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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冬天的散文閱讀

散文2.7W

冬天,是一個迷人的季節,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紛紛揚揚地下着,它像玉一樣潤,像霧一樣輕,隨風在天空中飛舞。下面小編爲大家搜尋整理了描寫冬天的散文閱讀,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描寫冬天的散文閱讀

描寫冬天的散文篇一:

說“境由心造”,說“江水風月本無常主,閒者便是主人”,我的理解是:只要你看這個世界是美麗的,它就會還你一個驚喜。

春天的樹林是生動的,柳絲嫋嫋、草縷茸茸;夏天的樹林是開放的,百鳥爭鳴、百花爭豔;秋天的樹林是美麗的,黃花金獸眼、紅葉火龍鱗——那麼冬天呢?

走進了冬天的樹林,積雪覆蓋了落葉,腳踩上去軟綿綿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像是同伴隨行的腳步。說秋天“疏林如畫”,現在則畫面消失而更加稀疏了,都能透過林間空隙看到對面的行人。林中隱藏了許多祕密,我是從雪地上的各種腳印看出來的,這裏發生的一切都留下了可供分析的資訊。可是春夏秋這裏會發生更多的事情,人的、動物的、人與動物的,而我們所能看到的卻只有季節的變幻與草木的枯榮。其實更神祕、給人更多猜想的就在這三個季節。比較起來,冬天則更單純、更簡潔、更明快,也更使人平心靜氣。

幾天前,偶爾與那位焦大哥說起幾句山裏的事,讓我也回想起上世紀70年代的一個冬天,帶一個知青排去深山裏採伐的往事。住“木刻楞”、吃凍乾糧、喝雪水,喊“順山倒”、趕爬犁、“倒套子”,攆野雞、追野兔、採野果……都很有趣,甚至很浪漫。大山果真是一個廣闊天地,與世隔絕又和具有靈氣、野性和年輪的樹木在一起,人的思想一下子被淨化,心胸和視野也豁然開闊起來。

冬天的樹木各有各的形態、各有各的韻味、各有各的看頭,與其它季節比起來,雖乾枯卻不失尊嚴,雖單調卻依舊豐盈,雖蕭疏卻仍然美麗。那白雪壓枝頭,青蒼蒼、濃郁鬱的是樟子鬆;那眨着迷人笑眼,直立挺拔、傲視羣雄的是白樺;那精瘦枯乾,長着一頭亂髮、藏着精巧鳥巢的是楊柳。看那柞樹葉子還沒掉呢,只是呈土黃色,無精打采的,已經不那麼耐看了,但在它的兄弟中卻幾乎是“碩果”僅存者,我不禁還是爲這些頑強的葉子們感到驕傲。

來到秋天時我叫茱萸的那一叢樹下,發現果實還在,只是已經由紅變紫,一串串地還掛在樹上,好象在等着我來證實。前些天看電視,講的正是這茱萸的故事,記者們也爲找到它們而費盡心思,最後在成都附近的山裏發現了一大片。我仔細地看,那些成熟的果實卻是黑色的,讓人很失望——我把眼前的這棵樹當成了茱萸,無疑是錯的,而且,也許只有南方纔有呢!

冬天是自然界中萬物養精蓄銳的時候,當然包括樹木。我想,它們只有在積蓄了足夠的能量以後,才能在這適者生存的環境裏,再爲增加一個新的年輪而生長。這個冬天已經過半,但願這些樹們能在這無人打擾的時候,安生生靜悄悄地好好休養生息……

描寫冬天的散文篇二:

我發現,古老的村莊在這個冬天睡着了。

就在冬天的暖陽中,古老的村莊頭枕着破舊襤褸衣衫的山丘,寂寥的安臥在灰黃的土地上。陽光懶洋洋的照在參差不齊有些突兀的兩或三層樓房的'玻璃上,我恍惚看見記憶中村子的老人倚在牆根眯着雙眼在冬日的暖陽裏打盹,空氣中流淌的是一波波的睡眠。我是驅車從快速路下來,看見村頭曾經日夜不停地採礦的機器轟鳴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的時候,就被這空氣中流淌的安靜籠罩着,村莊的一切都是睡着了的樣子。

我緩緩的行駛,打量着熟悉的村莊。只需一眼,就從街道的這頭看到了那頭,沒有遮蔽。沒有高大的樹木遮掩視線,水泥路兩邊那孩子胳膊粗的樹木,無需推測也能知道這些樹木年齡的稚嫩,稀疏纖細的樹枝讓人懷疑幾隻麻雀都能把枝條搖動和壓彎。可我無法證實我的懷疑,我沒看見冬天裏常見的麻雀,也沒有聽見吱呀的鐵雀叫聲。當村莊都沉陷進死一樣的靜寂中,我不忍心把車子弄出響聲驚動這安靜的睡眠,事實上在這順暢到沒有任何人和任何阻礙的街上行駛,也無需鳴笛。我努力的想從村莊的房子、樹木、以及所有的一切中尋覓村莊古老的影子,極力的想象着春秋時期迷路的管仲,是怎樣放開識途的老馬從這個村莊的街道經過,最終走出迷谷的。可我卻迷失了,不是迷失在古老的傳說中,是在這寬敞街道的村莊中迷失,找不到村莊曾經的影子,找不到我記憶中的痕跡。

近年來,我從快速路經過時總是眺望毗鄰它生我養我的村莊。快速路是一條古老河流的大壩改建的,河流也因爲管仲走出迷谷纔到達了它的下游孤竹古國而比傳說更加的古老。快速路建成的時候,當河岸上大小不一的樹木以一個姿勢一個時間倒下,我驚喜於同一個面孔的樹木整齊地在河岸站立起來,也驚喜於在快速路見到了村子裏的炊煙,村頭那古老的槐樹,甚至可以見到老家的房頂,房頂上冬天囤積糧食的蘆葦穴。可是,炊煙、槐樹、蘆葦穴,漸漸地消失了,隨着快速路日益增多和繁忙的車輛一樣,村莊沸騰和熱鬧了。那顆幾百年的老槐樹和村頭的那座山一起倒下的時候,古老的鐵元素以一種現代和囂張的姿態走進了村莊,村莊在驚慌失措中學會膜拜和變臉,脫下青磚和青瓦的衣裳,穿上光鮮的瓷磚和玻璃外衣,對着日漸縮小直至消失的山丘膜拜甚至跪倒。

跪倒和膜拜是一種古老的禮節,一種特有的表示崇高敬意的跪拜禮。原專指禮拜神佛時的一種敬禮,現代泛指表示極端恭敬或畏服的行禮方式。當古老的村莊向一座山丘膜拜,無可厚非的是因爲鐵的囂張,我相信更是一種臣服和自願,而不是崇高的敬意。我此時在睡着了村莊中,暖暖的陽光下,端詳這村莊是怎樣的姿勢睡着,是五體投地的膜拜中睡眠還是自然狀態的酣然入夢?

把目光拉到村外,用視野開啟思索,可在這荒涼沒有綠色的土地上已經找不到村莊的前世。村莊的前世在傳說中,在我的想象中,無助於確認村莊睡眠的姿勢和狀態。我是站在老家的後院裏,看着村外的一切的。老家的後院在我的記憶中一直有着很大的白菜窖,菜窖裏有幾千斤的白菜,前院是紅薯窖。幾乎村莊的所有人家的院子都有這樣的菜窖和紅薯窖。地窖裏藏着莊稼人秋天的收成,也收藏着莊稼人踏實和安穩。即使大雪封門的日子,蒸上一鍋紅薯,白菜燉上粉條,也吃一個熱火朝天。每當聯想象到現在因爲非典和海嘯搶鹽和搶購食品的恐慌,對比起那時莊稼人的日子,真叫踏實!如今,菜窖沒了,紅薯窖也沒了,就是冬天村莊田野中的麥苗也沒了,只有光禿荒蕪的土地。土地已經失去了耕種的作用,在土地的下面藏着更多的鐵,鐵讓村莊的人普及了比重的概念,鐵比糧食、蔬菜更重更沉,更有分量和力量。

當鐵元素幻化成巨人從土地中猙獰的站出來,揮動堅硬的雙手,村莊日夜的興奮着,沒有睡眠,靜候着不容分說的顛覆、推倒和重建。幾年的時間已經乾淨利索的完成了所有的一切,顛覆之後就是推倒,推倒之後就是重建。這重建,是一種翻天覆地的改變。村莊幾乎所有的古老與否的房子,都在今年重建了。四合院、兩層樓、三層樓,門房、車庫,從春天到秋天一個嶄新的現代化新村莊神話般的建成,趕在這個冬天都一下子沉寂下來,以一種睡眠的狀態沉寂着。

村莊或許是興奮的過度,和人一樣疲倦之後自然的生理睡眠,一種體力恢復的閉目安息。可這睡眠竟然是冬天的暖陽中,有失睡眠的常理和科學定義。我這樣思考着,夜幕已經降臨,村莊該是到了真正的睡眠時間了。我安靜的等待着古老的村莊在夜的襁褓裏安然入睡。斷續的摩托車、汽車鳴笛聲音在街道上響起,機動車的車燈晃動夜幕。白天原本空蕩的院子裏有了腳步的聲音,村莊在夜幕中醒了。我仔細地分辨着從村莊的房子裏發出的各種聲音,當車輛聲音安靜下來的時候,我聽到隔壁傳來的吆喝聲,手掌拍打桌子的聲音,賭博贏錢的興奮和輸錢的懊悔聲,間或有新建房屋價值評估的議論和爭吵。我知道,此時,金錢以古老的願賭服輸的方式在流動。我感覺到村莊在一陣陣的驚粟慌亂中的囈語和不安,在睡和醒之間不斷的重複。

不得不翻開案頭的醫學書籍,爲古老村莊的睡眠求證一個真實的答案,儘管這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甚至沒有科學道理的行爲,但至少會給我一個安慰。現代醫學的解釋,過度的白天睡眠或睡眠發作稱之爲嗜睡,是不可抑制性睡眠的發生,是一種神經性疾病。幾千年的傳統中醫的解釋是脾胃之虛造成陰盛陽衰引起嗜睡,五行中土主導脾胃,金主導肺腸,金虧土虛造成脾胃肺腸的虛弱,陽氣不足,陰氣過剩。當土地中的鐵大量的掏空造成土地的浮動,而引起村莊的嗜睡,假如這和五行天人合一的學說無關,我寧願相信是迷信般的一種臆想,但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安慰嗜睡的村莊。

在嗜睡的村莊中,我有着夢境一般的恍惚和虛脫。遠處,快速路上流離的車燈;城市的霓虹的炫彩,在夜的瀰漫中擴散和膨脹,糾纏成巨大無比的漩渦,吞噬和誘惑着古老的村莊夢遊般的與之靠近或抗衡。

我無聲的站在冰冷的寒風中,看不清村莊是在行走還是從我的身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