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是一種痛散文
和你聊天聊到深夜,聽說那頭的你在上夜班,而我在這頭碼字,偶爾應你一兩句。冰涼的月光從窗格子鑽進來,印在地板上反射着清幽的光。也許是中秋快到了,幾天前還似一張弓的月兒,今晚竟然莫名就變大變圓了。
我在想是不是因爲這月亮承載了嫦娥太多太多的寂寞和思念,因爲無處安放,就選擇了在中秋,在世人對着明月遙念親朋好友和愛人時,把這些寂寞和思念灑向人間。世人就有了多愁善感,有相聚的喜悅,也有相離的苦思。
你是不是也是因爲中秋的來臨,許多情緒油然而生,話突然變多了起來,絮絮叨叨一大堆,直到我發覺自己的眼淚在掉,這清汪汪的淚水裏,抹不去的是那些無人知道的心事。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那樣的'不快樂。童真給了我們簡單和快樂,卻沒有給我們雪亮的一雙眼,所以都沒法看到現實背後的那些不堪和苦澀。如此巨大的差別就如我以爲你很快樂,可誰知你快樂的背後就隔着一層紙,撕開後才發現那是你不想讓人知道的那些陰暗的悲慘的過去。
我出生後爸爸也不怎麼喜歡我,只有媽媽一個人照顧我,到我三歲多時媽媽又拋棄我嫁到了這邊來,你知道嗎?我那時有幾次都差點離開了這個世間呢!
媽媽離開後,爸爸也跑出去了,把三歲多的我和差不多五歲的姐姐拋在家裏。
後來有了後母後,我更慘,經常沒飯吃,而且還捱打,我幾次給打怕了都不敢回家,自己在大山裏用樹葉和草來當牀和被子睡呢。
後來媽媽把我帶下來,我本以爲從此就會好起來,呵呵呵……到頭來依然還是過得如此的無奈,今生我真的很悲哀啊!
……
聽到你說這些,我許久沒有迴應,也不敢告訴你我因爲聽到這些話眼淚嘩啦啦直流,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思緒紛亂飄向遠方,在淚光盈盈中我彷彿又看見那個小女孩。每一次看到媽媽離去的背影都要跟上去好遠;每一次唱《世上只有媽媽好》、《魯冰花》等都要掉眼淚,甚至慟哭;每一次中秋之夜,所有的歡聲笑語都不是來自於最親近的他們。
我常常想我們是不是被上帝遺棄的孩子,所以要承受這樣椎心的痛。我知道,你的痛,更似被剜了心。
歲月不僅能讓我們成長,也讓我們堅強。我終於可以坦然,我還跟友人說曾經在書上看到這樣一段話:“這世間任何一種關係都要講究緣份,而緣份是最強求不來的,親情也是如此。愛你的無論你是什麼樣仍舊會愛你,不愛你的無論你多好還是不會愛你。”
如果你看到這些話,心裏的悲傷是否會少一點?我還想告訴你:如果你的父母什麼都給不了你,那麼你也要感激,感激他們給了你生命。如果你也能明白,就不該再像過去那樣心底充滿了悲傷,對世界感到絕望,你還有你的小家,有你的妻兒,她們纔是你最該掛念的人。
我給了你安慰,卻安慰不了我自己。每年的中秋都是一個讓我愛恨交加的日子。那些壓在心底的渴望似是掙脫牢籠在大聲吶喊;那些痛楚仍然像多年前那般清晰在體內遊走狂奔,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經。最後化爲一股清泉肆意橫流。有多渴望就有多痛,這種渴望就跟呼吸一樣的本能,在媽媽面前撒嬌,在爸爸肩上耀武揚威;這是多美的時光啊,而我卻永遠地錯過了。
唯有在這一天,舉杯對月,訴說着對遠方親人的思念,飲下這一杯又苦又濃又醉人的酒。
年年思念年年痛,這痛,也是心甘情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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