大川,他雄襟開拓,氣概豪邁,特別喜愛雄偉壯麗的江山。我們看他在詩作中,對咆哮萬里的黃河,白浪如山的長江,雲臺閣道連窈冥的華山 ,回崖沓嶂凌蒼蒼的廬山,都作了生動無比的描摹和盡情的歌頌,故鄉蜀地的雄奇險峻的山川,是他青少年時代所熟悉和喜愛的,當然不會放棄表現他的機會。這是《蜀道難》產生的一個重要因素。

唐孟棨《本事詩·高逸篇》、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七)都記載李白入長安,賀知章看到他的《蜀道難》,大加讚賞,稱爲仙人。這個傳說一方面反映了這片詩歌的`傑出的成就,獲得世人的重視;一方面從側面告訴我們,它當是天寶出年李白在長安所作。從詩的內容看,是送一位友人到蜀地去遊宦。問君西遊何時還?君即指這位友人。詩中寫友人從秦滴入蜀地,蜀地方位在長安西南,所以說西遊。封建時代的知識分子,總是希望在朝廷做官,以便發揮抱負;假如到離京城很遠的地方去,總會因仕途失意而鬱鬱不樂,流露出濃厚的傷感情緒,朋友們也會爲之悲傷。《蜀道難》中關心地問起對方何時還,最後殷勤叮囑: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就是這種思想感情的表現。唐代詩人王勃的傑作《杜少府之任蜀州》(選入《唐詩三百首》)葉燮從友人從秦地長安到屬地去做官,充滿悲涼情緒,在這方面由於《蜀道難》相同之處。

蜀道難內容的組織,是從秦地到屬地沿途所經歷的情景爲線索來敘述的。是開篇開始以噫籲兮,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感情非常強烈的泳壇語氣表達了詩人對蜀道艱難的總的感覺。地下具體到描寫,大致可以分爲三部分。第一部分從蠶叢及魚鳧舉起刀以手撫膺坐長嘆鉅製寫長安在這部分中,依稀秦地道路的艱難。在這部分中,前四句說因爲蜀道險峻,古代秦蜀不想交通;中間八句說戰國秦惠王時秦蜀開始交通和太白山的高峻;後四句寫青泥嶺的險阻難行。這部分內容前面透過歷史發展的敘述,指出太古時代秦蜀在極長時間內不想往來,其後經過了很大人力,經過地崩山摧壯士死的犧牲,才使得秦蜀相通,充分表現了蜀道之困難。那些富有神祕的歷史傳說,使詩篇塗上光怪陸離的色彩,增強了詩的動人心目的藝術感染力。

第二部分從問君西遊何時還舉起刀嗟爾遠道之人胡爲乎來哉舉止,描寫從青泥嶺再向南、從秦進入蜀道路的艱險。前半着重寫山林間鳥的悲鳴,特別是子規啼月夜的景象來造成一種愁慘的氣氛,從側面加深蜀道難的感受。

第三部分從劍閣崢嶸而崔嵬句起到不如早還家句止,寫蜀地形勢的險要和環境的險惡。李白是蜀人,他對故鄉有深厚的感情,這裏把蜀地的環境寫得如此可怖,一方面固然由於有客觀事實基礎,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這詩是送友人入蜀,他希望對方早日返回長安,因此誇張地渲染了蜀地的不可久居。

詩的最後以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諮嗟的語句結束,表達了對友人的深切關心,同時與開頭取得很好的照應。

綜觀全詩,以蜀道艱難爲中心從山的高峻上幹雲宵,山路的險阻難行、山林環境的危險和氣氛的愁苦等幾個方面,充分發揮了豐富的想象力,以極其誇張的語言,刻畫了不平凡的自然環境,抒發了詩人激越的感情,產生了動人心魄的感染力。

這首詩在體裁上是屬於七言歌行。七言歌行在五七詩中是一種形式最自由的詩體,它以七言爲主,可以兼用長短不齊的語句,長的可以使九言或九言以上,短的三眼、司彥、吳豔等均可,不向五古、律詩、絕句那樣少變化。這首詩的前面兩句分用長句,語言非常奔放暢達;後一部分寫劍閣和屬地環境險惡,有時用不少四言句,顯得簡勁有力,長句短句的變化,使詩的語言自由活潑,句式豐富多彩。李白最善於寫七言歌行,在這種詩體裏,詩人充分繼承並發展了楚辭、古樂府的特長,發揮了無比豐富的想象,運用了異常豐富的語言,現了他豪邁的胸襟和氣概,熱愛自由,堅強不屈的性格。這一特點從前人已經看出開了。如唐殷璠說:其一文章,率皆縱逸,直如《蜀道難》等篇,可謂氣質又起,然自騷人(指屈原)一環,現有此體調也。(《河嶽英靈集》)明王世貞說:太白古樂府,窈冥惝怳, 縱橫變幻,極才人之致。(《藝苑卮言》卷四)明胡震亨說:太白《蜀道難》、《遠別離》、《天姥吟》、《堯祠歌》等無首無尾,變幻錯綜,窈冥昏默。殷璠、胡震亨都提到《蜀道難》,可見這首詩又是李白七言歌行中的代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