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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秋空且爲詩魂舞散文

散文2.88W

你走了,走得那麼突然。

惆悵秋空且爲詩魂舞散文

你真的走了,走得是那麼的令人猝不及防。

你很悄然、很無奈地走了,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2009年9月20日下午15點16分,在林都伊春,在市中心醫院的急救室裏,與無情的病魔抗爭了幾個小時後,你終於極不情願地閉上了你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我想,作爲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市詩歌學會主席的你,一定是收到了艾青、郭小川抑或是我們的好詩友、在天堂裏倍覺孤獨寂寞的李耀先的請柬,不然的話,你怎麼會好端端地說走就走,那麼急匆匆的上路了呢?

近兩年來,心中總是默默的爲你的精神狀態擔憂,印象中感覺你的反應似乎有些遲鈍,語言也失去了平素的敏捷生動和幽默,一貫喜歡談笑風生的你,驀然變得有些沉鬱寡言甚至是萎靡不振了。9月11日,你還透過電話商量我是否能抽時間爲詩歌學會迎接建國60週年即將出版的詩集作序,當時,感覺自己的資歷不夠,又因爲手頭的工作太多被我婉言謝絕了,你好像很不悅。現在想來,這是我們交往過程中我第一次拒絕你的要求,也是內心裏隱隱作痛的一個巨大遺憾。你的情緒雖然很不好,但仍十分惦記着詩集的問世,關注着詩壇新人的創作情況,盡心竭力地編輯着報紙副刊的作品,你始終一以貫之地秉承的這種工作態度和精神,讓我非常的欽佩和感動。如今,你終於在你自己也沒有料到的病魔的突然糾纏下,駕鶴西去,走向了另一個世界。這對於平時沒有任何病痛感覺的你,也許是一種輕鬆和從容的皈依,但對於你的親人朋友和我們這些志同道合的文學界摯友而言,則意味着痛楚萬端、五內俱焚般的永別,從此以後的相會只有期待夢幻之中了。人生苦短,歲月悠忽,我除了唏噓不已,只有無盡的黯然神傷……

往事如煙,記憶的浮沉總會把我帶回到並不遙遠的過去。那是25年前的事了,你我雖然神交已久,經常能夠在報刊上互相拜讀到各自的作品,但卻一直沒有機會謀面。當我從學校被借到電視臺工作的時候,透過小興安嶺詩壇怪傑譚德生的介紹有幸結識了你。一次小聚,一杯烈酒,一夜暢談,儘管我們三個人的各自創作起點不同,創作思路各異,寫作風格也各有千秋,但我們這三個文壇“土匪”卻一致感覺到是相見恨晚,並且“臭味相投”。從那時起,我們你來我往,經常聚會交流,感情與日俱增,互相間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認識。

特別是當你應聘東去琿春因水土不服迴歸家鄉,到報社副刊工作後,我們的關係更加密切了,我們的感情也更加深切了。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裏,就爲我編髮了散文、詩歌等近80餘篇首的作品。2000年國慶節前夕,我把自己精心創作的一篇近10000字的散文作品《那山那人那情》寄給了你,儘管這麼長的東西可能佔去文藝版的全部版面,或許會引起他人的非議,但你還是毅然決然地爲我很快的編髮了。作品引起一定的轟動後,你來電話鼓勵我:“你的創作風格很富有個性,生活中透視着精彩的細節,抒情中滲透着雋永的哲理。一定要堅持下去,堅持就是忠誠。平庸的作品再短也不能用,優秀的作品再長也要想辦法退出,這與我們的'友情沒有關係,是我們當編輯的責任和道義。”2007年市文代會召開期間,我把到政府工作後寫出的一篇報告文學交給了你,希望把這份見面禮獻給那些對我信任器重的朋友。你二話沒說,利用雙休日休息時間迅速地編輯完成,並且在文代會期間就讓它見報了。爲此,我很感激,宴會上我向你敬酒,你毫不推辭的連喝三杯後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是爲你的勤奮、敏捷和創作成果高興啊!尤其令我銘心刻骨的是,當出書熱沸騰着整個文學界的時候,你竟開始爲我着急起來,幾次提醒我把作品整理一下,儘快付梓出版,這樣,既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那些喜歡你作品的人們。我,作爲一介文人,難免經濟拮据,更因爲當時工作的礦山處於經濟危機狀態,正瀕臨在破產的邊緣,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動過出書的念頭。然而,你卻真的動作起來了,跑書號、聯繫出版社、協商印刷公司,一條龍的奔波落實。2002年底,當我的第一部著作散文集《故鄉的戀歌》,終於出版問世的時候,僅僅付出一千元手續費的我,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了文學摯友的深情厚誼,領悟到了好哥們的耿耿丹心。也同時深深的體會到了良師益友的珍貴!

爲了能夠使我這個一直工作在礦山企業的門外漢,迅速並且真正熟悉林業生活的特點,你曾煞費苦心地創造條件帶着我下基層,進林場,入深山,穿林海。諾敏河濱留下過我們的身影,月牙湖畔盤桓過我們的足跡,回龍灣裏盪漾過我們的笑聲,黑頂山上抒懷過我們的慨嘆,原始森林裏激發過我們的詩情,茅蘭溝中溝沉過我們的美文……秀美的山川給我以創作的靈感,連綿的松濤給我以創作的激情,綠寶石般的小興安嶺給我以厚重的生活底蘊,而你則是我走近林區生活的嚮導,是我能夠奮筆疾書的依賴。

你對我的鼓勵和扶持,讓我永不疲倦,英姿勃發。作爲紅松故鄉的文學同仁,作爲以大森林歌者爲己任的摯友,你在做人和作文兩個方面都是我的學習榜樣。你著作等身,詩歌、散文、報告文學等寫得精彩厚重,富有思辯力、感染力和震撼力並且在廣大讀者羣中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力。非常遺憾的是,正在你爲自己的下一部詩歌集而籌劃整理的時候,無情的疾病的爆發卻讓你猝然走上了不歸路。年僅58歲的,這對一位正值壯年的作家來說,實在是無法彌補的一大憾事啊!

良師益友,遽然遠去;逝者如斯,從茲永訣。走筆至此,窗外竟然下起了纏纏綿綿的秋雨,啊!蒼天也如此悲情,彷彿整個世界都哭泣着在爲你送行,這是何等周天寒徹的哀痛啊!此時此刻,我謹藉助這紛紛揚揚的冷雨,遙祝你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