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新客散文

春光荏苒，夏果溢香。

你瞧！大自然的角角落落裏無時無刻無處不洋溢着鳥語花香，而更讓我格外驚喜的是備受關注的那四個燕窩裏此時都已經迎來了許多黃嘴嫩脣，嗷嗷待哺的新客，它們唧唧啾啾的歡聲笑語，不絕於耳——雛燕破殼了。

一

那是上週星期三的晚上，飯後散步，特意前行去逐一觀賞了每一個燕窩的動靜，到了筋骨養生會所門前，發現那裏的燕窩怎麼顯得冷冷清清，窩裏沒有燕子暖窩，旁邊沒有燕子值守，它們是不是受到什麼驚嚇離開了此處的家？但我低頭的瞬間看到燕窩下面的地上留下的許多燕子的糞便還是新鮮的，這證明它們不多時前還在此處逗留過。

從小外灘歸來，夜色更濃，街燈更燦，我身不由己地又走到筋骨養生會所門前，意外驚喜出現了，而且是從沒有過的驚喜發現，沒想到兩隻燕子竟然頭對頭地站在燕窩的東西兩側，低頭看着燕窩裏的風景，那姿態，那神情，那專注好像獲得了什麼意外的珍寶一般，生怕被什麼人搶走似地。我看了一會兒，又不見它們有什麼新的舉動，就挪步離開了。

週五晚間，我檢視燕窩，又來到筋骨養生會所門口，燕窩顯得很安靜，但仔細觀看時發現燕窩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晃動着，是不是小燕子已經孵化出來了？正在我猜測之際，一隻燕子嗖地一下飛了回來，趴在燕窩邊上，只見好幾個小腦袋立刻在燕窩邊晃動起來，嫩黃的嘴脣顯得格外清晰，它們都啾啾爭着跟媽媽要吃的。好開心呀！小燕子終於孵出來了，我把這好消息到處傳遞，四處傳播。

二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起牀，直奔崧文菜市旁的小超市門前，想看看那窩小燕子出來了沒有？

我還沒走到燕窩跟前，只見燕媽媽已經給小燕子們餵食呢，雛燕清脆稚嫩的叫聲傳得很遠。最初我看見燕窩邊有三個小腦袋晃動着，還以爲只有三隻小燕子呢。只幾分鐘時間，又一隻燕子飛回來餵食，哇塞！好像有許多小燕子腦袋在晃動，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燕媽媽每次飛回來喂一次食，我就快速清點一次小燕子的腦袋，最後確定那燕窩裏至少有六隻小精靈在爭搶食物。

燕媽媽給小燕子喂完食物離開時，那姿態真是太優美了。只見它每次離開燕窩，都是將身體垂直向下滑落，就在快要接近地面時忽然來一個幹練的燕子翻身，瞬間躍起，鑽入藍天白雲間去了。它們返回來的速度也極快，眨眼間就落到燕窩邊，有時我都沒搞清它是從哪邊飛來的。我隨後精心測算了一下小燕子覓食的來回間隔，平均不到三分鐘時間。可能是兩隻燕子交替來回吧，反正我也沒法辨別它們誰是燕爸爸，誰是燕媽媽，總之都是匆匆忙忙，毫不停歇，那些張開嘴巴嗷嗷待哺的雛燕們的肚皮好像是神祕的無底洞，無論燕爸爸，燕媽媽怎樣勤奮努力，也填不飽它們的小肚皮似地。

三

兩個窩燕窩裏已經有了新客人，只有我們社區東西門道內的燕窩依舊平靜的一無往常，一個燕子孵蛋，另一個燕子不是外出覓食，就是靜靜地守護在燕窩旁邊。

門道內既通風，又遮光，我就靜靜地站着看風景，看燕子世界的風景，破解燕子世界的深層次奧祕。

“啾啾”一聲短促嘹亮的燕叫聲從10米外的門頭傳來，眼前燕窩裏的那隻燕子立刻飛出燕窩，剛從外面飛回來的燕子就直接落到燕窩邊，隨即小心翼翼地爬了進去。“嗷！”我驚歎道，“這就是小燕子孵蛋期間相互交接班的程序呀！如此默契，迅速。簡直就像機器人的表演一般神奇萬分。”

四

週日的下午我再次路過社區東邊的門道時，聽見兩隻燕子在“唧唧啾啾”地爭吵不休，一個站在燕窩邊上，一個落在一米多遠的監控攝像頭上，它們你一陣我一陣，不停地鳴叫着，仔細聽起來不像是在吵架，而是在相互之間交流着什麼，因爲那叫聲溫和而且悅耳。就讓它們叫去吧，我是沒時間再陪它們逗樂了。

第二天清晨，我匆匆去上學，在經過門道時，忽然看到一隻燕子竟然趴在窩邊給小燕子餵食呢……

我一路前行，似乎自己的腦洞此時纔有些開啟。昨天兩隻燕子那激動而快樂的鳴叫聲，原來是在相互訴說着小燕子破殼而出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瞬間，每一個鏡頭……

晚上我特意南轅北轍地跑進西區的門道內檢視那窩小燕子的動靜，哈哈！只見有幾隻小燕子晃動着小腦袋，張開着嫩黃的嘴巴，啾啾叫喚着，好像在對我說：“呵呵！你怎麼纔來關心我們呀？我們已經爬出蛋殼好幾天了，你今天已經是姍姍來遲，沒什麼新聞可以採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