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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收的散文

散文2.2W

芒種後的一場春雨,催熟了小麥,拔高了春苗。遠遠望去,整個田野被綠樹化成一方方的田地上一片金黃。偶爾見點點碧綠,那是春田裏的玉米和大豆。

麥收的散文

只要是綠樹成行的地方,那一定是寬闊平整的水泥大道了。

太陽還沒有升起,田野裏早已忙碌起來。田間的水泥大道上,輕便的人力三輪、機動三輪、銀灰的麪包、黑色的銀灰的轎車趕集似的停在麥田的地頭上。麥田邊上站滿了人,有的對面前的小麥指指點點,有的指畫着正在收割的聯合收割機說着什麼。一會兒收割機來到地頭上,開啟儲糧倉,隨着一陣麥粒和鐵板的摩擦,“唰——”一倉金黃飽滿的小麥流進了等在這裏的汽車裏,按戶主的指示開走了。

看到聯合收割機快速地收割,一次進倉,我想起了少年時期參加的一次麥收。

那時我上初中,農村中學每到秋麥兩季,學校停課參加當地農村的麥收和秋收。有一年麥季的一天,早上起來,太陽就火辣辣的,又颳起了東南風,天旱地幹,塵土飛揚。師生們排隊來到一塊麥地前,老師和大同學每人一張鐮,一溝小麥。我年齡小,班主任朱玉琳老師安排我和他一塊捆麥子。開鐮了,人們弓起腰,鐮刀在麥根上飛旋,不一會兒,割倒的一堆堆小麥擺了一片。朱老師拿起一根草腰繩,先行示範,捆起了一個。我見他從麥堆底下,找出草腰繩,抓住兩頭,交叉用力,左膝抵住麥個,兩手用力把繩頭一絞,並隨手抓起一縷絞扣下的麥秸和繩頭一起再擰一兩遭,塞進腰繩下面。一個結結實實的麥個子就捆好了。我也學着朱老師的樣子,捆了三四個之後也覺得順手了。雖然兩手的魚際處被草腰繩勒得又紅又疼,可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因爲我學會了一項技術。割麥子的人多,捆的人少,不大一會兒地裏就擺滿了割倒的麥堆。一行行,一排排,就像諸葛亮的八陣圖。

麥收天氣孩子臉,說變就變。突然,狂風大作,遮天蔽日,飛沙走石,只颳得人們眼難睜,站難立。狂風過後,沒捆的麥子全亂了,這裏幾堆,那裏幾縷,滿地都是。我們只好先把刮亂的小麥,抱成堆,捆好。這時,天已近中午,勞動了一個上午的師生們,滴水未進,口咽生煙,又幹又渴,疲累交加。有的只喊腰疼,有的乾脆躺在地上,讓黃土地揩去他身上的疲乏。

想想半個世紀前的那一次收割小麥,再看看現在,人站在地頭上,只要動動嘴,大片的麥子就變成麥粒上場了。我真羨慕今天的年輕人,他們太幸福了!我看着正在地裏忙碌着的聯合收割機,心想:科學技術是生產力,科學技術爲人們創造了幸福。

我轉身向水泥路走去,寬闊平整的水泥路面上,已經擺滿了剛剛從麥田裏收割下來的一堆堆麥粒,晨光中散發着新麥的`濃香。在這裏的人們,用竹耙摟,推耙推,有的人抱着新買的大掃帚,在攤好的麥粒上掠出麥糠和穿衫子的麥粒。

路邊的樹下,兩位七十多歲的老者悠閒地坐在馬紮上,看着路面上一片片新收的麥粒閒聊。

“老哥,今年收成怎麼樣?”

“雖然今春天氣冷,種的時候換了個好品種,比去年能多打一成。”

“年輕人多享福啊,站在地頭上就收了麥子。”

“還是坐轎車來的呢。”

兩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着。

聽了兩位老人的話,我心中得到了安慰。去冬今春天氣特冷,我總關心着小麥的產量。

附近的路上正停着一臺聯合收割機,我走過去和司機攀談起來。司機姓李,博興人,趁他們那裏麥收還沒開始,先出來多收入幾個。

“多少錢一畝?”我問。

“50元。”

司機誤以爲我要僱他的車,我笑了笑表示歉意。

“一天能割多少?”我又問。

“也就百十畝。”

“你的收入不小哇!”我驚奇的讚歎着。

我指着旁邊的一片小麥向司機請教道:“畝產多少?”

“也就700斤到800斤。”聽司機的語氣好像對這樣的產量有點不以爲然。

我便緊跟了一句:“你們博興畝產多少?”

“一般1000斤,好的1200斤。”

司機有些自豪,我也感到驚奇。在我們鐵山,小麥從來沒有過千斤的記錄。我在想,我們這裏的產量爲什麼低?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聯合收割機前,一位衣着樸素的農家婦女從車上走下來。

“多少錢一畝?”

“50元。”

“跟我走吧。”婦女扔下這句話回頭上了車。

黑色轎車在前,白色的聯合收割機在後,轎車輕快地行進聲和聯合收割機的隆隆巨響交融在一起,在這金色的田野裏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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