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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散文

散文2.16W

老屋的散文1

我家有三間老堂屋,七八十歲的老人都不知道它是何年,何時建蓋的。據說大概已有百年的歷史了,這三間老屋雖然很老,很舊,但我卻感覺它非常的溫暖,親切。

老屋的散文

聽媽媽說這三間老屋是土改時分給抗戰軍人舅舅的,姥姥一家在老屋住了一輩子,後來留給了我的母親,父母和我們姐弟幾個一直居住到現在。

老屋長九米,寬三米多,屋頂是由兩根粗大梁和二十七根木懍條組成,四面牆全是用土坯砌起來的,牆很厚,兩扇大窗戶全是木櫺子鑲成,因爲牆厚,老屋冬暖夏涼,常常吸引着街坊四鄰來串門。前些年,生活不富裕,一到冬天,街坊四鄰都生不上爐火,老人,孩子們常常不約而同地來我們家聚合取暖,老屋最多的時候可容得下二十幾口人,整個三間老屋總是擠的滿滿的,那時沒有電視機,大家聚在一起海闊天空地談論所見所聞,老人們一邊喝着茶,一邊談古論今,講一些有趣的故事,總是講的興致勃勃,神采飛揚,我們小孩子圍在一旁,總是聽的津津有味,如癡如醉……鄰居們常常很晚才戀戀不捨的依依離去,一年四季,老屋總是熱情的接待大家來串門,聊天,他們,冬來取暖,夏來納涼,現在,日子一天天紅火起來了,家家都蓋了新房,按上了空調,大彩電,可來老屋串門的人還是有增無減,是老屋吸引人還是老屋的主人熱情好客,我想兩者兼有吧。

如今,我家的那三間老屋還孤零零地立在那裏,和四鄰高大的樓房相對比,顯得更加古老,陳舊,父母親商量過多次想把老屋拆了蓋新房,可總是下不了決心,因爲老屋留給我們一家回憶的東西太多,太多了,祖孫三輩住在這三間老屋裏,炎夏,它爲我們遮蔭避暑,寒冬,它爲我們帶來無盡的溫暖,四季輪迴,老屋曾留下我們姐弟成長的足跡,留下我們全家對生活的苦、憂、悲、樂,酸甜苦辣的人生經歷,帶來鄰里之間和睦,團結,友愛的溫情的歲月……哦,老屋,您留給我們太多的美好回憶,我們真的不忍心把您拆除,實在是因爲居住不便啊!

那年春天,老屋終於拆除了,拆它的中途,街坊四鄰全又聚來了,凡是來過老屋受到過它恩賜的人,他們都和我一樣,懷着對老屋的無限眷戀之情,無奈地看着建築工人把它拆掉。

新房蓋起來了,冷暖設備裝置齊全,但這一切都是人爲的,怎比得上老屋那天然的冷暖和猶如母親胸懷般的親切感,我總是不由得懷念老屋,懷念老屋曾賜予過我的一切。

哦,親愛的老屋,今生今世,我將永遠,永遠懷念您。

老屋的散文2

春天到來的時候,母親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來。母親就買來很多花盆,然後把不知名的種子撒在裏面,鬆土、埋好。我不喜歡種花,也不管,就由母自己忙碌着。

沒有了父親的牽掛,看着母親日漸好起來,我想總不能坐吃山空吧!便有了找份工作的想法。一來,可以緩解精神壓力。二來也可以貼補開銷。在徵求母親的意見後,我便找了一份工作。工作是常白班,佔去了我大部分的時間,所以也沒有時間照顧母親了。倒是每天三頓飯都有母親來負責做,每天早上,我總是睡到母親來叫我起牀。洗漱完後就可以坐在桌前享受媽媽的早餐,每當媽媽把飯端在我面前,然後顫抖轉身離去的時候,我的眼角總會溼潤着。有時候便會攬住母親說,“媽媽你真是我的寶,因爲你,我纔是寶,纔會是有媽的孩子。”

媽媽便會窘迫地說:“我哪裏是你的寶,總是拖累你,讓你們照顧我。”此時我就會像數寶似的數了起來:“你就是我們的寶,有你,我們纔有家;有你,我們纔是幸福的寶貝;有你,我纔不會有病,也病不起;有你,我們才知道回家的路;有你,我們才無畏生活道路上的風雨,你是我們避風的港灣……”媽媽傾聽着,洋溢着滿臉的笑容,我便輕輕地倒在媽媽的懷裏!一股暖流便襲上了我的身上,老屋便會傳出媽媽輕輕的斥責,“多大了還撒嬌。”我便含着淚,不回頭笑着跑開。

姐姐們,也會不定時地回來看媽媽。每次回來的時候,媽媽都會問起他們的生活情況,然後就張羅着做飯,媽媽做的飯菜很好吃的,因爲父親很早就有病,飯都是媽媽自己做,媽媽總是讓我們吃好。想着法的做,變着花樣吃,自從我上高中以後,就好像記得,一星期的午飯中,就不再有重樣的。還每次把稀罕的食物送給鄰居品嚐,我有時老不樂意,媽媽在一旁說:“我不知道什麼是好人,就知道,有衣給寒人,有飯給飢人。把好的給他人,壞的留給自己。”正是因爲媽媽的這種想法吧,在媽媽走後,有很多鄰居爲她痛惜,送行。走了很遠,回頭還是悲哀一路。也正是媽媽的這種想法,也讓我多年來從沒有與他人衝突過,把深深的痛總在夜裏埋葬。

每當看着姐姐們,吃着媽媽做的飯和媽聊天時,我就會有一種幼稚的想法,對我和姐姐媽媽會對誰更親呢?這種想法不久,便有了答案。

一天傍晚我回家,媽媽已做好菜餅,我很喜歡吃,拿起來就吃,媽媽對我說:“很累了嗎?願不願跑個路啊!”我問:“怎麼了,有事嗎?”媽媽尷尬地對我說:“你三姐也喜歡吃,你給她送些吧,這麼多,我們兩個也吃不完。”我心裏沒什麼,嘴上卻故意說:“你怎麼還想着她啊!都多大了。你還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多偏心啊!”媽媽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願意,笑着說:“你們都是媽媽的女兒,哪個都是我身上的掉下的肉,十個手指頭,咬哪個都疼,從來不會偏向哪個的。”我賣個笑臉給媽媽。“好,我去。”一邊走,一邊嘟囔着“世上只有媽媽好”回頭衝着媽媽笑,一滴淚水滴在心裏。

到了夏天的時候,媽媽在老院裏撒下的花籽,都開出了花。紅的、粉的、紫的,一片奼紫嫣紅,引來了對對的蝴蝶,鄰居們每當從門前路過時,總會誇獎一番,媽媽就請她們進院子裏來觀賞,滿足後,大家就會帶着微笑走出院子。晚上我也會和媽媽在晚飯後散步,回來,我便學着那些跳廣場舞和廣場戲的給媽媽表演,逗得媽媽總是開懷地大笑。

每到此時花會開的最濃,媽媽的笑聲最甜,我的歌聲也最放肆,從老屋傳到院子,又從院子飄出很遠,很遠……

老屋的散文3

掐指算來,我來城裏居住已十多年了,但鄉下那幾間老屋,卻時常在我夢中縈繞。今年春節前夕,我專程回了鄉下一趟,一是爲接父親來城裏過節,二是很想回鄉下看看那僅剩的兩間老屋。

老屋原來共五間,坐落在五指山腳下,是地地道道的土坯房。房基由千斤巨石打磨成石條泥砌,房身用灰色白山土夯築,屋頂父親用自己親手燒製的青瓦疊蓋。其中兩間建於上世紀七十年代,三間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們兄弟仨均在那土坯房裏出生,那幾間土坯房裝滿了我的童年。前幾年因弟弟要建新宅,父親才含淚同意拆除了三間,做了新宅地基。剩下的兩間,便成了我七十高齡的父親的安身之所。

值得說明的是,母親因給哥哥帶孩子早久居城裏,弟弟也因工作關係將老家住宅變賣。唯有父親捨不得離開老屋,仍躬耕於鄉下,守護着他那視爲生命的老屋和一畝三分地。他說:“這幾間土坯房,只有等我死了,我才捨得拋棄。”

我回到鄉下的那天是臘月二十五。就在第二天的早上,父親天剛矇矇亮就起了牀,當我起牀的時候,就遠遠地看見他左手端着他那杆足有兩尺長的煙槍的一頭,右手扶一架不知從哪位鄰居家借來的長木梯扛在肩上,很是吃力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準備在我接他來城裏過春節之前上一次屋頂,仔細檢視一下屋頂青瓦是否有破損的現象,以防出門久了會雪雨滲漏,傷了老屋的牆或者傢什。

我不忍心讓年邁的父親上屋檢修,便接過木梯爬上了屋頂。父親也許是對我查漏的技術不放心,隨後也爬上了木梯,站在屋檐上摸摸這片又瞧瞧那片,並嘮叨着:“小心腳下,千萬莫踩壞了青瓦。”他那愛護瓦礫的樣子,好像是在袒護不知世事的孩子,生怕瓦礫受到了欺負似的。他告訴我說,當年蓋這幾間土坯房的時候,土地還沒有下放到戶,沒錢買瓦,他便先割茅草蓋着,後來白天在隊上“掙工分”,晚上回自家禾場邊搭窯燒瓦,差不多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燒製夠。

聽到這裏,我的眼睛陡然變得溼潤。似乎這才真正看清了父親的心思。一直以來,我們兄弟仨總認爲父親不願意來到城裏久居是因爲他聽不慣城裏的汽笛轟鳴,住不慣光亮的地板,不習慣花錢買來吃喝拉撒睡,不能理解兒女們的一片孝心。原來,父親是捨不得離開傾注了他太多心血的老屋啊!

我還清楚地記得,那是1983年的除夕,吃罷團年飯,父親便將我們兄弟三人叫到一塊兒,開起了年度家庭小會。當時哥哥10歲,我9歲,弟弟纔剛滿6歲。會議的主題是:問我們兄弟仨將來成人之後,有誰願意到別家做倒插門女婿。不知世事的我一口同聲地說:“堅決不做倒插門女婿。”其實,我們只是聽奶奶說過,“做了上門女婿,會受孃兒母子的氣”。父親笑了,說:“我譚家的兒子就是有骨氣,打小就知道做不得上門女婿!”打那以後,父親便再次當起了制瓦匠,並在我家門前重新搭建起兩丈見方的燒製青瓦的窯。計劃再造三間新房,以備我們兄弟仨長大娶親完配之用。

說起燒瓦,那可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兒。人們常說的“窯百日”,指的就是光搭建一口燒瓦的窯,便需近百個工,還不包括制瓦所費的時日。怪不得在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咱們村能住上大三間瓦屋的農戶還真能屈指可數呢!父親爲立誓挖建那口夠蓋三間大瓦屋的“當家窯”,打那年春天起,估計一個人前前後後挖了好幾個月。我還清楚地記得,窯子竣工的那天,天氣格外的晴,父親更是興奮不已,還專門跑到離家十里開外的鄉供銷社,買來一瓶“二哥頭”,再去屋後那片包穀林裏,扳來好幾個個大殼黃的玉米棒子塞進紅紅的竈膛,待烤熟了下起酒來,以示慶賀。

窯搭好了,接下來就是制瓦坯。上了歲數的人都知道,那小小瓦坯的製作工藝還真夠複雜,制瓦坯用的泥巴也夠挑剔。不僅要求土質有粘性,挖鋤挖土的時候還要求每片不得長過半指。否則,會造成踩泥不勻而出現燒製出來的瓦有損印。

瓦坯制好後,砍窯柴燒窯更是苦不堪言。父親砍了一個冬的柴,當然也有我和哥哥的功勞,八天九夜便燒得一乾二淨。這才殺雞、祭窯、封口,等待上蒼的“賜青”。如果稍有馬虎或者技術欠火候,等來的將會是一窯“紅瓦”,假設“紅瓦”一出現,那麼半年的艱苦勞動就白白浪費啦!

想起這些往事,我作爲父親的薰陶品——他的兒子,也心如刀絞。父親一生清苦,雖現在有條件讓他隨兒女們進城坐享天倫,但他懷念老屋,不願意離開他曾經奮鬥過的、付出了一生心血和汗水的老屋,我們做兒女的又怎麼忍心不隨他老人家的願,而要強行要求父親隨我們進城呢?

或許是因爲我也步入了中年,開始懷舊的緣故吧,原本計劃和往常一樣,春節回鄉下老屋只宿一夜便回城裏的,但我這次卻住了三天。我找來了兒時的夥伴兒,和他們追憶往事;我找來了上小學時候用過的蘸水筆,還有一個熊貓牌日記本,那是我讀三年級時得到全年級第一名的獎品啊;我還在我小時候種下的那片銀杏樹下照了好一些富有詩意的照片……

老屋雖老,也的確過時了,它那矮小的身軀和漏痕已經預示着它的生命快走到了頭。但在我心裏,它還是那麼高大、偉岸,那麼有磁性,像母親。她呵護我走過了快樂的兒時,更讓我學會了勤勞和堅持,她將永遠駐足在我心底。

可惜,每每和兒子談起鄉下老屋,或者我年輕時候在鄉下走過的那段路,兒子總是不屑一顧。其實兒子也是在那老屋裏出生,只是長在城裏。好幾次暑假,我都帶兒子回到鄉下久居,目的是想讓他不忘根本,憶苦思甜,珍惜現在的美好生活。可惜,收效甚微。根本看不出他對老屋有一絲一毫的懷念,甚至還時不時流露出對老屋的反感,有不想再回老屋居住的念頭。現在城裏生活的小孩子,打出生就不愁吃穿,花錢買玩,奢望他們習慣鄉下的生活方式的確很難。反感父輩懷舊的思想,也無可指責。也許這就是社會在不斷進步的體現吧!

不過,我和老婆商量好了,待到我們也老了的時候,我也會和現在的父親一樣,帶着老伴兒回到生我養我的鄉下,將老屋進行簡單的修善。再在門前種幾株桃樹,也或者加上幾株梨,還有一些花草什麼的;屋後栽一片菜地,喂幾隻雞,養一隻小貓或者狗。兩個老人,相互攙扶着,一起逛田園美景,食粗茶淡飯,喝陳年老酒,憶艱苦歲月。那樣的晚年生活該有多美啊?

難忘老屋,我夢的方向!

老屋的散文4

時間就像那流淌的小河,日夜奔流不停息,不會爲哪個人的悲傷而停留,也不會因爲誰的挽留而停下它匆匆的腳步。不覺間媽媽已離開我一年了。在這一年裏,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她,夢裏有她,夢外有她,有時會被她在夜裏叫醒,醒來時已是淚流滿面。

馬上又到她的週年祭日了。我的心再一次被揪起,又將回到老屋。自從媽媽走後,老屋就一直空着,每當我從它面前經過時,總會哽咽不止,淚水模糊着視線。那時我便會側過頭不去看它,可總好像有一個瘦弱的身影,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颳風還是下雨,總在向我招手。笑着說,你回來了!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遙遠。

所以我便很少從老屋前走過。可是記憶卻不會因爲我的刻意忘懷而淡然,那一串串的記憶總會從老屋的門縫裏擠出來。

父親在經過生與死的較量後,還是沒有能戰勝死神,在我們聲聲的哀哭和悲痛中,帶着我們的心痛和滿足還有不捨,去了天堂,把悠長的悲傷丟給了我們和母親。因爲已到了年關,天氣也冷,又怕父親單位不同意土葬,所以草草地爲父親辦了後事,等安葬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也開始下起了雪,我們幾個姐妹都在心裏感到慶幸,同時又感到悲哀,就連老天都會爲父親送哀,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難過呢?

直到這個時候,我們纔有空閒注意到母親,誰也不知道媽媽是否吃過飯,就只看到她一直呆在爐火旁不言不語,現在任何的語言對母親說來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我們都暗暗商量,怎麼也得發了三天的喪啊!所以都決定留下來多陪陪母親。吃過晚飯後,我們幾個儘量輪流着陪母親說話。讓她不感覺到孤單,晚上睡覺的時候問題出來了,怎麼睡啊,人多地方小啊!之前是父親單睡,我一直和母親一起睡的,現在人多了,顯然是不行了。大姐,二姐,三姐,哥哥和我。只有兩張牀肯定是不夠的。我開始分配,哥哥膽大陪母親睡父親的牀,大姐,二姐,三姐。擠大牀,我睡沙發。三姐不同意說:“小妹沙發上冷,你和大姐她們擠大牀吧。”我說:“那你就不怕冷嗎?我喜歡睡沙發。”三姐說:“我比你大不會冷的,再說你照顧了父親這麼久多休息會吧。”大姐,二姐也爭吵着給我換。可我堅決不同意,心裏想,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何況我一直住在老屋算是半個主人了。怎麼能委屈了姐姐們呢?爭來爭去,還是我睡在了沙發上。可是在心裏一股又一股的暖流衝擊着我的眼淚。轉身我努力不讓它們跑出來。媽媽也拿着被子,無聲地蓋在我的身上,被窩裏,我淚如泉涌,這就是我的老姐們。把愛從小帶到大的老姐們。淚水裏我彷彿又回到漆黑的老屋裏。父親,母親,哥哥。大姐爲我穿鞋,二姐爲我做飯,三姐幫我寫作業,哥哥拉着我的手,不讓我摔倒。晚上,我們共同擠在不算大的牀上。點點的記憶,落着滴滴的淚水,溫暖着這個黑夜。我祈求着黑夜不要走得太快,不要像父親那樣步履匆匆,讓這個黑夜銘記下這刻的記憶。讓老屋定格下這瞬間的永恆!

三天過後,姐姐們都要回各自的家了。因爲還有母親,所以老屋還要繼續承擔它的使命,擔負起母親的衣食住行,我也因爲家庭變故,無處可去,又考慮到母親孤單需要人照顧,所以我便和母親一同留下來,來續寫老屋的續篇。

老屋的散文5

家鄉的老屋有兩棟。其一較古老 、很小,在故鄉“里門”,離裏、中門分界的“奇源橋”僅50米左右,一條青石板路從門前經過,路旁“奇源河”潺潺流過,一排石階連着河中的洗衣埠,河對面就是“風水”上讓里門會經常失火的“火焰山”。聽父母說,這老屋是用剛解放時政府分配的、和別人合住的房子換得的。房子雖小,但獨家獨戶的,一家人生活其間到也自由快樂!

老屋邊房邊廳,磚木結構, 上下兩層,各不過50平米,大門不是兩開的,而是像店鋪樣上着幾塊門板,門的上方沒有窗戶,小廳裏的光線較暗,大門做成店鋪門樣,也許以前就是店鋪,也許是爲了採光之用。老屋應該很有年頭了,從前也許是“門庭若市”,它那被踩踏凹陷的門檻可見一斑!前牆上只開了個小窗爲房間採光。二樓像個閣樓,前面空透,在旁邊有木板圍成的小房間,也是我們兄弟幾人小時候的住處——能聽到奇源橋閣樓上風鈴聲又能和着奇源河水鼾聲而欣然入夢的地方 。老屋正房後有個小天井,但它不像大戶人家的那樣氣派,只不過兩米見方,功能還是爲了採光。天井沿邊一條斜小過道,連接着廚房。廚房建在鄰居的廚房後面,二者隔着半堵牆,兩家人交流起來毫不費事。

老屋裏幼時的許多往事都大多忘記,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隔壁小老屋裏的“奶奶”,一位不是“親奶奶”勝似“親奶奶”的好奶奶。老人家只有兩個女兒,丈夫早年離世,她沒和女兒、女婿住在一起,一人住在我家隔壁,那時的“奶奶”大概50多歲。“奶奶”慈祥、爲人很好,家裏有什麼好吃的,是不會忘記送些給我們兄弟“小饞嘴”的;由於小時頑皮,難免要招來父母的責罰,有時被打得“嗷嗷”叫,“奶奶”就是我們的“保護傘”;小時候家裏困難,兄弟姐妹多,母親要到生產隊幹農活,父親是個手藝人,經常走家串村,奶奶就幫着照看我們。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上學時,“大的”帶“小的”,“讀書的”帶“沒讀書的”,爲家裏做着許多家務活,洗衣、做飯、燒菜那是常事,儘管那時我們的年齡很小——8-10歲的樣子。說起小時爲家做家務,印象最深的莫過於“做飯”。在農村,那時每家都用柴火竈,迅速“架着火”那是我們的基本功課,不是問題。然那時我們個子小、力氣也很小,而我們又常用“飯甑”蒸米做飯,由於竈高,站在地上,鍋中的“飯甑”是端不起來的,沒辦法就爬上竈臺,兩腿岔開,鼓足力氣才能成功,但就是這樣還是經常在廚房喊“奶奶”來幫忙;有時候“貪玩”,就把火架着,把米裝在“飯甑”裏,放在鍋中水中蒸,就叫奶奶照管了,自己就不知“瘋”到哪裏去了,根本不用擔心“做飯”的事情,每次“瘋”完回家,奶奶把我的飯做好了,還幫我燒了水。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同時也心存感激。直至長大了,腦海裏還是常常浮現過去奶奶對我們的好、幫助、疼愛!奶奶前些年去世時,母親、哥哥都回家了,我由於工作忙,人沒能回去,只叫哥哥帶去了心意。現在想來,還是有些遺憾!雖然她在世時,只要我回家總要買些東西去看望她老人家,心中經常念着她老人家,因爲自己從小起就根本沒見過親奶奶,也早已把她老人家當成自己的“親奶奶”了,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報答她老人家的恩情。

上個世紀70年代,在父親“東拉西扯”和“全家人”的共同努力下,我們家有了兩房一廳光線好的新房。住進新房的感覺當然很好,但期間印象深的事卻寥寥無幾,只覺得在那物質匱乏的年代、子女多、家裏窮的人家要建個房子很不容易。我還記得母親說過:“有次爲了建新房,到山上去扛杉樹木料,在下嶺時沒小心,也許是路太滑而跌倒,樹壓在身上,那時肚子裏還懷着你們的妹妹,跌得生疼大哭了一場,哭後沒辦法還是咬牙把樹扛回了家。幸運的是妹妹安然無恙,否則就失去你們唯一的妹妹了。”那時我們還很小,建房挑磚、挑瓦、挑土等重活是沒法乾的,但是我們還是“上”了,我還清楚地記得,我和哥哥倆幫父母擡過磚瓦。弟妹們很小,他們只是玩的份,但有時也幫着“倒忙”。建成的新房,我和哥哥住的少,因我們陸續上了初中、高中、大學,只是假期、回家過年和家人住段時間。隨着時間的流失,我們也都長大成人,我們兄弟和妹妹或在外工作、或在外做生意、或在外打工,一個個都走出家鄉,離開了我們的老屋,家裏只剩下父母。可是96年父親患了腦溢血,父母就和哥哥生活在一起,母親只是有時回家看看。由於長期家中無人居住,自建的“新房”裏積滿了灰塵,多處漏雨,門前的院子也成了鄰里的雜物場,當時的“新房”也早已成了“老屋”。先前的那棟老屋更是經不住經年風雨的侵蝕,處在飄搖之中。

前些時候,老家人捎來話說:老家的老屋要倒塌了。爲了避免意外傷人,上週末哥哥開車帶着母親和我,回到了我8年未回的家鄉;回到了生我、養我的故土;檢視了老屋的實況,陪母親開啓了老屋的“將軍鎖”;在心裏像從前樣喊了聲隔牆的“奶奶”;拍下了許多也許不爲外人所樂道但自己卻十分珍惜的故鄉的景;懷着“家鄉是否能把握此次成爲全國500古村之一的再次輝煌發展的機遇”的憂慮,留下了遊子那份對故鄉永不褪色的眷念之情!

老屋的散文6

童年的時候就清楚記得我家的老屋是上上世紀的建築,雖幾經改建,但任保留了原有的面貌,高高土牆內灌以密密支撐的禾木柱子,憑藉四周柱子的支撐又建一土樓。記憶中,老屋曾改造過兩次。改造前的老屋是以草修葺的房頂,年頭太久,祖母催促父親將屋面換成鮮豔的紅瓦。那時我家也屬於貧寒階層,但老屋畢竟是祖輩傳下來的,相對當時整體鄉鎮建築,又屬那個年代最爲堂皇的,克服困難,還是要將它維護一下。

老屋也能算是盧集的鄉間名勝,當年門口是長長的街道,遇上逢集,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羣摩肩接踵。走腳小販擺開了攤子不住地吆喝,孩子們繞着街道巷子奔跑戲耍。偶有過往的人羣仰頭看看老屋土樓的房頂,竊竊地嘟噥一聲:“喏,這家有錢”!

聽我爺爺說老屋是他用二斗玉米從殷姓地主手中換來的,當時老屋土樓很是很風光,生意據說做到南京,上海,只是後來土樓鬧狐仙,財主害怕就轉給我爺爺了。於是土樓變得讓人害怕起來,自已一個人從不敢上去,沒事就站在樓下向上凝視,胡亂猜想。天上白雲飄過,像有飄逸俊俏的狐仙飛來。太陽落幕黑漆漆的,土樓彷彿傳出咚咚腳步,想着狐狸長長的尾巴,狹長的嘴,嚇得撒腿便跑。

在舊時的農村建房子幾乎很少用得起磚做基礎,我家的老屋卻是六層磚的地基,且是青磚,牆體則是麥秸稈和泥再用木柱榫卯壘起,屋頂用禾木、蘆葦杆蓬蓋的,上面再修葺以麥秸杆以防漏雨。日本鬼子侵略中國年代,那些爲所欲爲的鬼子把太陽旗插在老屋房頂,鬼子進村的步伐驚起深夜的犬吠和雞鳴,讓這個世紀老屋發出過正義的哀鳴,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年代,老屋顯示出太多的無奈和無助。

二十年前,祖父因病離開了老屋,臨走時拉緊我父親的手向老屋莫明指了指又疲憊地回頭看了一眼土樓。那天,我們全家的哀泣使老屋蒼老了許多,那棵由爺爺親手栽在老屋庭院中的棗樹也悲慼地揮手送別,遒勁的樹幹和婆娑的聲響像祖父諄諄教誨的話語,老屋依然還是忠實的聆聽者,此後每次回老家看到這棵小棗樹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祖父的身影。

父親接過了老屋打算把老屋拆了重新蓋幾間新屋,但祖母堅決不同意“這個老屋是幾輩子人居住過的,承載了我們這個家族太多的風雨和血淚,雖然破舊,但也能遮風擋雨,將屋面換成清一色的紅瓦將就着住吧!”於是就順着祖母的願,修葺後再用石灰水粉刷一遍,甚是整潔;在父親的打理下,土樓裏變得有條有理,父親把它改進成他的裁剪工作室,屋內掛滿了父親的裁剪樣板作品,祖父留下來的老式桌子成爲老父親龍飛鳳舞的舞臺,閒暇時父親依窗而坐拿着喜愛的裁剪書籍愜意地消磨時光......

好奇總會戰勝恐懼,終有一天我偷偷爬上土樓,一股刺鼻的書香味道沁人心脾,幾隻閒置的櫃子裏翻出很多線裝古本三國,紅樓夢......我頑皮地將幾本書撕了疊成紙牌玩耍,最終被父親發現把我訓了個遍體鱗傷。近幾年,老父親在我要求的同意下也會到城裏來住上一段時間,每來時老父親都回頭顧盼老屋,依依不捨地離開了老屋,其實我看得出來,父親是不願意離開老屋地;春節剛過,天氣稍有轉暖,父親就鬧着要回老家,在父親的嚴詞要求下我只好在麥收前把老父親送回了老屋,繼續過着和老屋相依相守的生活,也把我和家人的牽掛帶回了老屋。老屋也在歲月的滄桑中靜靜的,默默地等待着。

前幾天,我回老家看父親,走進老屋,一幕春天的景色已被老父親攬收在老屋四周,門口擴建一菜園鬱鬱蔥蔥,院後襬滿了花草,呈現生機勃勃的碧綠,院中祖父栽植的那棵棗樹也露出青綠嫩葉,但缺少了往日的遒勁與蒼拔,更多的是滄桑,老屋,您還記得我嗎?

老屋的散文7

當時光隨着歲月的腳步緩慢而行,不得不離開老屋時,父母親那眷戀的眼神,我至今不會忘記。那一刻,如今想來,小小的年紀,初步地懂得了什麼叫做不捨不依,什麼叫做難捨難分。

記得那是1969年的年底,上山下鄉的風暴席捲了全城,老實的父親,經不起一次一次的動員,積極地報了名。矇在鼓裏的母親,見大紅喜報貼在家門口,面對着敲鑼打鼓的人羣,哭着說:“你們一定弄錯了”,這時的父親早已躲在後院不敢出來。面對母親的聲聲詢問,父母親抱頭痛哭,父親說:“這是響應國家的號召”,母親擦乾了眼淚,微微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全家便開始進入搬遷前的整理運動。我跟着父親的身後,只見父親用手輕輕地撫摸着一磚一瓦,眼眶裏閃現出淚花,望着這些用自己的一雙手搭建起來的房屋,如今要遠離了它,心中有無限的不捨,這樣的感情,只有父親一人能懂。因爲這是父親獨自一人用了半年的時間,起早貪黑地砌成的,一磚一瓦中傾盡了無數的感情與熱愛。那時的父親還年青,剛結婚不久。這屋子裏有父母恩愛的身影,有他們的子女承膝歡娛的笑意;這屋子有父母生意上興隆的喜悅和對奶奶盡孝的忠心;這屋子底下埋藏着我們兄弟姐妹七人的衣包;這屋子幾十年來爲全家遮風擋雨。父母親早已與此老屋分不開了,如今真的要離開,當然是千萬個不捨。

老屋的散文8

真不應該搬家,搬到杜仲公園的邊上。正因貪圖空氣的清新,搬到這裏,讓我養的兩隻貓,前後丟了性命。貓是在夜裏出去的,就這樣從黑色的空氣裏消失了,我的兩隻貓咪再沒有回來。後來得知,我住的這裏,近旁有幾家木器廠,是製作明清傢俱的,僱的工人,成份比較雜,一些去過南方打工的人,他們學了吃貓肉的習性。嗚呼!中國人呵!能讓我再說啥?憤怒之後,我仍是心痛着我的貓,仍懷念我的貓,畢竟,那隻貓媽媽我養了三年多,她的兒子,也是我看着他出生,長大的。

在失去貓的日子裏,一次,曾與中國女子畫院執行院長劉文嫡說了此事。因爲貓兒子(那隻喪生的黑貓),曾在她家裏呆過一段時間,只是因爲她太忙,經常去外地,我才又接了回來。沒想到,劉文嫡是遺憾再也看不見着這隻貓了。以前她老是誇這隻貓,從不上沙發,握住他的兩隻前爪拎起來,也是乖乖地任你拎。見我傷心,劉文嫡就送了她的作品《21世紀有影響力畫家個案研究——劉文嫡》給我,讓我看,這是她的貓畫集。在這本畫集裏,她畫的全是貓,那是形態各異,生動有趣的各種貓咪。我的眼光落在了她畫的《等奶奶》的貓畫上。我的兩隻貓,前後三年或是一年就喪失了生命,而她畫的這隻貓,卻是在三年的時間裏,在那裏等奶奶。這是多麼令人感動的事情呵!據劉文嫡說,她畫這幅畫,確實是受這樣一隻老貓的啓發。老人養了這隻貓,後來老人去世了,那隻貓卻總是蹲在門口,蹲了好幾年,好像是在那裏等奶奶的迴歸。可見,劉文嫡的觀察是很細的,她的畫貓,正是從生活中,從貓的世界,從貓與人的互動中,去擷取藝術的靈感。這也是之所以劉文嫡的貓畫,畫的真實、生動、可愛的最基本的原因:愛貓,善於觀察貓。

劉文嫡畫貓,貴在傳其神。寫生之妙,並非在於畫的像,而在於能傳其神。石魯說過:“以形爲貌,以神爲魂。”這就說明,傳神是繪畫的高層次追求。貓也有貓魂。貓是情感很豐富細膩的動物,它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做着獨特的肢體語言,是那麼的多姿多彩。所以,將一隻貓畫活,對神似的要求是很高的;同時,要真正的將貓畫活了,就必須懂貓的一些習性,能夠感知到它的行動的意向性。古人曾說:“得貌在於功力,得神在於修養。”可見,要真正地發現和發掘貓的形態美,真正在創作中做到形與神通,形神兼備,神采煥然,在愛心的修養上,在心靈的感知與善良上,都是不可或缺的。無疑,劉文嫡做到了這一點。

劉文嫡畫貓,在追求神通的同時,她的繪畫功力,也得到了很好的展示。她是畫工筆的,這種細膩的畫法,對畫貓是最適宜的。觀她的貓畫,特別是找奶奶這幅畫,可以發現,她的筆墨,是將中國畫的工筆畫法,與西方的油畫畫法,很好地揉合在一起了。這幅畫的正中,大面積的是老屋的門,在中間,可見門裏的草垛一角。在整個畫面,老屋並不沒見。那隻老貓,是蹲踞在右下角。這樣的構圖,看似失衡,卻是獨具匠心,寓意深刻。那老屋門上的細木紋,那些用油畫似的筆觸掃過的草,在古老的畫面是透着生機。久等奶奶三年的老貓,逸倦地蹲在那裏,對這些新的微變並沒有感知。這樣的一幅畫面,真的是折射出了農村的現實。從這裏藝術上透出的資訊,卻是那麼耐人尋味。老屋倦貓入丹青,這不就是這幅貓畫的寫照嗎?

劉文嫡再畫這幅畫時,給這幅畫寫下了這樣的文字:

“奶奶走了,老鍾還在,舊櫃還在,花花還在,小屋還照舊地立在那裏,只是屋裏被堆滿了乾草。

春天來了,一羣羣的鳥兒在屋頂上躥來躥去,陽光照舊照耀着這個小屋……

清晨,貓蹲守在破舊的門旁一動不動,有人跟它說,奶奶不在了,那裏面什麼都沒有了,它不相信。它守着,兩隻耳朵豎起來,聆聽微風的顫抖,凝神專注。不打擾它了,這固執的小東西。

中午的時候,陽光照在門邊。有人走過,告訴它,裏面什麼都沒有了,別守了,奶奶再不回來了。它不信,固執地守着,前爪按地,靜靜地伏着。不打擾它了,這固執的小東西。

夜幕悄悄降臨的時候,屋檐下的風很大。有人告訴它,真的,裏面什麼都沒有,我看過了。它不信,兩眼放着亮光,靜靜地守着。不打擾它了,這愚頑的小東西。

時間慢慢地流逝,有人經常看見它在小屋的門前蹲着。”

這與其是在寫貓畫貓,倒不如是說作者自己。這種執者的精神,真的是我們所需要的呵!

老屋的散文9

下午四點多。

冬日的天空陰沉沉的,寒風吹着車窗的玻璃哐啷發響。逢着校假,剛洗完衣服的孩子搓着凍紅的雙手,坐在了回家的車上。擦去車窗上的一層熱氣,孩子向前方望去,白鹿原與陰沉的天空連在一起,一切皆含蕭瑟之氣。孩子想,老天有怨?上蒼含哀?

晚上六點半。

白鹿原上飄起了雪花。村巷裏冷冷清清,地面愈來愈白。老屋﹑土門樓﹑老院牆﹑大石頭上落着雪花,一切寂靜,老屋的門也緊鎖着。

轉過巷道,孩子來到了老屋門前。藉着雪光,孩子用鑰匙依次開啟了院門﹑里門。拉亮了燈,孩子嘆了口氣:“婆,你娃我回來了。”然而兩間柴房靜悄悄的,沒有迴應。

冬日的寒氣滲入了老屋,孩子撣去身上的積雪,美美地打個寒顫.隨後,孩子生火,燒水,和麪……一切靜悄悄地,惟有孩子做飯的聲音和寒風擊打窗戶紙的聲音.火炕上,也是靜悄悄的.

晚上十一點多了.

老屋中昏黃的燈光依然微弱地照着,孩子爬在炕沿上做着繁重的作業.火炕上,熱騰騰的,然而只有孩子一人.

夜深了,燈熄了.雪也漸漸停了,冬日的夜晚依舊平靜,祥和.

“我娃,你回來了。”

“婆,大後天就高考呢,我回來看看您跟我爺,也好好歇兩天.”

“你爺到你大家去了,我娃先坐到涼椅那兒,婆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波段面.”

正說着,張婆來了:”嫂子,你那會兒說,你再給娃做一年飯,,娃就出來了,果不然,出來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鐘.

冬日鄉村的早晨,雞鳴牛哞聲不斷傳來,鄉村的氣息越來越濃。不少人在清掃門前的積雪,太陽漸漸高了,巷道上的鄉黨們也漸漸多了,他們聚在一起,手揣在衣袖裏,諞閒傳,曬暖暖.

孩子恍惚間從睡夢中醒來,涼椅還在那兒放着,一切仍是昨夜之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孩子來到東牆邊婆生前禮佛的佛堂,望着端莊慈悲的觀音菩薩,孩子忍不住失聲哭了.憶慈顏心傷五內,撫遺物淚灑兩行."婆,你還操心你可憐的娃呀,幾時娃再不叫您操心呀......"

正巧這時張婆路過老屋,見門開着便進了老屋,"是孩兒呀,唉,你婆成天說她再給你做一年飯,你就出來了,她也就心甘了,唉......"

早上十一點多.

老屋的煙囪又冒起了炊煙,瓦上的積雪也在消融.

孩子烙好了饃,熬熟了苞谷粥,一個人在火炕上吃着飯.周圍卻再無老貓的討叫聲.記得那仍是冬天,孩子﹑爺和婆圍坐在一起喝着苞谷粥,吃着饃,就着漿水菜,老貓在旁邊討叫着.還記得那時婆哭着說:"人家娃回來都在爸媽身邊吃好的穿好的,可憐我娃......在學校受苦,回來...也不能和人家娃一樣..."想到這些,孩子吃不下去了,走出老屋,蹲在門樓旁,默默地望着遠處......

下午四點多。

冬日的天空總是昏暗陰冷的,又起風了。老屋猶在,老人已去。

孩子收拾好行李,鎖好老屋的門。

門外,孩子又嘆了口氣:“婆,我走了。”

擠上車,孩子習慣地向村口望去,婆站在村口?她的身影忽而消失。孩子知道這是幻覺。天空中雪花又飄了起來,孩子又落淚了。

晚上十點多。

在教室裏,孩子的眼前浮現出婆﹑爺﹑爸﹑媽在老屋前的身影。孩子咬緊牙關,說了一句,加油,爭氣!

沉默,深思,孩子成長着。

老屋的散文10

年前就聽母親說,我們村要拆遷,老屋要拆了,當時一聽還挺開心的,感覺家裏的房屋年代久遠,破舊不堪,如今拆遷搬新房可以讓父母好好享受住新房的幸福時光,但今天真的要拆了,當房前屋後的樹一棵棵挖起,當家具一件件搬出老屋,我鼻子一酸,往事一幕幕涌上我的心頭。

母親說老屋和我差不多大,蓋老屋的時候,我那時才二、三歲,如今算下來老屋已經三十多年的光景了。母親經常會深情地望着老屋的一磚一瓦,一棟一樑,沉浸在往事的歲月裏,重複的講着她不止一次講過的故事:那時,哥哥才上幼兒園,有天放學回家,看見蓋屋的人在家裏吃飯,又哭又鬧,說是吃飯沒等他,無論母親怎麼哄都無濟於事,於是就睡在地上放賴打起滾來,母親氣極了,掄起一根木棍便打起來,被打過之後,不哭也不鬧,乖乖的坐桌上吃飯了。每每講起這件事,母親都面帶微笑,神采飛揚,而我們每次聽起都感到無比新奇,隨後便狂笑不止。老屋留給我們太多太多的回憶。

老屋不大,總面積大概六、七十平方米,紅磚藍瓦,磚與磚之間是用泥土和的稀泥粘起來的,不像今天用的是水泥,屋內是木頭樑,頂是蘆葦繕起來的,屋內的牆壁是泥土和麥糠混合在一起泥的,上面刷上白石灰,由於年代久遠,好多地方,牆坯已經掉落,屋內地面是用水泥鋪的。母親說,我們家是村子裏第一個蓋磚瓦房的,當時蓋房的.工頭說給我們好好蓋,做做榜樣,所以地基打的特別牢固,水泥地鋪的特別平整。聽母親這麼一說,我倒是能想象的出,老屋當年也是風光旖旎,像正值青春韶華、風韻嬌媚的少婦,在周圍的土屋中鶴立雞羣,猶如衆星捧月一般光彩奪目。

而如今,老屋貢獻出了她的青春,她老了,老的以至於我們早就搬離了她,她只是用來放一起零碎的東西;她老了,老的以至於每次回家我都不願意走進去。聽說要拆遷,我突然想到老屋,這個曾經給我遮風擋雨的家,這個曾經養育我成人的家,這個曾經給我喜怒哀樂的家,這個曾經讓我身在遠方卻心掛念的家,我怎能夠忘記?我來到屋內,推開這扇我曾經推過千百次的門,門上的對聯已經半舊,我還記起,每到過年,村裏鞭炮“噼裏啪啦”,廚房裏飯菜香飄四溢,哥哥踩着板凳踮着腳尖貼春聯,我像小尾巴跟在身後幫忙遞春聯,高舉小手,用稚嫩的聲音“哥哥,給~~”,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春聯早已不需要我遞了,而是換成了侄兒。進屋,撫摸屋裏掉落的牆坯,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當年我刻的字跡:範~,是個大壞人。我“噗嗤”一聲笑出來,還記得這是和哥哥吵過架,我的阿Q精神勝利法。右面窗戶邊,放着一張寫字檯,這是我們寫字的書桌,曾經在這張書桌上我們讀書,寫字,畫畫,書桌上還留下斑斑墨跡。書桌的後面放的是個小糧倉,裏面放的是我家一年的口糧。中間一間房,主要是老式的櫃子,上面放一些生活用品,還有一張吃飯桌,東面一間主要是休息的地方。屋裏傢俱全部是後來請專門的木匠來家打造,我還記得木匠是南方人,說話語速很快,我聽不懂,一老一幼,我家管吃管住,值到傢俱做好,才離開。

院子左面是三間東屋,院子裏鋪上水泥地,這些都是後來才建的,之前一直是泥土壘的院子,院子裏只有一條從堂屋通向大門的石板路,路的左面搭建的草棚,裏面放置一些農具,每到夏季,上面爬滿了葫蘆、絲瓜的藤蔓,鬱鬱蔥蔥的葉子中點綴着無數朵黃的、白的小花,引來無數只蜜蜂翩翩起舞,而在濃密的綠葉下常常會躺着果實,母親經常會摘來做菜,或分給周圍的鄰居。石板路的右面是一個葡萄架,夏季來臨,架子上墜滿珍珠瑪瑙般紫的、青的葡萄。那個夏天,母親帶着我們在院子裏乘涼,那晚,蟲唱蟬鳴,月影幢幢,母親搖着芭蕉扇,給我們講牛郎織女的故事,我完全沉浸在這悽美的愛情故事當中,意猶未盡。母親見狀,又笑着說,“七月七日當晚,如果躲在葡萄架下遙望月宮,會看到牛郎、織女相會的場面,但是如果你看到之後,眼睛就會瞎掉”。

“爲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母親一本正經的說。

我竟真的信以爲真,冒着瞎眼的危險躲在葡萄架下,透過密匝匝的葉子縫隙之間,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月兒,那晚月兒白靜的如出水芙蓉,天上沒有云,滿天星斗似乎都在等待牛郎織女的到來,它們不知道還有一個好奇的小女孩躲在葡萄架下和它們有着相同的期盼,我彷彿看到牛郎,織女踩着鵲橋相會,金風雨露一相逢,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我竟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夢境,第二天睜開惺忪的睡眼,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已經到了牀上。

老屋承載着童年太多太多的往事,站在院子中間,環顧,回首,院子裏每個角落,都留下我童年的身影。我彷彿穿越到了童年,再看一看那個曾經給我溫暖懷抱的老屋,那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她每天放學回家搬着個小板凳在院子裏寫作業;她在週末早上起來給自己縫沙包;她在園子裏摘個半青半紅的番茄藏在被子裏想把它捂熟了;她因爲哥哥給的一塊餅乾而興奮一整天;她還依偎的爸媽懷抱裏撒撒嬌;她還會割一籃青草餵給她最愛的小白兔;她還把死掉的那隻不知名的鳥兒埋在屋後的艾草下,並在上面插上一朵不知名小野花······如今,一切一切的往事都將會隨時光埋在這斷壁殘垣下,像滾滾逝去的長江水一去不復返。

“”嘰嘰—喳喳”我的思緒被兩隻小燕子清脆的啼叫聲拉了回來,它們停在院子裏的晾衣繩上一會啄啄羽毛,一會抓抓腦袋,母親正好從園子裏回來說:“唉~這兩隻燕子壘好了窩,可惜住不長久了”,我不禁爲之惋惜起來,它們見我盯着它們好像不好意思起來,竟雙雙飛進屋裏去了,我跟着進屋,看到它們用泥巴壘的巢,眼睛溼潤起來,它們躲在巢裏時而露頭看我,見我看它又警惕似的縮回,我嘆口氣說:“燕子,你們也快搬家吧,這兒快拆了。”我不知道燕子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但我相信它是有靈性的,它能聽懂,過了一會,它們飛出巢,又停到院子裏,“嘰嘰喳喳”起來,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下午,大隊長來我們家催促母親快搬,因爲家前家後種蠶豆,快成熟了,母親不捨,和他商量起來,請求寬限幾天,隊長說蠶豆值多少錢,我給。母親用真摯的目光望着他誠懇地說:我不要錢,我只要把蠶豆收了就走。

天色已晚,要回去了,母親把蔬菜給我裝好放車子上,叮囑我路上小心,坐在輪椅上的父親,口齒含糊,讓我騎車別超車,“知道了”雖語氣生硬,但心裏滿滿的幸福,無論多大,但在父母的眼裏你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慢慢的車子下了我家宅子,我扭頭看看向我微笑的父母,又看看孤伶伶的老屋,依依不捨轉身離開,淚水已劃過面頰。

老屋~~永別了,你,已經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裏。

老屋的散文11

燕子是一種候鳥與益鳥,堪稱鳥中精靈。它們築巢於居家屋檐下房樑上,特別親近人類,而且與人同居。它們冬去春來,絕不會認錯主人,一如既往地打掃舊居,繁衍生息。在春夏秋季節裏,一隻燕子起碼要吃掉數萬只害蟲,燕子是害蟲的天敵,莊稼的保護神。因而備受人們的青睞和保護。

過去,在我鄉下的那座老屋裏,每年都有燕子在房樑上做窩,最多的一年有三對燕子飛來,在一根樑上做了三隻窩。老屋裏燕子嘰嘰喳喳熱鬧非凡。記得有一次,幾隻燕子正在房樑上呢喃,母親輕聲地對我們說:“你們聽,燕子在說話

呢,‘燕子燕子,不吃你米,不吃你粞,借你高梁生個子,生個子。啥人保護我的子,走出門檻拾金子,拾金子。啥人掘落我的子,走出門檻就要死,就要死。’”接着母親又說:“燕子是家鳥,碰不得啊!誰捉燕子傷害燕子,誰就會生瘡長癩痢頭。”其實,她是在嚇唬小孩,目的是教育我們不要傷害這些可愛的燕子。聽完母親一席話,我們反問道:“你怎麼能聽懂燕子的話?”母親笑着回答:“我小時候也是聽你們外婆教的。”

春暖花開時,房樑上三窩雛燕都孵出來了,每窩都有十來只,這可忙壞了燕子夫婦,天亮後只要大門一開,它們就急急忙忙地飛出去覓食,爲小燕子叼來豐盛的早餐,它們穿梭般地來來往往飛進飛出,那些小燕子的胃口似乎也特別大,好像總也吃不飽,成天在窩裏嗷嗷待哺。有趣的是,小燕子們很講衛生,拉屎時把屁股往窩外一挪,將屎拉到窩外。父親就想辦法將舊簸箕、竹籃之類的盛具掛在燕窩下,墊上硬板紙,接住燕屎,以免弄髒桌椅板凳和地面。

在燕子夫婦的辛勤哺育下,漸漸地小燕子羽毛豐滿長大了,由於好強,常有小燕掉到地上,它們飛不動跑不快,稍不留神就會成家貓的美餐。此時,父母就關照我們,看到落地小燕要加以保護,讓大人架梯放回窩裏。有一天我們驚喜地發現,三窩小燕子終於都出巢了,成羣的燕子在屋裏飛來飛去,它們又不時地飛進飛出,老屋裏整天紫燕繞樑,一派祥和景象。

光陰荏苒,幾十年轉眼就過去了,父母早已作古,我們兄弟姐妹都像出巢的小燕一樣,離開了世代居住的老屋,但每年清明時節,我們又像燕子一樣回到老家,爲已故的雙親祭祀掃墓,緬懷父母的養育之恩,再去看看生養我們的老屋,那畢竟是我們的家呀。

老屋的散文12

電話裏,父親告訴我,老屋已經被拆掉了。閒置五年之後,終於在這個初冬,被徹底拆掉了。聽到這個消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父親也跟着我沉默。這是老屋的宿命,除了沉默,我們什麼也做不了,老屋從不曾華麗,卻承載了我們三代人四十年的夢想,樸實、莊嚴。老屋走完了它光輝的一生。之後談了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無非是天氣、身體之類的話,這是相距千里的我們最關心也是最常談到的話題。

離開家這十年,雖已在外定居,我卻始終覺得自己是個遠行的遊子,總有一天我會回去。掛斷電話,關於老屋的種種記憶重回腦海,老屋不在了,那些故事還在。關於父母、鄉鄰,關於我人生最初二十年的。有清晰的、有模糊的,點點滴滴開始,慢慢的匯聚成一幅幅畫面,將我帶回了五年前的秋天。

那是20xx年9月,在青島找到工作之後,我便匆忙的趕回家辦理身份證。只在家呆了三天,卻是我這十年中唯一一次回去,也是最後一次見老屋。當時老屋便已經賣給了鄰居家舅舅——三嬸的弟弟。舅舅將其閒置起來,準備以後拆除,在原址上給他家長子唐偉蓋新房,娶媳婦用。父母則住進了新蓋的兩間石頭瓦房,位置就在老屋的東側,相距不過三五百米。

縣城到家裏的路上,從送我的同學小鵬嘴裏瞭解到不少家裏的近況。母親的身體還是之前的樣子,不能下地幹農活,每天都要吃藥,卻也硬撐着在家養些豬、雞鴨等;父親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他怕經常麻煩鄉鄰和我的幾個經常過去幫忙的同學,這兩年地種的越來越少。老屋則因爲年久失修,被父親變賣,在當年給我預留的房場,蓋了兩間石頭房,而家當也都還是當年的那些。

畢業之後,幾經周折,我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東奔西走,不時的還要年近花甲的父母接濟。這次雖然在青島託人找到工作,能否適應尚未可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父母些許的回饋,就連回來看看他們都算是一種奢望。這次回來,我多希望是衣錦還鄉,而不是這樣落魄。想到這些,本來就灰暗的心情又多了深深的歉疚,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年邁的父母。

到家的時候,父親正在新房前溜場院,馬是借後院五叔家的。母親則在屋裏淘米洗菜,說要留小鵬家裏吃飯,其實我知道那些飯菜是做給我吃的,小鵬也適時的打趣說:“大娘啊,我來那些回幫忙兒,你也沒給我做這些好吃的啊,這傢伙寶的(寶的是我小名)一回來,你看連下蛋的小雞兒都殺了”,說完嘿嘿的憨笑,和當年我們以前讀中學的時候一樣。離家這幾年,他經常來家裏照看,雖然後來他做生意、結婚到了縣城,還是不時的回來,這讓我甚是感激。吃飯的時候父母問問這,問問那。看着父母新增的白髮。我的心裏酸酸的。我尚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但我最驕傲的親情和友情都在這裏——一個曾經我奮不顧身想要逃離的地方!

飯後,小鵬急着趕回縣城去打點生意,並囑咐我走的時候一定要在他那裏逗留一半日。而我沒有聽父母的話在家休息,自顧的去看老屋了。

崎嶇的泥路依舊,老屋卻不再是當年的模樣。老屋的整個院牆已經被重修、加高,大門被拆除,早不見木門的去向。房前屋後的那些楊樹、沙果樹也不知蹤影。兩畝地左右的地方全都被種上了黃豆——包括之前通向老屋的那段小路。只剩下那口因爲無法移除而倖免的水井伴着孤零零的老屋在秋風中蕭瑟。

黃豆已經被割倒,每六壟一排或遠或近的一堆堆靜靜的躺在地上,成熟是它們在這個世間最終的意義。我翻過石頭院牆,徑直向老屋走去,屋頂上的葦草已經掉落了許多,深深淺淺的露出泥土和梁木,上面乾枯的雜草搖搖曳曳,好像會隨時被風吹走。牆上抹的摻有草絲的黃泥也剝落了不少,露出大片大片的石牆。窗戶和門上代替玻璃的塑料布,發出噠噠的聲響,宛如一位老人,在訴說曾經,或是在埋怨我這個遲歸的遊子。

屋裏空空的。只有地上散落的一些搬家時丟棄的雜物。棚上、牆角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蜘蛛網。東屋糊牆的報紙已經呈暗黃色。而炕頭上方,儼然還貼着我讀小學、中學時獲得的各式獎狀——包括最早在小學二年級是得到的——已經有15年之久,雖然破損嚴重,還是能辨認上面的字跡。父母一直留着,捨不得用報紙糊上,我曾經是如此的讓他們驕傲。客人們口中對我的稱讚,甜蜜了他們半生的辛勞。而這一切,如今似乎都要隨老屋而去。

從父母結婚開始,這座由石頭、黃泥、葦草所建成的老屋,伴着這個家庭度過了最爲艱辛的歲月,遮風擋雨,無怨無悔。如今它老了,真的老了,老的已經不能再修補。但在我們家人心裏,即使再簡陋、破舊,老屋依然可以比擬任何一座城堡。

沒有過多的休息,也沒有走親訪友,我儘量把時間都留給父母,但三天還是很快就過去了,走的時候我帶上了父母給我準備的所有——那是他們的今生都不會停止的對我的愛。

五年過去了,每當工作生活中遇到困境,我都會想起老屋,想起和父母在一起度過的艱辛卻快樂的那段時光,還有牆上那些褪了色的獎狀。所有這些,都是我的力量之源,讓我把困境看成是上天的祝福。

得知老屋拆掉之後,我和妻商量將在青島郊區買的房子裝修起來。房子是前年買的,由於距我倆上班的地方太遠,一直沒有裝修。

她問我爲什麼,我便給她講了很多關於父母和老屋的故事。她含着淚要我一定要邀請父母過來同住。她還告訴我,這也將是我們以後的孩子的老屋,去承載孩子們的記憶與未來。

是啊,人不分貴賤。無論貧窮或富足,每個人都有權利擁有自己心中的那座老屋!

老屋的散文13

老屋已不復存在了。幾年前,三叔在宅基地上蓋了樓房。老屋承載了三代人的故事,見證了歲月的滄桑和人事的變遷。每當我記起如煙的往事,心頭總是無比沉重,一種淡淡的惆悵揮之不去。上大學時,我曾寫過“老屋已在風雨中飄搖,牆體斑駁,昨日的輝煌已銷聲匿跡;高樓四起,琉璃生輝,讓它相形見絀;老屋默默的守在那裏,記錄着往事……”流年似水,關於老屋的印象變得模糊。如今,老屋已不復存在,只有某些畫面還定格在我的記憶深處。

老屋是爺爺蓋的,坐北朝南,東西各兩間正房帶廂房,中間是大堂。基層用青磚砌築,上層是土磚,外牆被簡單的粉刷,房頂用粗大樹木作樑,堆放器具和柴草,屋面蓋的青瓦。在當時,老屋可謂風光之至。

我在老屋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時光。那時候,老屋的人氣非常高,左鄰右舍,大人小孩都來老屋。大人們談論家長裏短,小孩們玩遊戲,歡聲笑語不絕於耳。在農閒的時候,嬸嬸大娘會和我媽一起在老屋的大堂做針線活,我們穿的毛衣、褲子、布鞋都是自己的媽媽親手做的。放了學,我和小夥伴便在老屋的大堂寫作業,打彈珠,捉迷藏。上了小學之後,我開始在房門上寫寫畫畫,開始得獎,然後,大堂的一面牆壁上貼了各類獎狀,優秀少先隊員、三好學生、學期考試成績第一名等等。在小學六年級時,我和弟弟紛紛獲獎,學校的鼓號隊送獎到家,在老屋門口拍照留念,被鄰里的大人們誇讚不已。那是老屋的榮耀。

漸漸地,來老屋的人少了。人們開始外出打工,掙錢的人們開始蓋起高樓,老屋沒落了,而我也不在老屋生活了。我開始走出家門,開始適應陌生的環境,開始新的生活。

有一年,我回老屋,去尋找一盆花,那花是父親從工地帶回來的,我們栽在一個鐵盆裏,放在了牆頭。父親說這花有太陽就會開花,生長的很快。沒過多久,我真的見到這花在鐵盆裏蔓延並迎着陽光盛開。後來,我們離開了老屋,這花下落不明。

很多東西一去不復返了,而家鄉似乎與我漸行漸遠。每次回來上班,母親會送我去車站,走過蜿蜒的水泥路,走過一片片小樹林,走過田野和村莊,身後的家鄉慢慢隱去,我不能回頭,一直向前。

老屋的消失是歷史必然,而屬於我的老屋的記憶也許會隨着歲月的變遷而不斷浮現。

老屋的散文14

我老屋的後面有一個小花園。園裏草木繁茂,花卉芬芳,自我呱呱落地時,花園已經存在了。我在花園裏學走路、學說話、學寫字、學唱歌,花園是我活動最多的場所。

每當滿天繁星、清風拂過的時候,我們都會來到花園裏乘涼,看星星,一家人和樂融融。乘涼的時候我常會纏着爺爺讓他把牛郎星、織女星摘下來給我……還說自己也要當王母娘娘,要在神祕的天宇裏變出一條美的銀河。

花園裏有一叢竹子,有一次兔子的草吃完了,我就採了一大捧竹子抱回家,說是要給兔子吃,在採竹子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被一片竹劃破,流血了,雖然不疼,可我還是哇哇地哭,邊哭還邊說:“爺爺,竹子成精了,他咬我。”

花園的一個角落裏,有一株桃花樹。每年的三四月份,它就是花園裏最耀眼的明星。每次它開花的時候都會引來成羣的蜜蜂,我問爺爺:“蜜蜂鑽進花裏,要是小花看到它害怕,不開花怎麼辦?”爺爺撫摸着我的頭說:“蜜蜂很可愛,小花不會害怕的。”雖然爺爺這麼說我還是擔心。第二天一早,我來到桃樹下,見一隻蜜蜂正在向一朵桃花飛去,我舉起蒼蠅拍,猛地一拍,這下可好,蜜蜂猛得飛過來叮了我一下,叮得我額頭火辣辣得疼,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敢靠近桃花樹了。

花園裏的泥土下過雨後總是很容易挖掘,記得有一次我用竹棒挖蚯蚓,爺爺說這很髒,叫我不要玩,我莫名火了,衝着爺爺喊道:“蚯蚓一直住在這麼暗的地方很可憐的,我要幫它搬到太陽光裏去。爺爺,你很沒同情心啊!”

花園的石桌下有很多小螞蟻,記得有一次,我用新買的電蚊拍拍螞蟻,不料螞蟻都往拍子的邊緣處逃匿,我急了,用手向電蚊拍猛地按下去,當手縮回來時,已經被電得麻麻的。現在想來,真是咎由自取。

老屋承載了我太多的幼稚和快樂,當我或哭或笑或鬧時,她也許正含着一口稀稀落落的老牙,微笑地看着我吧?然而她終究還是老去了。

現在,每當我經過漂亮的方塔東街,我總會想起那個佈滿繁星的花園,那叢成了精的竹子,那株讓我害怕得不敢靠近的桃樹,那羣讓我“觸電”的螞蟻……

每當我經過那裏,我都會凝望很久,很久。

老屋的散文15

那些人,那些誓言,那些故事,那面斑駁的牆壁,或許,我們都在變,而不變的只是那些最珍貴的回憶。——題記

回到曾經住過的大院,感嘆時間過的很快,搬了家,卻沒回大院,有種懷念原來小時候的生活。我穿過一片白茫茫的操場,去了小時候常去玩的“禮堂”,或許那不應該稱爲“禮堂”,外面黃色的漆掉了很多,露出一塊一塊,淺黃的漆,遠遠一看,很像一個巨大的小丑,門前還掛着一顆很大的五角星,或許是因爲日子久的原故,原先鮮亮的紅色也已經變成了如今的暗紅色。偶爾有幾個小孩子過來鬧一陣子,然後又嘻笑地走開,或許,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破舊不堪的大房子,而它卻是我兒時的快樂伊甸園。我觸摸着那冰冷的牆壁,上面有好多小字,有的是稚嫩的字型,有的是漂亮的楷體,而內容則是詩呀什麼的,我試圖找到小時候,我、小詩、還有瑛子寫過的小字,我在幾面牆上都找過來,卻沒有發現,很失落,我低着頭試圖從地上發現點什麼新東西,猛然想起,去找我們寫過字的角落,我以爲再也找不到曾經的記憶了,這些珍貴的東西,卻在不經易間,重新恢復到原來的位置。我摸着那幾行模糊的小字,而在我心裏卻好像重新描過一般。那幾行稚嫩的字型,那些溫暖的話語,“阮阮、小詩、瑛子永遠是好姐妹,永遠勇敢,快樂。”我摸着那些曾經定格的美麗畫面哭了。

“小皮球,香蕉泥……,”那些畫面,三個扎着小辮的小女孩,一起跳皮筋,踢鍵子。當只有一個糖葫蘆也會分着吃,一瓶汽水也會一起喝的日子好像再也回不來了,三個女孩長大了,不會再在一起跳皮筋,喝汽水了。時間帶走了一切,瑛子去了另一個城市,是因爲父母工作調動的原因,小詩也因和我不同校而很少聯繫,那些事情就真的過去了嗎?我卻不知道。我從口袋中摸出筆,在那些稚嫩的字型旁邊加了一句話。“阮阮,小詩,瑛子永遠都是好朋友,但什麼時候再相聚?”寫完後,我離開了那間老屋,那個曾是我們快樂的遊樂場的地方。

日子一天一天堅決地走了,不回頭,也不停息,而去老屋的那件事,也漸漸被我給淡忘。或許人生真是是上天安排好的,分別的那麼久,也該有一次相聚。半年後的一天,我接到了瑛子的電話,她說她回來了,她去過原來老屋的那間“禮堂”也看到我寫的話,說我們三個出來聚一聚,五年後的相聚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瑛子還有小詩,都說應該去老屋看看,我們三個到了禮堂門口中,我大聲喊:“我們看到五角星,應該說什麼?”隨後,我們三個一起大喊:“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我們要勇敢,快樂。”那些曾經刻在冰冷牆壁上的溫暖話語。此時又在我耳邊響起,然後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每個人的記憶都是清晰的,原來以爲自己遺忘的某些事情,卻發現並沒有遺忘,只是深埋在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不爲人知,那個只有自己聽的見,看的懂的地方。人生的書,我看到了一半,而翻到前邊,故事還是那樣的動人,而這些故事,是因爲有我們三個,才變得那麼美好。

懷念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曾經溫暖的話語。因爲我們都是黑夜裏的一盞明燈,只有互相發熱,發光,發亮,才能照亮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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