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龍門河散文

很長時間沒有來龍門河了，一直和平哥說啥時候咱們再來看看，可也僅僅是說說,卻一直沒有成行。去一趟龍門河看看我們曾經戰鬥的地方，成了我心中一塊揮之不去的心病。

週末在單位值班，領導打來電話，說你來龍門河一趟，我不禁有點喜出望外，丟下手裏的工作立即驅車直奔龍門河。

龍門河位於太行山腳下，是一條季節河，只有在雨季時才能看到龍門河洶涌的一面，即使洶涌時河水也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在當地村民的印象中，龍門河是當地財富的象徵，也是無序開採礦山的見證，但與之換來的是更多的災難，莊稼絕收，空氣污染。來到龍門河，頓時感覺視野開闊了許多，藍天和白雲下，大山更加雄偉，彎彎曲曲的龍門河依附在羣山腳下，更像一個安靜的不與世事相爭的老人，原來大大小小的300多座小高爐和千萬噸礦料已然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馬平川。

河還是原來那條河，乾乾的河牀和河畔顛顛簸簸的石頭路依舊存在。此時的龍門河靜悄悄的，幾隻鳥兒從頭頂掠過，由於少有人走，這裏自然就成了鳥兒的天堂，它們任性的隨意漫步，隨意找食，隨意的飛起，隨意的`落下，我的到來，並沒有打破它們的生活節奏，只不過稍稍挪挪腳步，對我視而不見，繼續昂頭挺胸邁着悠閒的步伐，儼然它們知道，這裏纔是它們的天下。

很難想象幾個月前這裏曾經是小高爐林立，礦料成堆，不由得思緒萬千，往事歷歷在目。

七月應該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由於北山治理我們十幾個人帶着大量的機車開進龍門河，因爲龍門河方圓幾公里內被小高爐和礦料壓得喘不過氣來。治理工作艱難推進，每天都是伴着機車的轟鳴聲和拆爐的粉塵，高強度的工作使大家一個個就像出土文物。我們冒着酷暑頂着烈日，臉蛋曬得通紅，面板曬得生疼，但誰也沒有去叫苦喊累，草帽是我們的特徵，十幾個人帶着同樣的草帽，遠遠看去煞是壯觀，被人們戲稱草帽隊。草帽既是用來防曬又是用來遮雨，因爲夏天的雨說來就來，有了草帽，也有了一絲安慰。渴了喝口水再來;累了，坐到石頭上休息一下再來；雨下大了，打着傘繼續指揮；深夜了，冒着雨將當天的工作量幹完。一個個曬得黑黑的，看上去倒更精神了,男人嘛，黑些好，一個個自嘲着。就這樣在龍門河摸爬滾打兩個多月，我們象神奇的白衣天使，切除了龍門河身上的所有毒瘤，還龍門河一個暢快的呼吸。

如今，再來龍門河你可以沒有一點阻擋，往日的繁忙景象已經看不到，曾經的支柱產業已經灰飛煙滅，因爲沒有了礦料和小高爐的阻礙，你只要高興，你可以開着車隨意變換方向，去你想去的地方，走你沒有走過的路，不遠處，一簇簇一叢叢嫩綠色的小草，隨風搖擺，那是在對你招手，在對你微笑。

十二月的龍門河，依然是乾乾的河，雖然有些蕭條，但它的上空卻有了更多的藍天和白雲，有了更多的鳥兒在自由的飛翔，有了這些，其實就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