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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黔城冷簌簌作文

2014年黔城第一場雪,終於鋪天蓋地飄然而下。銀裝素裹的山脈,晶瑩剔透,靜默在呼嘯的寒風中。寒雀噤聲,在草蓬裏窺視曼妙的雪花。新聞前天預警,誰知說來還真來,幸好我們早有準備,蔬菜可食三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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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黔城,雪一年可下一場或兩場,三四場的年份甚少。喜歡雪,不要太急,該來的時候會來。一旦來了,就得慢慢地去品,必須走出戶外,踏雪田園,方能領略其味。

女兒嘉婧早起,看到白茫茫的雪原,說:“爸爸,今天我們去踏雪,欣賞黔城潔白的雪域奇景。”我說:“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早飯過後,我倆“全副武裝”,帶上相機,朝家屬區背後田園走去。行人較多的地方,雪和着泥呈黑黃白的混色。越往郊區走,雪兒也越厚,泥與雪混不到一塊。細瞅那“雪被”,蓬鬆如棉花糖。用手去摸,脆而砭骨。腳踏上去,起初還能拓出泥沫的雪印,漸漸地雪印晶瑩,靴子濡溼,亮閃漆黑。

“咔嚓”一張雪景照出爐。瞧瞧鏡頭,與實景相比,似乎鏡頭更美,更柔和。小草黃裏泛青,在雪被下,伸出些許黃毛。田壟的油菜,嫩幽幽地嵌着水晶沙粒。鳥兒倏地清唱一句站在了電杆上,眼睛偷瞟,見我父女倆瞅它,“嘰”的一聲朝農田深處,一波一浪地飛去。

天空灰濛濛地,還有點泛黃,似乎還有零星的雪沫兒飄灑,沾衣不溼。女兒白淨的手,此時白裏透着紅。我問她:“冷不冷?”“爸,不冷那是假話。寒風吹在臉上如刀削,與吹面不寒楊柳風相比,卻別有一番滋味。”“是啊,女兒!人只有在寒風冷冽中,方知世間的苦寒。溫室裏的花朵,是永遠不知人世間的痛楚!”“爸,你又在講大道理了。我知道,人世間有寒也有暖。身處寒冬時,不要畏懼,迎冷而上。因爲寒冷之後,就是燦爛的春天,和煦的陽光,溫暖的東風。”

“嗖嗖”寒風吹過,電線上的雪兒紛紛翻身而下,如揚起的石灰粉末,飄然一線。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周身酥麻,如輕微電擊。衣領敞着,冷風往裏直灌,侵入肌膚。手指有些腫脹,糙膚也透着紅潤,像市場有賣相的胡蘿蔔。冷氣砭我肌骨,又讓我想起了孩提時。那時下雪,我們小孩特高興。

1974年正月初十,雪下得特別大。因我家二叔大女兒呱呱落地,奶奶和母親、弟弟去了他家,我與父親在家。父親是非常疼愛我的,因此這天,我可以盡情地玩耍。當時雪很厚,連續也有兩三天了,不知從哪裏冒出很多體形較大的雀鳥,總是在苗寨府前松樹腳下的河礫(方言音:“樂”)坪出現。比我們大的哥哥姐姐們,追得雀兒四散逃命,我們小屁孩也跟着湊熱鬧。那天不知是雀鳥撞死,還是故意逗我們開心,一波一波地從上午直到傍晚。我們都拿着竹枝或棍棒,整天地在追。那雀鳥飛得不高,速度似快又慢,那些大哥大姐,確實也逮到不少。我好幾次差點抓到,現在想來,還是年幼了。雖說那天大雪封山,山林白茫茫一片,竹樹駝着個腰,我一點也不覺寒冷,還熱呼呼直喘氣。只有稍停追趕的片刻,才感覺腳有些冷。因當時我穿的是蛤蟆靴子,像高筒靴膠面,卻沒有筒。傍晚回家,腳都被雪水凍得通紅。父親見狀,叫我坐到火爐旁,把我的蛤蟆靴子放在旁邊烤。父親笑着說:“今天,要是你奶奶母親在,肯定要捱罵。”我心裏知道,父親是不會罵我的,嗤嗤地笑笑。

突然,我的左前方,有幾個玩童在滑雪,是商店購買的“滑車”。我對嘉婧說:“我們小時,也玩過,但不是商店買的,是自制的。”嘉婧追問:“你是怎麼做的?”我說:“首先得挑選好一塊木板,找三塊帶青皮的竹片。拿錘子和釘子,豎着在木板上相對釘兩塊,用於接觸雪面助滑;另一塊在滑板前方,橫着釘一塊(也可以是木板、木棍),用於下滑時放腳。然後選一有坡度的`地段,坐在上面往下滑。玩滑板,也得有人氣,人越多,玩得越歡。如果沒人氣,索然無味的。”“爸,你們小時候也蠻有趣的。”“孩子,爸那時候也很苦,大年三十,上午要去砍柴,下午團圓可盡情玩耍。有時大年初一,也要去砍新年柴,表示新年進財(柴)。”

雪終於停了,我們繼續往山邊走。“雪被”踩上去,乾枝條露餡了,感覺腳底在按摩。山林裏,我們沒有進去,偶爾也能聽到啪啪的響聲。我知道,那是高枝上的雪兒翻身,不慎掉下發出的聲響。林子裏也有雪,但不是白茫茫一片,而是大樹兜下青色頗多。相機咔嚓、咔嚓照個不停。最後女兒跟我說:“爸,我們回家吧,這裏太冷靜了。”就這樣,我們原路返回。

回到院子裏,我們看到一羣頑童在打雪仗,喊得熱火尖叫。又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打雪仗的情景。我是最怕雪的,如有人打着我,我會眼淚簌簌地往外流。但只要有人逗一下,我又會破涕而笑。現在想來,還蠻有趣的。可惜時光不再倒流,逝去的只能留在記憶裏,不過,那也是美好的回憶。

標籤:簌簌 雪域 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