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村莊優美散文
去年,鎮領導拿來一份檔案,說廣清同城輕軌,要經過我們村子。規劃圖上顯示,至少要拆去半個村莊的新舊樓房。
這個消息一傳來,平靜的小村莊,就像投下了一塊大石頭,蕩起了滔天巨浪。大夥兒都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討論,商量。年輕人容易接受新事物,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無所謂態度。老人們則相反,說好端端的一個村莊,被拆去一半,還像什麼樣子呢。
可是,土地是國家的,無論村民同不同意,誰也沒法去阻止社會發展的腳步,也沒有人能夠扭轉村莊被毀,家園被拆的結局。土地徵收,房屋拆遷的補償事兒,基本上是當地政府部門單方面定好的條約。公平與不公平,村民們都得無條件服從與接受。
因爲他們是官,他們說房屋是村民的,土地則是國家的,村民反對與抗議是無效的。富人也不敢與官爭,何況是耕田種地的村民呢。所以,一切協商事宜,很快定下來了。於是,工程隊浩浩蕩蕩進村來了,他們把活動板房建在村子旁邊的空地上。開始測量,定位,拉起分界線。在要拆遷的房子外牆上,噴上大紅油漆的拆字。
很快,十多臺挖土機,大勾機,推土機,像打仗行軍的坦克隊一樣,井然有序地開進了村子。村子後面的山坡上,那些連我們父輩,甚至爺爺輩,也數不出樹齡的大樹,在電鋸的日夜進攻下,不到兩天時間,全倒下了。遍地的殘枝敗葉,橫七豎八地倒臥在盈育着它們生長,繁茂的土地上。面對突然而來的毀滅,它們被無情地連根拔起,連最後的吼叫,悲鳴的嗚咽,也發不聲音。
他們像主宰一切的神明,揮舞着手上無所不能的權力魔杖,把我們爺爺的祖爺爺的太祖爺爺們,安眠的土墳,也挖起來了。村裏的老人,看着這一切,默默地流淚。自言自語地說:“這是誰造的孽呀?我們活人被搞得不得安寧,沒想到,被埋在地下幾百年的魂靈,也不得安寧啊。”他的話,沒有人聽見,瞬間,隨機器揚起的沙塵,消散了。
那些戴着安全帽的人,指揮着推土機,把山坡剷平了。剷出來的大量泥土,被車拉到村前的魚塘裏,把村民來不及打撈起來的漏網之魚,硬生生地,用泥土填埋了。萬物終將歸於塵土,這句話,應用到前一刻還在魚塘裏活蹦活跳的,後一刻就被泥土填埋的魚兒身上,是多麼大的悲哀與悽楚啊。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人的哭泣,也沒有人聽到了,魚兒的`哭泣,又算什麼呢?
十幾幢兩三層高,裝潢豪華的小洋樓,在大型勾機的作業下,很快就轟然倒塌了。一聲聲如雷巨響,砸在村民的心頭上。那種親眼看着自己用心建造的家園,被瞬間毀滅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永遠無法去體會的。補償,補償算什麼?補償只是金錢的救贖,卻永遠買不到曾經的溫暖,也填補不了情感的缺失。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在發展與經濟利益面前,誰也阻止不了前進的腳步。
看,村前的小河,被填埋了,河邊的桑樹柳樹,被砍了。那些我們幾輩人曾經賴以生存的田地裏,再也看不到青青的秧苗,也看不到沉甸甸的稻穀了。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各樣的石堆,沙堆,泥土堆。這是怎麼了,不到一年時間,整個村莊都變得面目全非了。一條巨龍般的輕軌道,高架在村子的中間。兩邊是亂七八糟的建設餘留雜物。那些永遠不知道疲倦的各種機器,還在沒日沒夜地操作。
喜鵲,麻雀找不到大樹可以搭窩,早已經飛走了。就連屋檐下的燕子,也善於觀察環境,看到此地不宜久留,舉家徒遷了。青蛙,蝴蝶,蜻蜓,螢火蟲也彷彿在一夜之間,就全部消失了。只留下夜空中的星星,在夜深人靜時,默默地陪着一座孤獨無助的村莊,無聲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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