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竹籃散文
這個小竹籃是一個人留給我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連村裏的長輩們也不知道。他四十多歲,不高的個子,黑紅的佈滿皺紋的臉膛,沒有名字。因爲又聾又啞,我們都叫他啞叔。那時候,我還小,還沒上學。爸、媽幹活去了,啞叔在家,我一溜煙就鑽進了他的小屋子。他不能給我講故事,他不會說話呀!只能說幾個簡單的字,我聽不出完整的意思。他編籃子,我就在旁邊幫他拿篾。他不能用話語表達謝謝我的意思,只是對我笑笑,我也非常高興。雖然他聽不見,但我還是喜歡唱歌給他聽。我也不知道我那時究竟唱了些什麼歌,就連旁邊的小花貓也聽得不耐煩,“咪——咪”叫着跑開了,而啞叔卻聽得很有味,也跟着搖頭晃腦的。我笑着問他:“好聽嗎?”“嘿,啊!”啞叔抱起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我們這一老一小好開心呦!過了不久,我上學了,啞叔再也不能整天地和我一道玩了。我一放學,就去找啞叔,打啞語告訴他我在學校裏的新鮮事,啞叔那黑紅的臉膛興奮得更紅了,還“嘿,啊”地笑着。他常常擺弄着一個小竹籃,用布將它擦得乾乾淨淨,我知道那是他的心愛之物。他孤身一人住在我們隔壁。兩間矮小的房子,一間燒飯,一間睡覺。他非常喜歡我,我也非常喜歡他,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當時他不去生產隊幹農活,只在下午去給人家放牛,照看其它東西。隨着年齡的增長,我漸漸地懂事了,很想知道他爲什麼老是擺弄那個籃子,甚至想把它要過來。可啞叔不會說話,他是不能告訴我的。一次我要啞叔把小竹籃給我,啞叔對我笑了笑,沒有給我的意思,我也就沒有硬要。
有一年的暑假,我去外婆家住了一個多月。剛回家,就要去看啞叔。媽媽輕輕地對我說:“不要去了。”“爲什麼?”我好生驚奇。“啞叔已不在人世了。”媽媽憂鬱地說。“不,不會的!啞叔不會死的。”我不相信。“真的,媽不騙你。看,這是啞叔留給你的東西。”媽媽拿過來小竹籃。“啊?不!”我哭了,但我相信了。要不,他不會不要小竹籃的。
原來,啞叔得了絕症,治不好了。剛巧村裏人去燒磚,啞叔也去了。夏天愛下暴雨,他們剛好碰上了一場大暴雨,水土流失,窯塌了。啞叔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拼命地把人們推開,自己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採了一些野花,用小竹籃裝着,去了啞叔的墳地。我多麼想聽一聽啞叔那含混不清的“嘿,啊”聲音。可惜,不能了,永遠不能了。
1999年,我來到滿洲里工作,也把小竹籃帶到了滿洲里,一直珍藏在我的`家裏。這個小竹籃,棕紅的篾越來越顯得油光滑亮,凝聚着啞叔對我的深情厚誼。每當我看到它,啞叔那勤勞、質樸、和藹可親的形象就浮現在我的眼前;每當我捧起它,就不由得回想起那些兒時激動人心的往事。多年來,我每次回黑龍江依安縣老家探親,都會和妻子、兒子一起去啞叔墳前祭拜,以表達在我兒時啞叔帶給我無限快樂的感激之情。甚至,每逢清明節,我都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爸爸代我給可愛的啞叔去墳前燒些紙錢,聊表我對啞叔的無限追思之意。
小竹籃伴我渡過了好多個春秋,上面時常落滿了灰塵,幾乎蒙蓋了那油光滑亮的顏色,但它卻怎麼也掩蓋不了啞叔那矮矮的、瘦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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