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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高三的作文

五月,南國的夏天,炎炎的夏日。

冰冷的高三的作文

這個季節,註定是我們高三學子孤注一擲的季節。還剩不到一個月,高考。

X市一中理科重點班。教室裏的空氣似乎被抽乾了,讓我的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沉重。教室後面黑板上,紅色的距高考30天顯得格外刺眼。

三天前J告訴我他要走了,他爸給他遷了戶口,去西南某省高考,分數線比我們這個高考大省低好幾十分。沒辦法,誰讓人家爸是廳長呢。中午,我犧牲了睡午覺的時間,將他送上了火車。

嘈雜的車站,小販叫賣聲,刺刺拉拉的油炸聲,旅客們的咳瓜子聲,還隱約透着小孩的哭聲,在這個不大的車站裏,混着灼熱的空氣,沸騰了。被反函數,圓錐曲線,拋物線折磨一上午的我,昏昏沉沉的趴在站臺,朝上車的J揮手告別。一陣眩暈,我手扶着欄杆,大喘了幾口粗氣。

J是本學期以來,班裏“高考移民”9個了。本來連過道上都堆滿教輔的教室裏,現在後排都空出了幾個座位。

匆匆騎車趕到教室,離到校時間還有半小時,教室裏以坐着半數的人了。我找到靠着後門的角落裏的我的座位。癱了下去。昨天中午班主任又找我談話,數不清這是這個學期第幾次了。自從上了高三,體弱多病的我明顯跟不上節奏,也熬不了夜,成績從年級五六十滑到了接近200名。

“一個月也是可以徹底顛覆的,只要你想幹,奇蹟都是人創造出來的。”班主任激情澎湃,臉上的肌肉也在一動一動的。

我沒有回答。一個月?奇蹟?呵呵。要是奇蹟只要努力就出現,那就不能稱作奇蹟了。

事實上我已經對自己放棄了,能考個本科就行了。管他二本三本。

我伏在課桌上,感覺班中刷刷的寫字聲,就像鐵鏈,死死卡主我的喉嚨,喘不過氣。

我走出教室去透氣,竟然都沒人發覺。

太陽炙烤着我的額頭。一陣冷一陣熱。我想,我大概又發燒了。

往樓下看去,教學樓之間偌大的空地,灰白色,陰陰沉沉,彷彿要把我吞噬。只有最中央那一點點的圓形花壇,讓人感覺還有些生機。

“Y!”班主任在吼道。“誰讓你出來的!還有沒有紀律了!”

高一高二的時候我還被當做“有機會衝刺北大”的人之一,從來沒有被大聲吼過。而現在,我已經習慣了。多次談話後沒有起色。哪個老師會對一個三本的學生依然耐心呢。

我灰溜溜的進了教室。瞥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L,五三他已做了四分之三,而我,整本書都翻不到我寥寥的字跡。我“切”了一聲。我瞧不起L。“應試教育下健全的殘疾人”我這樣看他。學習很好,但是幾乎不和別人交流。甚至班主任開班會時他都不擡頭看一眼。別人叫他,他也只是匆匆敷衍一聲,然後趕快低下頭,刷他的教輔,彷彿別人都是在浪費他的時間。漸漸,班內都沒人找他說話了,對這樣的學霸,大家都敬而遠之。他的名字在大家口中提到最多的,恐怕就是每次考試之後,每一科狀元的名字。

剛被老師呵斥,加上天氣帶來心裏的煩躁,“裝什麼認真學習的!”經過L的時候,故意一擡手掃掉了L桌上那一摞教輔,五三,快線高考衝刺保密卷什麼的,紅紅藍藍散了一地。他的目光從書上,緩慢的移動到我的臉上。腦袋僵硬的像機器人。冰冷的目光,直刺向我,讓我在悶熱的教室裏打了個寒顫。他的嘴角,有一抹淡淡詭異的微笑。

“Y!”班主任把我往外拖。“你到底怎麼樣?不學滾回家去!”火熱熱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又是一陣眩暈,我一個趔趄,趴在欄杆上,昏昏沉沉,感覺世界在旋轉,失去了中心,身子刺溜地從欄杆上向樓下摔去。“Y!”班主任的驚呼,在身後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啊!”我渾身抽搐一下。睜開了眼,小販的叫賣聲,刺刺拉拉的油炸聲,旅客的嗑瓜子聲,隱隱約約的小孩哭聲,告訴我,我還在車站,剛纔只不過是夢一場。額頭上的汗珠順着下巴滑了下來。我稍稍平定了心情,在小販那買了瓶水,大灌了幾口。騎車去了學校

教室裏,一半多的人。

我沒有進教室,在外面大口喘着粗氣。

樓下灰白的空地,還有那小小的圓花壇。花都開了,組成了一個笑臉。

好像夢中L的那個詭異的笑容。

“Y!”班主任的吼聲。“誰讓你出來的!還有沒有紀律了!”

嗯?!這一幕……好熟悉。沒等我繼續想下去,班主任就把我拖到了教室裏。

又一次的路過L,手竟不由自主的.伸向L的那對書。“啪”書散落了一地。

又是L這機械的擡頭,又是他這個冰冷的目光和詭異的微笑。我癱坐在地上。

“Y!”班主任把我往外拖。:“不!不!”我嘶喊着,在教室裏衆人的冰冷的目光裏,我被脫出教室。在他們臉上,我分明看見像L一般詭異的微笑。“K!Z!幫幫我!”K、Z臉上,和衆人一樣,面無表情,只有那一絲絲的詭異微笑。

我驚恐萬分,因爲我已經大概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啪”一巴掌扇到我的臉上。我努力控制自己的重心,盡力遠離欄杆。可是身體就像被吸到欄杆那一樣。果然,想夢中一樣,我開始往樓下墜落——“Y!”,又是班主任的聲音,被拋在身後。“不!不!”風呼嘯着從我的耳邊穿過。我看到了那灰白色,那花壇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

“你終於醒了!”看着媽伏在我身上哭。在他旁邊還有幾個身穿白大褂的護士,他們的手裏,還拿着幾個注射劑,我清楚的看到,那上面印着“鎮定劑”。

“媽我怎麼了?”我趕快扶起她。

“醫生說你最近因爲壓力太大,患了間歇性精神病,有時清醒有時糊塗,在車站暈到,醒了大喊大叫,被人送到這。”

我吃了一驚,“等等,媽,今天是幾月?”“5月6日,怎麼了?”

看來,是剛剛送走J的那一天啊。確定了日期,我稍稍平靜了下,沒有打翻L的書,沒有被班主任一巴掌扇倒,沒有摔死……可是還有高考。唉!

我側過頭,發現了旁邊的那個牀上有人。

是L。

聽說他是因爲一天到晚做題,不和人說話,得了自閉症。天天只自己嘟囔“高考啊,高考啊”!

他看着我,依舊的冰冷的目光,依舊的詭異的微笑。

我不寒而慄,轉過了頭,躲過他的目光。

又是一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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