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那盞不滅的燈現代散文
十六年前的某個夜晚,我一個人走在泰安城寂靜的岱宗大街上。那不是我的城,我是它的過客。我的腳步是凌亂的,夜色中,看不見楓的身影,我的心跳也開始加速了。
楓是我的好朋友,住在斜對門的宿舍。楓家裏的經濟狀況很不好,她很自卑,也總是很孤獨。我算是楓那時唯一的朋友,我瞭解她的身世,以及她卑微的自尊,我不想楓一個人孤單單在宿舍發呆。所以,當宿舍裏的姐妹相約出去看河濱公園的噴泉時,很自然的,我也叫了楓一起去看。
燈光映襯下是彩色的噴泉的確很美,來自小地方的我們,不約而同地隨着噴泉的波瀾起伏而尖叫。一羣人中,看不出熱情的楓彷彿是異類,顯得更加孤單。我和姐妹妹一起嘻嘻哈哈,欣賞着不停變換的噴泉。不知不覺中,我自己也入了神,這城市彷彿我的理想家園,我隨着噴泉大聲尖叫。隔了好大一會纔回頭,卻不見了楓。
我以爲楓覺得自己被冷落,才一個人走了。可是,至少也得打個招聲啊。我不想打擾姐妹們的雅興,一個人焦急地沿着河岸四處找楓,卻沒有看見她。看一眼表,已經快九點了,擔憂楓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我只好原路返回。我的腳步是匆匆的,街燈不亮,那一段的岱宗大街是黑暗的。更要命的是,兩旁的樹的影子映在腳下,顯得有些恐怖。我的腳步急促凌亂,還是聽得見身後不遠處男人的腳步聲。
我走快,身後那兩個男人也在加速,我放慢腳步,他們也停下來,假裝在聊天。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走了一段路了,我卻剛剛纔發覺不對頭。夜幕中偷偷的跟在女孩子後面,不會是什麼好人,我得想辦法擺脫他們。慌亂間,我壓抑着心跳,假裝鎮定,讓自己腳步儘量顯得從容些。但是我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只是跟着我,沒有什麼舉動。即便真是壞人,路上行人稀少,呼救也沒有用。況且,樹蔭裏的岱宗大街顯得很窄,路燈也是暗暗的。
我靜靜走了一段路,纔看見前面路邊只有一個人,靠着自行車(也可能是摩托車)邊吸菸邊在煲電話粥。我在他身邊停下來,用只有我和他能聽得見的聲音說,“大叔,您看見一個小女孩過去嗎?”“沒有啊。”他很奇怪地看着我。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的臉,也不知道他的年齡,在找到楓之前我得考慮自己的安危,想辦法甩掉身後的人。此刻我也只能假設面前的這個人是好人了,我說,“後面有人跟着我,您假裝認識我好嗎?”陌生人沉默了,他可能感覺爲難,我只好走開。擦肩而過的時候,我還是提高了聲音,“那我先走了。”我往前走了幾步,陌生人終於大聲,“你先走吧,我吸完這根菸就去追你。”這句話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籟之音。我說,“那你快點啊。”他的話音未落,原先跟在我身後那兩個人很快超過我,頭也不回。再往前幾步,轉彎,我走到了亮堂的地方,這條街的名字,好像是“校場街”。再轉彎,到了燈火通明的東嶽大街,人來人往,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沒有回頭,那個人有沒有走過來我也不知道。我想,他一定是仁慈的。剛剛走過的那一段黑暗之路,他是一盞不滅的燈。回到學校我才知道,楓從另外一條路回學校了。欣賞着不一樣的河岸風光,邊走邊看,她忘了給我們說一聲,她一個人走了。她很開心,我沒有告訴楓這一晚有兩個男人跟我身後走過一段路。很多事情,需要自己獨自承受。如果沒有遇到那溫暖如燈的人,我真的無法承受悲慘的後果。
我不再邀請楓融入我們這個集體,只是建議她和每一個同學的接觸都多起來。畢業的時候,楓已經是一個快樂向上的女孩。大家都說,這是一個讓人感覺溫暖的女孩。我爲楓的成長開心,這個夜晚的遭遇,從此封存於心。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也許會遇見這樣那樣的壞人,我想,遇見更多的,還是好人。不經意間舉手之勞做好事,比刻意的放大善行更珍貴。多少年過去,我和楓漸行漸遠漸無書。我再也沒有去過泰安,但那個城市讓我深深想念。在我心裏,永遠都是一個溫暖的所在。
那個不知名、也沒有看清臉的人讓我一生感激。願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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