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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告訴你:我的健康和愛情

2002年08月19日 14:32 中國經營報

霍金告訴你:我的健康和愛情

特約撰稿 近遙

全身只有三個手指會動的霍金,透過一個手指說,我在各方面都非常幸運

2002年8月,一個在輪椅上坐了30多年的英國老頭來到了中國。在普通中國人眼裏,這個60歲的人不能寫字不能說話,多半輩子歪着腦袋在輪椅上,多少還有點可憐他。

讓我們看一下他在中國的一個場景吧---

西湖邊上一家酒店的兩部電梯,同時從6樓徐徐往下降,停在了2層。從一個電梯裏,走出的是霍金的妻子和翻譯。另一部電梯裏,出現了輪椅的背影,隨後在機械師地幫助下,慢慢地推出了霍金---一張臉,一顆世界上智慧的頭顱,黃黃的漂亮頭髮,大大的眼睛和嘴巴,紅潤而天真的臉,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孩,懶散地斜躺在輪椅上。

感謝現場中國這位記者細緻的觀察---他左手放在胸前,右手卻始終掌握着他那神奇輪椅上的按鈕,想必這就是他的運動神經中樞。輪椅前安置的顯示屏,看到未滿屏幕的字元。

知道不會說話的霍金怎麼接受記者採訪嗎?

早在10多天前,霍金便已拿到了全國各地記者所提的問題。記者會現場,他每調出一個答案時,仍需要1分左右的時間。

因爲目前,霍金只剩下右手的一個大拇指能夠操作了。霍金用這樣的方式“說話”,表達着那智慧和幽默的思想。一個小時裏,霍金回答了10多個問題,透過沒有感情的揚聲器。

據說,現場很靜,不時有掌聲。不知這個困難的記者招待會現場,有沒有眼淚在飛?

一個訪問者問他:“霍金,你認爲你本人幸運嗎?”提問的人話一出口有些後悔了,這是什麼問題!

你猜,霍金怎麼回答---“我在各方面都非常幸運,除了患“運動神經元症”之外。並且就是這個病對我也不是多麼重大的打擊。患此症仍能成功,我感到滿意。

我現在真的比發病之前的那個我遠爲快樂。我無法說它是一項恩典,但已經夠幸運了:它並沒有比預計的更壞。”

“一個21歲的劍橋碩士,突然不會繫鞋帶了。醫生說,你只能再活兩年。”

坐在輪椅上的霍金,如果回憶21歲以前的生活,該是一個牛津男孩的爛漫---

我出生於1942年1月8日,剛好是伽利略逝世三百週年的同一天。然而,我估計了一下,大約有二十萬個嬰兒在同一天誕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後來對天文學感興趣的人。

儘管我的父母親在倫敦生活,我卻是在牛津誕生的。這是因爲牛津在戰時是個出生的好地方:德國人同意不轟炸牛津和劍橋,英國以不轟炸海德堡和哥廷根作爲回報。可惜的是,這類文明的措施不能擴及更大的範圍。

我上學時,牛津物理課程的安排,使得大學很容易逃避用功,我愛逃學。我有一次計算過,在牛津的三年中,我也就是平均每天學習1小時。

我和大部分同學共同的態度:一種百般無聊的心態,而且覺得沒有任何事情值得爭取。

命運的大拐彎,發生在他進劍橋讀書之後---

那時我已經有了牛津的學位,進劍橋爲的是跟自己喜歡的老師研究宇宙。1962年春天的一個下午,我發現綁鞋帶這件事竟變得非常困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上帝?

過完21歲生日之後不久,他就進醫院檢查。“他們從我的手臂取出肌肉樣品,把電極插到我的身上,把一些放射性不透明流體注入我的脊柱中,一面使牀傾斜,一面用X光來觀察這流體上上下下流動。”

ALS病?全稱叫“肌肉萎縮性側面硬化病,英國人也叫“運動神經細胞病”。

書本里說,這種病引起神經細胞逐漸瓦解,這些神經細胞位於脊柱和頭腦內以控制隨意肌肉的活動。頭腦思維不受影響。通常呼吸肌肉失效,導致肺炎或窒息而死。醫生說:“這是無法治癒而且是致命的病。你只能再活兩年。”

一個21歲的翩翩少年絕望了---“我怎麼會那麼倒黴呢?怎麼這種病會發生在我身上呢?我估計,自己活不到完成博士論文,所以看來做研究已沒有什麼意義。”

沮喪了幾個月,喝酒,聽傷感的音樂

後來,命運和心情又有了一個大轉彎,他會調侃:“你們知道嗎?我的輪椅壓到了王子的腳趾頭。”

這是真事。後來,霍金被選爲皇家學會會員,並且是最年輕的會員。查理王子邀請一羣學會裏的青年才俊歡聚倫敦。

霍金去了,並且喜歡旋轉這個輪椅來炫耀,查理王子喜歡這個雜技動作。“結果,我的輪椅旋轉時,壓到查理王子的腳趾頭。”

幽默的他說:“我希望王子的腳指頭依然無恙。我的很多知心朋友,都有被我的輪椅壓過的經驗。”

霍金的健康故事可以和中國很多的企業家分享---“只要有智慧和精神在,沒有什麼能打倒自己。身體的健康固然重要,心靈的健康也會給你無窮的力量。”

霍金或許不知道,在中國重慶,也有一個殘疾的企業家,會寫詩,離過婚,還開發了一個房產項目,頗有文化。

看到霍金今天這個樣子的人想不到:“霍金有一副相當嘹亮的好嗓門,雖然不是軍官的嗓門,但也夠威風凜凜的。”

他的朋友感慨:“我們可以相信,當他所熱愛的東西都失去時,他不僅堅強地活着,而且偉大地活着,那麼他所帶給我們不僅僅是科學的智慧,還有人類最可貴的精神。”

霍金的兩位妻子:愛情的力量在接力

2002年,霍金來到中國,戴着他現在的妻子。不知在他智慧的大腦裏,爲他的前妻留了怎樣的位置。

“真正使我生活改觀的,是我和一位名叫簡瓦爾德的女士訂的婚。這下我有了活下去的目標。也就是說,如果我要結婚就必須有一份工作。”年輕的霍金說。

1965年,23歲霍金都得到了。工作方面,成功申請了劍橋的一份研究獎學金,錢夠花了,還能娶媳婦。這年7月,他就和這位改變他命運的女士結婚了。

婚禮是在劍橋的“三一”教堂進行的,雖然他此時得靠柺杖才能蹣跚行走,但他擁有博士學位、忠實賢惠的妻以及可用在宇宙學上的新數學技巧。在他臉上仍然是傲慢自大、毅然決然的表情,這說明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沒有任何事能阻止我,即使是ALS也不能。”

當然,也沒有任何事能阻止霍金生孩子。他家庭里居然人丁興旺,兩年後的1967年,他們的第一個兒子羅伯特出生。三年後的1970年,女兒露西也來了;第二個兒子提莫西出生於1979年。他們這個身體不好的爸爸開始成名了。

回憶愛情的感覺是甜蜜的。1963年除夕夜,他邂逅了對他情有獨鍾的年輕姑娘瓦爾德。

他的妻子回憶---

那個新年聚會,我看見一個年輕人挨着牆站在角落裏,正在聊天,講述的是他在劍橋進行宇宙學研究。他的故事講得繪聲繪色,他講起笑話來笑得直打嗝,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許多笑話是嘲諷自己的。

再後來,朋友問我:“你聽說斯蒂芬的情況嗎?他總是走路搖搖晃晃,不能繫鞋帶。他們說他也許……只能再活兩三年。”

我大吃一驚。簡直難以想象,一個僅僅比我大幾歲的人竟然要面對死亡的.前景!見到他時,他顯得很高興,我們一起看戲。

真摯愛情的道路確實崎嶇不平。由於他對自己的疾病有一種前景無望的預測,因此不打算建立長期穩定的關係。每次見面後,我常常含着淚水返回倫敦。他也許覺得我的出現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了鹽。

他幾乎沒有表白,而且拒絕談論他的病情。他掩飾着他的敵意和失落感,好像是在故意盡力阻止我進一步和他交往。但是太晚了。我已經沒有辦法解脫了。

終於在劍橋一個小雨淅淅瀝瀝的晚上,他終於吞吞吐吐地低聲向我求婚---那一時刻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面對有人要我仔細瞭解他病情的提醒,我回答說:“我非常愛斯蒂芬,任何東西都不能阻止我和他結婚。我願意爲他做飯、洗衣、購物和收拾家務,放棄我自己以前的遠大志向。因爲與我面前的挑戰相比,那種抱負現在微不足道了。”

第一個星期和諧美滿的婚姻生活轉瞬即逝。一天,他發病了,滿屋子裏迴響着他刺耳的咳嗽聲,直到窗戶啪嗒啪嗒作響,冷風迴應着驚惶失措的叫聲。我卻不知所措。

我們開始形成一種生活方式:斯蒂芬透過上班、授課和論文競賽來掙錢;我管理家庭財務,精打細算,支付各項費用,儘可能多攢錢。

風雨相伴了幾十年,直到1990年他們平靜離婚。而那時,霍金已經是個走在路上總被人認出的名人。做一個殘疾名人的妻子,不容易。

他的前妻說:“一個叫梅森的護士漸漸成爲他生活中的重要人物,她所具有的專業訓練,使她能注意到霍金的每一個怪念頭。當我收到斯蒂芬的一封信,說他打算和梅森生活在一起時,我知道一個時期行將結束了。1990年5月,我們辦了離婚手續的四個月後,他結婚了。我祝福他。兩年後,我又有了家。”

梅森照顧霍金在全球遊歷着,2002年,這對夫妻和一個輪椅的機械師一起出現在中國人的眼裏。

“什麼都不能剝奪愛的權利。”今年60歲的霍金用一個指頭說。

他在北京演說的題目是:《膜的新世界》。你能聽懂這個深奧的話題嗎?但是霍金的愛情故事,很多普通的中國人都懂。

標籤:健康 霍金 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