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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_1200字

油菜花開了,到了清明,又是農家“祭祖”的日子。小時侯,這一切都是長輩們的事,我們迎着漫天的紙灰,頂着撲面而來的熱浪,磕完頭,便一邊玩去了。

清明祭_1200字

但今年,自己點上三柱香恭恭敬敬插進香爐,將燃上的黃元送到門前……做着自己曾經認爲很無聊的事,這一切改變了!爸說燒紙唸佛是迷信,但當我問他爲什麼每年我們都要回老家燒紙時,他總是說:“這不可信,也不可不信。”我不明白,爺爺也不知道,他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也許,這也算是一種風俗罷了,我們農家的孩子就應該這樣。難得一次機會回老家,卻又被一場雨澆透了心情。

或是傷感、或是緣於許久沒有回老家、或是快樂本不該屬於這祭奠的日子。跑進那間久違的老屋,感覺格外的溫馨。這是住在套房、坐在人滿爲患的教室裏不曾有過的感受。這一切都如往年一般……但它又如徹頭徹尾改變的`讓我感到陌生,長輩會講上很多,年年如此:“祭祖”是每年清明前幾天同一姓氏的幾十或上百戶人家聚在輩分比較長的一戶人家舉行的集體紀念活動,會放焰口,燒一大堆紙錢,大家按輩分站——由長到少,組織人念奠詞,還安排一頓午飯。

活動會進行一整天。令人費解的是:活動資訊都是大家之間互相傳的,沒有專人通知,而每次都會一戶不差。活動經費大家平攤,不夠的組織人掏。雖然會忙上幾天,還要貼錢,但沒人會拒絕。所有的這一切僅因爲這幾百人有着同一祖先,他們流的都是同一脈血統。(由於每戶都派最長的參加,我還沒資格參加,這都是聽爺爺講的。)“宗譜”不知道幾時就有了,我只知道它很老了,它很像經書。它用古書的封面,排版,文字。隔幾年,都會有人修“宗譜”。

今天,爺爺找出一本最新的“宗譜”(雖說是新的,但也如出土自幾百年前文物,這大概是中國演變了幾千年的習俗文化的高深之處。我認爲文化部門有必要給予一定的政策扶持,這也是價值不可估量的文化遺產啊!)它竟然依舊使用從右向左豎着書寫的原則,它使用接近繁體的古體。但依稀認的出我自己的名字,也有姐的。

我的名字下面有一片空白,而姐的沒有。爺爺說這下面是記我將來妻子兒孫的名字的,因爲我是陳家的人,姐一旦嫁出去就不再是陳家的人了,連他丈夫的名字也不會有。作爲男孩從未爲“重男輕女”有過偏見,要有也是那婦協在搞怪!(聲明:本人支援“男女平等”,否則非再弄個“母系社會”出來不可)“字排”(這只是一流傳的叫法,《方言志》中也未提到,如有偏差,敬請諒解!)是同一姓氏用於區別輩分的“號”。陳氏字排有兩句是“永書宗乃顯,家盛世紀昌”。

我爺爺是“書”輩,我爸便是“宗”輩,我是“乃”輩。就這樣一輩輩往下傳。也有很多人家按“字排”起名,就是把自己的“字排”作爲名字的第二個字。所以有時候看到名字就知道是否比自己輩分長。記得,初中時看到名字是陳顯x的都讓他叫我叔。但我名字沒按“字排”起,所以沒有一人買我的帳。想起自己的名字,就對我爸媽講:“起怎麼好聽的名字,幹嗎!”沒有足夠的時間來一一寫下全部。

但總想草草留下一筆,以此敷衍,來使後世無憾。不登大雅之堂的清明習俗,或稱之爲一種文化更爲貼切。是淳樸的人們得以寄託情感的精神支柱,是在人們不知不覺中已傳承的光榮傳統。人說:最親切的聲音是淳樸的鄉音,最熾烈的心是想家的心。離開老家前,他們依舊問長問短。

這一刻,我卻願就這樣呆下去,永遠看着滿天的油菜花,聽着熟耳的鄉音……但願這一切不會老去。踏上離鄉的車,任窗外閃去心愛的油菜花。擠身這個本不應屬於我的城市,那喧囂卻讓我有一絲的後怕。那未滅的灰燼不知是否已帶去我的思念……陳耀華06年寫於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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