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散文
26號週一,是住院第六天。這天上午兩位老朋友來探望。一切正常,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也沒有絲毫的預感。換句話說,我一向很準的第六感居然失靈了。
到下午就感覺不對勁。嗓子眼兒不舒服,發乾,發緊,一個勁兒喝水都不行。就知道上午輸液過程中咱家屬不在,不想太多上廁所麻煩人,水喝少了,再加上病房裏也有人感冒了,空氣肯定不會好,有所影響也是可以理解的。測了兩次體溫,37℃上下,於是沒把它當回事,只是在晚飯後到外面超市買了一個梨罐頭,權做潤嗓下火之用。
一個晚上倒也相安無事,除了喉嚨還是火辣辣,嘴脣發乾。那位七十九歲的老爺子一個晚上起來了好幾次,半夜三點半居然早早開門出去往護理站送人家要求第二天一大早纔要送檢的尿,但是人年紀大了開門也不利索,咔裏咔嚓弄出很大的動靜來才開啟了門。虧他還信佛唸佛,一點兒也不顧及別人還能不能休息好。
到第二天,27號,一早就跟進來檢查測量體溫的護士說嗓子疼,她讓回頭跟主治醫師說。然後八點鐘測量體溫是38.6。過半個小時再測38.8。再過一個小時,九點半,38.5。當主治醫師來查房時我說起情況,她說盡量別用抗生素,吃點藥吧。可是整個上午再不見動靜。等十二點多,還在輸液中的我正吃老婆從樓下餐廳打回來的午飯時,護士終於送進來醫生給開的感冒沖劑和氨麻美敏片。這個時間段體溫總是在38℃上下晃悠。渾身難受的我勉強吃完飯。飯後用沖劑吃了感冒藥,忍不住就睡着了。到下午四、五點,體溫是36.5或36.6,這就挺好。
三
沒想到晚上發生了逆轉,從八點半開始的37.7,一直到第二天(28日)下午四點的38.6,體溫總是在超出正常限度的忽低忽高中,總體來看偏高時候多,最高達到38.6,尤其集中在28日午後。中間跟護士說過多次,都是大同小異的答覆:把藥吃上,多喝水。現在看起來情況不容樂觀,於是在科主任下午來查房時,我順便說了情況,她當即表示給處理下。接着就有護士先後來量血壓,要體溫,打退燒針。
就算是這樣,好像也還是措施採取得遲了些。從四點半到七點半這三個小時裏,體溫始終沒有下過38℃,最高達到38.8。而最大的兇險還在後面,讓人意識到了生命過程的吉凶未卜,真的是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可變性。心說院都住差不離了,緩個一兩天就出院回家了,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這純粹就是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來嘛。
到了晚上八點開始,體溫飈至39.1,然後在隨後的一個半小時內一路升值,先後達到39.4和39.6。護士在八點半左右給借來一粒退熱栓,也好像沒什麼作用。本來護士是讓我打電話叫家屬來買退熱栓的,但是考慮到她感冒多天,又是這麼晚,女人家出門總是不方便,於是我向護士說明了情況,善解人意的護士便幫忙借藥緩解。看到情形不對,護士經過值班醫生,還是要求我趕緊叫家屬來,老婆不能來就孩子,孩子不能親戚,反正你一個人躺這兒高熱,容易併發症出現,萬一出了事對誰也不好……又問以前抽過沒……聽她說得挺有道理,我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打電話給家屬,老婆當即決定還是她親自趕來。我連忙讓她別騎自行車,打車過來。剛放下電話,護士又說讓家屬在醫院外面超市買三四個冰鎮的礦泉水。於是再次撥通家屬電話。
等老婆趕來已經是十點來鍾,其間護士來抽了一管血說要查下血象。我測體溫,還是39.5℃之高。十點多點,護士指導老婆給我冰敷。把買來的四個冰鎮礦泉水分別放在我腋窩和腿彎下。本來發熱,突然遇到賊冷,那感覺,我真說不上來。我強自控制着,讓自己平靜。結果就這樣半睡半醒,一直到凌晨五點左右醒來,再睡不着。
護士讓家屬五點鐘撤掉冰敷,隔半個小時測體溫。等到體溫結果出來,37.9,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憂愁。總體上看,比起昨晚高居不下的39℃多,好多了,但目前這個狀態,還是偏高。當然凡事不能急於求成。需要過程。隨後的三個多小時,體溫一直在37.5和38.5之間晃悠。
到主治醫師進來查房,詢問昨晚抽血化驗結果,說白細胞增多,諸如此類,反正咱也不懂。她讓張嘴,瞅了瞅,又用聽診器看了肺部,說肺沒問題,乾乾淨淨的。又說起當前情況,她認爲還是出院爲好,因爲病房裏感冒的人多,環境影響太嚴重,回家總是要好許多吧?一再叮囑要注意多休息,多喝水。
於是就決定出院。辦理手續過程中測量體溫,居然在36.8到37℃之間,心下竊喜,嗯,我總算是解放啦!出院是一種解放,體溫下來更是一種解放。
沒想到事情並沒有完。回到家裏,先安頓吃上午飯,到定下神來想起,已經是下午一點。於是測體溫,這不測不要緊,一測嚇了一跳,又是一個39.1直入眼裏。這是什麼情況?出院前老婆到藥店買了一盒退熱栓,取一粒還給人家,所以這時候我便在第一時間想起它來。先塞上退熱栓,再自行冰敷(家屬已經去上下午班),然後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到醒來已將近三點鐘,一測體溫,37.8。嗯,雖然還是偏高,畢竟降下來了。這樣一直到晚上六點半,總是在37.8到38.2之間。
這時候老婆下班回來,聽說整個下午高燒不退,就先是給我臉上抹蛋清,接着給我雙腳心抹白酒。不知道她從哪裏聽說過的這些套路,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咱暫且拿來一用吧。都說病急亂投醫嘛。有法子咱就試試看。
臉上抹了半個小時雞蛋清,腳心抹了半個小時白酒,我感覺嘴脣乾裂得都爆皮了,支支愣愣的細碎嘴皮佈滿了上嘴脣。嘴脣一爆皮,我就想壞了,又燒起來啦!一測體溫,天,39.1℃!先最高還是38.2℃。不敢拖了,不想跟昨晚那樣快十一點了才冰敷解決問題。雖然說昨晚最後是透過冰敷降下來體溫的,但也不能絕對說退燒針和退熱栓沒起作用。作用有大小,也有先後。眼瞅着我已經自行冰敷了一下午,所以這時候先不考慮這個方案。畢竟是物理降溫,不解決根本問題。那麼,根本問題是什麼呢?我想到了自己不爭氣的胃腸,是不是它們聯合起來造反哪?這兩天便祕問題又嚴重了……天已晚,也顧不上想太多,到醫院不現實。老婆提議說要不去對面叫小診所的人,讓人家給來打個退燒針?我感覺不妨一試。
結果過了一會兒老婆回來說,人家不給過來打針,那是一家姐弟開的診所,姐姐說顧不上,弟弟乾脆說不上門。只是老婆拿回來一盒感冒藥,酚氨咖敏片,四支柴胡,說人家讓要麼先喝兩支柴胡,服一片感冒藥,要麼自己去打針。
我從來沒有喝過任何一種藥液,不知道自己的胃允許不允許。斟酌一番決定,不管肚子裏要不要,先吃點掛麪,然後採取這個方案。靠譜不靠譜聽天由命吧。
到喝了掛麪休息幾分鐘,測體溫38.2℃,再過半小時,九點十來分,把兩支柴胡喝掉,感冒藥也吃上。吃上了纔想起來醫院給開的那種感冒藥氨麻美敏片是要求隔六小時才能再吃的。查度娘知道酚氨咖敏跟氨麻美敏兩種藥成分差不多,網上的大夫們也建議兩種藥儘量別一起吃,要吃也間隔開四到六個小時,而我清清楚楚記得,晚上七點多才吃了氨麻美敏片。這前後頂多兩個小時間隔,是不是會加大藥的劑量?會不會傷害身體?不管怎樣已經成爲既成事實,也不可能去醫院清腸洗胃了。只要能降下體溫來,就違規一次吧。對不起了“胃同志”!
隔了二十分後測體溫,37.8℃。再過一個小時,十點半,體溫是37.6℃。嗯,雖然看起來還是偏高,但畢竟是在逐步往低走。這個跡象就挺好,於是安心睡覺,不再管它。雙腿膝蓋彎兒和腦袋下都放了冰鎮的礦泉水。
睡至半夜忽然醒來(很驚奇今晚居然能睡着了,不像前一晚那樣一晚上不得安生),是兩點四十,再測一下,依然是37.6。嗯,只要沒再高,這就是勝利。繼續睡覺。
到一大早醒來,六點多點。再測體溫,36.6℃。嗯,真好,達到了體溫的理想狀態。然後一天不定時測的結果,一直在36.6到37.1之間晃盪。所以當弟弟打電話來詢問情況時,我告訴他說好了,體溫下來了,只是頭暈體軟,不思茶飯。弟弟卻說要做好準備,注意體溫反覆。據他親身經歷,這個感冒發燒要徹底消除,是要經過一定過程的,估計得五天左右。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又繃緊了。啊呀,我這才兩個晚上,加上沒做任何處理的27號晚上,也才三天。所以不免有些忐忑起來:天爺爺,今晚,你能放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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