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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野味散文隨筆

散文2.95W

大凡從農村長大的人,都不會忘記兒時所吃過的“野味”,那些野味都是不受保護的,吃起來很有興味,都會留下很深的印記。我從小在農村長大,總是忘不了老家田野裏那些“野味”,我熟悉它們的習性,品嚐過它們的甘甜,它們滋補過我的身體,彼此間都很默契,也隱隱衍生出某種情愫。時間長了不見、不食老家的“野味”,心中時常會生髮齣兒時吃“野味”的滋味,我便自然而然地就想把這種感覺寫出來。

兒時的野味散文隨筆

我所說的兒時的野味,都是我和小夥伴們上山割草、上坡剜野菜時見到、吃到的,且大都是在不經意間發現的。大集體的年代,田野裏暗自生長的零零散散的野樹野果沒有管的,即使過去栽下的七零八落的幾棵桑葚樹也沒有過問的,這就使在兒時的生活豐富起來,有機會見識、品嚐到這些野果。那時常常見到毛栗子、棠梨、桑葚、山藥、山棗、刺蓬果……常常見了山棗吃山棗,見了野果摘野果,路遇桑葚摘桑葚,遇到毛慄打毛慄,增添了兒時生活的樂趣。

有幾棵桑樹,那是兒時的記憶,給我兒時吃野果留下的印象最清晰。在老家村子一個叫“磨山子”的地方,有一座偌大的水庫,在水庫的旁邊、西坡上零星地點綴着幾棵桑葚樹,這是幾棵沒人管理了的野桑葚樹。桑葚熟了的時候,紅紅的、黑黑的,吸引着人們的眼球,因就在路旁,反正沒有人管,大人、孩子都有順手摘着吃的。兒時我和小夥伴們割草、剜菜歸來路過這裏的時候,有時繞着樹下挑着摘一棵熟透了的桑葚甜甜口就走了,有時還爬到樹上去摘着吃,因桑葚有的紅、有的黑,吃的嘴脣又紅又黑,從樹上下來見了對方的模樣,都相互取笑着:“你看你吃的嘴,像什麼?”“你也別說我,你看看你吃的嘴,像個妖怪。”“哈哈哈……”嘻嘻哈哈着就往家趕了,脣齒間還留着桑葚的餘香,這當屬我兒時常吃的野味了。

兒時上山割草的時候,有時也會碰到毛栗子樹,這些毛栗子樹,不知是村子裏栽下的,還是自生自長的,長得都很高大粗壯,可樹上的毛栗子卻不多,所見的毛慄樹都是這樣,不知是結的少,還是讓別人摘剩了的,村子裏也懶得去管。既然這樣,放着零零星星的栗子也是浪費。於是,我和小夥伴也會用木棍或石塊敲打着樹上漏下的毛慄,敲打下來發現,有的毛慄已招了蟲子,有的就很小,怪不得別人沒有管的呢。只有挑揀着好的,毛慄身上長的刺還扎手,很難對付。這樣,只好把毛慄小心翼翼地放到小石板上,用手輕輕扶着或一手用小棍按住,一手用石塊砸開毛慄的表皮和內殼,掉出裏面的白仁,吃起來確實香甜,下得工夫可見一斑,我現在仍清晰地記得吃毛栗子的情景,山野裏滋生的毛栗子味道分外香。

摘棠梨也是一種野味,因棠梨樹漫山遍野,到處都是。棠梨樹長得跟梨樹差不多,又高又大,它的枝、葉也酷似梨樹,只是比梨樹的枝葉小一點。而它的果實不知比梨要小多少倍,結的的確不少,可一個個只有豌豆粒那麼大,一簇簇的,灰黃色的。記得兒時見了棠梨樹,我就曾發過感慨:“你說你長得跟梨樹幾乎一樣大,又長得跟梨樹那麼像,而你怎麼就結不出像梨那麼大的果實呢?”棠梨樹無語。後來就聽說棠梨樹可嫁接梨樹,這就是人們利用它酷似梨樹的習性,結果又小,便改良它的品種。這時的我改變了對它的看法,對它產生了興趣,兒時覺得奇了,怪了。這棠梨樹能嫁接梨樹,爲什麼別的樹不能嫁接?沒有答案。從此,見了棠梨樹我感到更親切了,到了棠梨熟了的時候,我總會挑着熟了軟的放到嘴裏,邊吃邊品,感到也很好吃,也很甜,只是太小,不過癮似的,這也算是一種野味吧?

玉米秸是在田野裏生長的,吃玉米秸也勉強算是最常見的一種野味了吧?我想,從北方農村長大的孩子大都吃過。兒時每當秋收過後,玉米掰了,有的玉米秸一如一隊隊威嚴的`士兵守衛着田野,有的玉米秸就像履行完了使命躺下休息了。這樣的沒有果實的玉米秸大都沒人管了。這個時候,我和小夥伴們上坡幹活路經玉米地的時候,總會繞着玉米地裏尋找那些甜玉米桔,也就是尋找那些叫“孤寡”的(就是不結玉米或結很小玉米的,因而得名)。這種玉米秸看起來長得很細,可吸收的糖分很足,整棵玉米秸呈紫色,吃起來很甜,就是水分不太足。還有一種玉米秸的根部呈半綠半紫色,這種玉米秸長得高大粗壯,吃起來也挺甜,且水分充足。

各自尋找到了喜歡吃的玉米秸,就用鐮刀、小钁或鏟子砍頭去尾,留下粗壯的下半截。帶着到地堰避風處或地頭上,像吃甘蔗一樣,慢慢咀嚼着,細細品味着,感到過癮,有滋有味,痛快酣暢。一會兒工夫,地堰下、地頭上、小路旁就會留下一堆堆玉米桔渣。

記得兒時還常到坡地裏去刨茅根草,曬乾了當燒草。茅根草綠綠的葉、白白的根,生命力很旺盛,極易生長,連着一片一片,且無論怎麼刨、怎麼燒,幾乎不斷根。尤其是在一個叫“割長溝”的溝坡上,沙土地裏,一刨一大堆,許多小夥伴都愛到那裏刨茅根草。我也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茅根草的根好吃的,反正刨茅根草的時候,就愛挑上一小把粗壯的,放到溝水裏沖洗乾淨,一節一節地咀嚼着,感覺很甜、很甜,其實,這也是原汁原味的野味。

兒時的野味還有很多、很多,我還吃過刺蓬果,挖過山藥,摘過燈籠果,見過野草莓……兒時的野味滋補了我的身體,豐富了我的生活,增添了我的歡樂,給我帶來了美好的回憶。

如今,我已幾十年沒吃過兒時那種野味了。兒時的野味說不清、道不明,一直繚繞在我的心中……

標籤:散文隨筆 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