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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系統的人格自尊

就人類思維發展的規律而言,首先認識一個一個的具體的事物,之後從諸多具體事物之中再抽象出共同的東西,從而對一類事物的共性有所認識,從而造出類的概念。對自然界的認識如此,對人類的認識也如此。

在中國,對人的類別認識,是從道家的創始人老子開始的。他從追溯人的祖先開始,一直追溯到了人類的肇始,並跨過了人類的肇始,進入了無人時期的自然界,又從無人時期折自然界追溯到了沒有天地時期的宇宙源頭,併爲其起了一個名字,稱之爲道。之後又返轉回來,把宇宙的源頭道,與天、地、人排列在一起來考察它們之間的關係,從而對人有了類別的認識,並由此產生了要格自尊的觀念。

儒家的創始人孔子略晚於老子。他也在努力探索人們共有的本性,人們共有的本質,不過卻不像老子那樣機敏,不像老子那樣靈活,所以沒有能跳到人類的圈子外面去了解人,而是從一個一個人的個體中,從一羣一羣人的'羣體中,一點一滴地總結和概括,最後才總算對人有了一個模糊的類概念產,把人的本性、本質歸結爲“仁義”,把有沒有仁義作爲有沒有人格的分水嶺。即使是這樣,孔子的方論中,也很難找出對人的界定來。如果勉強舉個近似的例子,大概也就是下面的一句話,這就是:

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就這句話的涵義來分析:志士仁人活着的標誌就是仁,活着而無仁,就等於死了;雖然死了而實現了仁,就還在活着。所以在這裏,“志士仁人”可視爲人類的代表;“仁”,可視爲人格的標誌。雖如此說,不過畢竟說的不是那麼直接。

按照孔子的思路,對人做出直接界定的,是生活的戰國時期的儒家第二代代表孟子。他說:

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也就是說,他已經將有沒有“仁義禮智”作爲人與非人的分水嶺,已經將“仁義禮智”視爲人格的標準。正因爲如此,所以他經常拿人與禽獸相比,以做區別。比如他說:

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於庶物,察於人倫,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

其意是說,人類與獸類的差別也就那麼一點點,一般的人把它丟了,而君子卻何存着。這一點是什麼呢?也就是舜帝所遵循的仁義。舜帝不是創造了仁義,而是順着仁義行動。仁義是人與禽獸的分水嶺。

由此可見,孟子已經沿着孔子的思路,確立了人的類概念,並樹立起了人格自尊。

不過,在儒家發展的過程中,將人格自尊建築於系統的理論基礎之上,透過人類與其他物類的對比,尋找出人類之所以偉大的原因,使人格自尊成爲人類的一種理性,一種明覺,卻另有兩大代表。一個是戰國時代荀子開闢的流派爲了敘述的方便,我們姑且稱其爲荀派;另一個是北宋時期周敦頤開闢的流派,爲了敘述的方便,我們姑且稱其爲周派。而這兩個流派雖然所處的時代不同,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這就是將老子的思想深深地注入進了自己的理論之中:荀派是直接從老子那裏汲取老子思想的;周派是透過《易傳》間接汲取老子思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