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草經典散文
清晨的校園裏,到處都灑滿了陽光。來回的腳步,表明已經開始一天的忙碌,陽光照耀,使得一切都非常鮮豔。
晨鳴的廣播,老套的校園歌曲,我並不覺的乏味,反倒飽含了無限的靈動與鮮活。大人小孩的聲音幾近鼎沸,校園的路,石階,小草,樹木都醒了過來,燕子仍舊隨着早晨的節奏,在天空自在盤旋。用心傾聽,早晨如一曲,曲風悠悠揚揚,隱隱約約,婉婉轉轉。
朦朧的睡眼初醒,並未影響看事物的清晰度。行走於花園邊,在水泥邊緣,看到一株異同於三葉草的草,揹着陽光柔柔軟軟地挺立,又輕輕搖曳着身姿,如果光是一池清水,而草在陽光裏,就如同隨波起伏的影子,時隱時現。
草的主杆上結着毛絨絨的穗子,沒錯,正是一株小巧的狗尾巴草。狗尾巴草繼續搖曳着腦袋,似乎在向陽光招手致意,心動了,所有關於草的記憶也就激活了。
小時候的田埂邊,山溝裏,山樑,田間的`小路上,家門口的小土堆,大樹下,雜草叢中都有狗尾巴草的蹤影。走到哪,對這草都不會陌生。因爲常見,也就容易被人忽略,奇花異草的行列,固然沒有她。人們也不會爲了這麼一顆普通的小草,來大肆讚美,大嘆悲喜之情。
然而在我看來,狗尾巴草在哪裏都能見到,足夠說明其生命力的頑強。
童年時,我在田野間玩耍,總喜歡隨手摘一株狗尾巴草,攥着草尾,一邊跑,一邊讓手裏的草搖搖擺擺。有時候夥伴多了,每個人手裏都會握着一大把。待在某個地方,用狗尾巴草做各種好玩的東西,有編織成小貓,小兔子,或者做成人形。我們做完還要互相攀比,指指點點做的像不像,那時候總能賦予狗尾巴草鮮活的生命力。
在鄉村,有狗尾巴草陪伴成長是幸福的,記憶深處有抹不去的痕跡。童年的影子,一旦出現,會讓人一下子警覺起了。有時候到外地,到別的鄉村,那些石臺的縫隙,那些雜草叢,那些碧綠的清泉邊,行人的眼眸中,目光會不由自主的尋找,伴隨過我成長的親切遺蹟。
三年前,在北京三元橋,穿越一個小公園時,看到一種草。類似狗尾巴草,但比我見過的狗尾巴草大了許多,由於不能確定,所以就叫大狗尾巴草。到底是不是,我不願意過多的追究。對於我,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只要是童年的影子,鄉下的影子,那怕似真似幻,我都覺得無比親切。
前幾年,當聽到歌曲《小草》,腦海裏對草的第一形象,只有狗尾巴草。彷彿歌曲裏的草,指的就是狗尾巴草。渺小,卻很頑強。
眼前的這株狗尾巴草,它的種子一定是隨風飄過來的吧,從何而來,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她在搖曳晨光,此刻的太陽已經燦爛無比了。草株依舊挺立,偶爾微微顫抖一下,其餘時間自然鬆散,毛絨絨的指着天空,盡情沐浴陽光,指向白雲,似乎將夢也飄向藍天。
藍藍的天空下,只是一棵普通的草,卻有着遠行者的夢,隨處悠然而生,到處是故鄉。
要離開了,我不會掐斷這根草,就如同掐不斷童年,對於狗尾巴草的記憶,深入我心。而現在,我唯一的決定,是馬上聽聽歌曲《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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