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片天-散文
“青春是一道明媚的憂傷”。對這句話我深表認同,儘管對它的語出者我頗爲反感。因爲我青春的明媚憂傷,就定格在窗外那片天。
然而,我真正凝視天空的時間,並不多。
早晨起牀,來不及拉開窗簾就趕緊坐下來聽英語,開燈,也不知道遮光布後的天是否亮了;出門前爲了美觀才把兩層窗簾拉開一層,也顧不上匆匆一瞥;在車裏,目光只是停留在筆記或古文上;到了學校,就更不必說了;回家後,便拉上窗簾,讓燈光反射在桌面;寫完作業已不早了,洗漱後就趕緊鑽進被窩,……
每一天都是這樣的重複。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週五放學之後。
這時,我總是坐在房間的飄窗上,拉開最外面的那層窗簾,然後從雜誌堆裏揀出一本,翻動書頁。銅版紙反射了夕陽的光,映照着天空的影子,將四周填滿。訂的雜誌難度不小,我讀的也認真,因此總是有擡頭思考的機會,目光就和窗外的景物不期而遇。
我住在頂層,又是擡頭托腮的姿勢,因此眼中總是充滿了天空。此時的天空不耀眼,不明豔,卻十分純淨,色彩也過度柔和。無論世上的一切是怎樣紛擾,天空的距離卻帶來不可觸的寧靜。書中的問題,就在我與天空對視的'一剎那,溶解了。
那片天,淺淺的顏色。我就這樣看着,目光卻從未呆滯,更沒有癡迷;眼前看不到上浮的遐想,只有深思的沉澱積累於心。我就是這樣看着天空。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成是“眼睛朝着那個方向”。即使如此,我卻能察覺她不能覺察的變幻,知道她並不單調,就像我的生活。
窗外那片天,視角不大卻很廣闊;我的生活,範圍很小其實並不小。《窗外那片天》往往是寫對自由、對理想的渴望,對教育、對現實的反思。可在我的世界裏,生活無論原本、現在還是未來都是自由的,沒有人強迫你什麼;而生活下去的原因,就是爲了理想,也不會有人阻攔你。而窗外那片天,我不必追求。因爲她真實地存在,真實地屬於我;更不用守候,因爲她將永遠地屬於我,我也身在其中。
我突然覺得,我是這世上仰望天空最久的人。
我的確忙碌,對現狀也不是完全滿意,這是肯定的。但我不覺得不自由,更不怨恨什麼,只是有些許憂傷。無論晴天還是下雨,在我托腮仰望時,心中的明媚的陽光就定格在窗外那片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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