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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琵琶行的音樂美

琵琶行2.91W

談談《琵琶行》琵琶聲描寫的音樂美

談談琵琶行的音樂美

《琵琶行》是白居易新樂府詩的代表作,在我國詩歌史上有着極其重要的地位,這不僅因其有着深刻的思想內容,更是作者在詩中展示了精湛的音樂美,爲後人描寫音樂提供了範例。

一、形象美

形象性是美的基本特性,美的事物和現象總是形象的、具體的,總是憑着欣賞者的感覺可以直接感受到的。但衆所周知,音樂是看不見、摸不着的,透過語言來表達是需要很高水平,花較大的功夫的。那麼白居易是如何表現音樂的形象美的呢?爲了再現那動人的琵琶聲,白居易在詩中用一連串生動新鮮的比喻使語言具有聽覺感、形象性,使欣賞者憑着感官可以直接感受到,使欣賞者在審美愉悅中體味音韻美。

我們不妨看看第二詩段中描寫琵琶聲變化過程的一些句子。“大弦嘈嘈如急雨”,“如急雨”寫出絃音的繁密、粗重而急驟;“小弦切切如私語”,“如私語”寫出絃音的幽細、委婉;“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用大珠小珠落在於盤中的碰擊聲來摹寫交錯撥動粗弦細弦時發出的圓潤之聲;“間關鶯語花底滑”,用黃鶯的叫聲從花叢裏傳出來比喻絃音的清脆宛轉;“幽咽泉流水下難,凝絕不通聲暫歇”,用冰下流泉的'響聲比喻樂聲的哽咽吞澀,絃音的低沉入微彷彿停止了;“銀瓶乍潑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用銀瓶乍裂、水漿迸出、騎兵衝殺、刀劍齊鳴的聲音、比喻說去中間休止後的驟響,似千軍萬馬馳騁,突出琵琶聲的激越雄奇;“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於人心動之時戛然而止。這些接連不斷的比喻,新鮮、貼切、動人,能使讀者體會到激揚、幽抑、喜樂、哀愁等情緒。在詩人的筆下,音樂不正是看得見、聽得清、摸得着的可感形象嗎?

二、音韻美

音韻美是指詩人在描寫音樂時,能體現音樂的韻律。詩人重在從聽覺效果上模擬聲音,讓人讀起來感受到濃濃的韻味。如詩中用疊音詞——弦弦、聲聲、嘈嘈、切切和雙聲疊韻詞——間關、幽咽。這些詞,要麼直接模擬聲音,要麼使詩句增加音樂性和節奏感,加強了音樂的悅耳動聽和韻律節奏。這樣準確地繪聲擬音,就能給人以真切直觀的聽覺實感。

三、情感美

情感是審美心理中最活躍的因素,它是審美主體對自己的行爲、舉動、主張、活動的滿意或不滿意的評價。它廣泛地滲入其它心理因素之中,使整個審美過程浸染着情感色彩;它又是能觸發其它心理因素的誘因,能推動它們的發展,起着動力作用。因此,審美心理中情感因素的特點和作用問題,向來受到美學家和藝術理論家的重視。也正因爲如此,白居易在詩中渲染人物的情感,使讀者與情境中的人物產生共鳴,這是情感美的具體體現。在《琵琶行》中,詩人主要是透過點撥彈奏者的感情,流露出自己的感情,是讀者與之同喜,與之同悲。

“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琵琶女試彈琵琶義蘊育着自己的情思;“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琵琶女彈弦過程就是抒情過程;接下來“攏”“挑”“收撥”“畫”,這是彈奏的指法,不僅寫出琵琶女技藝的熟練,更是借彈奏過程動作的變化,寫琵琶女內心感情的波瀾。彈者投入,聽者亦是入情,“主人忘歸客不發”“悽悽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江洲司馬青衫溼”琵琶女彈出“同是天下淪落人”的心聲,引起詩人、客人感情的共鳴。

四、烘托美

烘托,是一種從側面渲染來襯托主要寫作對象的表現技法。出色的烘托也是白居易描繪音樂的精妙手法之一。他往往巧妙地透過對音樂效果的描寫(包括環境描寫和人的感受)來烘托琵琶聲的優美動聽,深切感人,達到良好的審美效果,這就是烘托美。

在茫茫秋月浸江,主客慘別的江岸,相對無言的悽清時刻,“忽聞水上琵琶聲”,竟使“主人忘歸客不發”,動心移情的音樂,不僅使人流連忘返,還誘得人們去“尋聲暗問”,這不烘托了樂聲的藝術魅力和感人力量嗎?

琵琶女第一曲彈完,“東船西舫悄無言,未見江心秋月白”,這個情景描寫真切地烘托出聽者沉湎於動人的藝術境界之中,醉心神往的情思,含蓄地描繪了音樂的神妙動人。

琵琶女追述過去,“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則是從觀者的反應來烘托技藝的高超,體現音樂的美妙。

琵琶女再次彈奏琵琶,已“悽悽不似向前聲”,悽婉痛切使人動容,“滿座”爲之“掩泣”,一曲琵琶使得“江州司馬青衫溼”,這不也是強烈地烘托出音樂的精神美無比嗎?(注:此處論及的情感烘托,其實也屬於情感美內容。)

綜上所述,使人正是從形象美、音韻美、情感美和烘托美幾個方面描寫音樂美,使這篇詩作成爲描寫音樂作品的千古絕唱。

標籤:琵琶行 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