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散文

遊山、玩水。

意料之外的沒有規劃，意料之中的如花美眷。

不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途，經不起目的地的'錯亂，我惶恐。

以爲天暗，一如我心，腳踩在落葉之上，能聽到支離的聲音，高大的梧桐遮住日頭，心沉在落葉之下。

難爲你如花美眷，我卻看不到，矇住眼睛走路會有磕絆。

遊興敗了大半，城市在搔首弄姿，荷葉孱弱撐不起整片池塘，魚兒偷懶在水草間，風過得時候順着水草動一下。路上的鵝卵石掉了不少，坑坑窪窪的好像反覆的青春痘。銀杏半綠半黃，榆樹雖綠落葉滿地，得虧木芙蓉漲起幾朵花來，算是強顏。遊人往來間，腳步聲雜亂，彷彿誤闖，所以張皇。

張皇所以腳步顫了，跌在強顏的木芙蓉上。花香細細傳入鼻尖，花瓣那麼輕那麼柔，好像美人扇動的睫毛。而我，果真在這微微扇動的睫毛之下看到一雙靈動的眼，含了萬物的情，顧盼流光。輕輕擡手勾勒你的眼，慢慢描畫你的輪廓，我竟如登徒子般輕薄忘了形態。

及至立定，人也恍惚，彷彿被牽引着，手上一溼，迷濛間，看到一尾魚兒越過我的手復回到池中，莫不是把我微張的手當成了龍門？神智稍稍清醒些，感覺涼風入了身子，微微顫抖，再細看，西子湖畔，水光瀲灩。

你如花美眷，款款水上。

“欸乃”槳聲牽動波光隨船，我知道那萬頃碧波是你的裙裾，這粼粼波光是上邊耀眼的點綴，槳痕是舞動的褶皺。

伸手期盼擁住你的裙裾，如花美眷，在湖之上，山之腳，到底不能把你強留。

人的情感很奇怪，明明前一刻很難受，覺得萬物都棄了你，下一刻卻可以笑靨如花；明明前一刻無所求，覺得世事不過爾爾，下一刻卻希冀擁有。

遊山、玩水，只爲在途中與你相逢。

遊山、玩水，你不是我一個人的如花美眷，我卻甘願做你的登徒子。

日頭漸暖，風也多情，你容顏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