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盲心卻亮散文
今天又是一個陽光曝曬的天氣,我們正埋頭在塅裏插秧,只聽有同伴說:“大家看,長盲子來了”,我們忙擡起頭,往山下邊的大路上望,只見一外村的老婦人,用一木棍牽着一個穿着整潔,高擡起頭眼望前方天空、不停地用柺杖敲打着路面的盲人,由下屋經蛇嘴嶺下的土地廟前,緩慢而“規範地”前行,像在用步伐丈量路程似的往我們沙山袁移動。
他身材瘦小,步覆輕盈,像宮裏的舞女在輕輕起舞,我們都不用擔心他會踩死橫過大路的螞蟻。大家臉上露出了歡快的.微笑,這時組長髮話了:“今天要快些插呀,完成打好了輪子的幾丘田,就可以早點收工,好聽長盲子唱評”。
我的專曬穀的大伯當然知道長盲子來了,等太陽下山了,急急忙忙將穀子都收進了倉,再去烏洲塘挑幾擔水來,將曬穀場洗得格外乾淨,並準備了一堆禾穗末和癟谷,再採來一堆特別的灌木樹枝,混在一起,點着火後即冒出濃煙,蚊子嗅到了不對勁的氣味,趕快都跑遠了。
晚上八點半左右,我們吃過飯,洗好了澡,揹着椅子、手搖蒲扇、三步並做二步來到烏洲嶺曬穀場,只見今晚的“主角明星”已經到場,在和我的堂爺爺們熱情寒喧,同時雙手在調試着二胡。只等了一會,陸陸續續幾十號人到了,當然主要是大男人和小孩、嬸嬸和姐妹們還要在家做家務,之後就近在門口乘會涼,就上牀休息了。
長盲子首先唱的是大衆節日,如:“十月懷胎”、“薛仁貴徵東”,也唱男歡女愛,其中詞句像詩詞一樣工準,上下句的韻律也相對應,對情節的描述有聲有色,一人能扮男女二重唱,扮老人、小孩聲音都唯妙唯肖,也能用二胡拉出開關門、倒茶水等的聲音,音質也好,也唱得非常的嫺熟流暢,整個“場子”人的心神都被彈唱所吸引,聽到精彩處,大家都同時發出笑聲,聽到情節驚奇處,又一齊發出驚訝聲。根據我叔、伯們點的戲段子不同,長盲子還改彈琵琶,聲音就溫和了一些,有白居易在“琵琶行”裏所描述的效果: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聽了幾個小時後,我們兒童開始打起了瞌睡,想到明天一早還要幹活,無奈回去睡了,一些聽評癡迷者,一直陪伴到深夜。
長盲子像是候鳥一樣,總能在雙搶的時候來到我們村子,他家離我們這有十幾公里遠,他是一個村一個村一路唱過來的,有的只唱一晚,像我們村要唱一個星期,由喜歡聽評的村民“兌”錢來付他的演出費,一個星期大概就十塊錢,吃住都在與我家一巷之隔的堂爺爺家裏,他家的住房條件好,也沒有小孩嬉鬧。
一天吃過午飯後,我媽將長盲叔叔接到了我家的堂屋,請他坐下,招待過茶水,屋裏我們三個,按我媽交待過的,我叫了一聲長叔叔,對方用耳朵對着我,拖着長音甜甜地應了一聲。我媽報出了我的農曆的出生的年、月、日和時辰,長盲子叔叔接着開始掐指計算,只聽見他頭頭是道,滔滔不絕,語言極流暢,真是背得滾瓜爛熟,像是邏輯推理一樣,有根有據,有板有眼,哪年至哪年走好運,哪年走桃花運,哪年走“蘑菇運”(黴運),哪年哪月要特別小心,防止什麼樣的小人陷害。
後來我媽又發話:“請你還算算:我小兒長大後能出外參加工作,吃國家糧嗎”?長盲子又從頭算一番,勉強說能,還說恭喜、恭喜,我媽回禮說:“也罷也罷,一齊恭喜,承你貴言,那跟他的兩個哥哥算得都一樣,長大後都不用‘挨’田坎,做農民”,同時臉上露出了憨厚幸福的微笑,我在一旁觀察,心裏只半信半疑,因爲我知道,此時此刻,農家孩子只有書讀好了,纔能有“出路”,而我的讀書條件比一般人還差,除了每天上課幾個鍾,課餘時間完全沒時間拿書本,需要很辛苦地幹活,心已不在學習課本書上面,又怎能讀到正常的效果呢?接着我媽一邊說:“辛苦了”,一邊將一個裏面裝了兩毛錢的小紅包塞到長盲子叔的手上,長叔嘴裏說:“感謝”,臉上露出自信、溫情、和藹的笑容。
接着邊喝茶邊聊些其他,內容包括:我們村子的哪家主人是什麼名字,有小孩幾男幾女,叫什麼名。他都一清二楚,附近村子的各戶人家情況他也瞭解,幾乎對整個一大片村子各家各戶情況都瞭如指掌,我打心眼裏佩服他的記憶力。在我的心中,長盲子真是個了不起的奇人,值得誇讚:“無車又無伴,遠近鄉親引領他來往;非親又非故,各姓家庭歡迎他投宿。人殘志不殘,傳承民間藝術真精湛;眼盲心卻亮,廣播積極友善名遠揚”。
-
離別經典散文
我一直以爲自己很堅強,從選擇離開家門的那一天起,我就爲自己穿上了厚厚的硬硬的,那件叫做堅強的外衣。無論心空下着多麼大的狂風暴雨,無論心田是如何得泥濘不堪,我都只緊緊裹一裹外衣,甩一甩頭髮,努力地報以微笑,面對着每一天的黎明和黃昏。我以爲只要一直穿着那件堅強...
-
關於愛情的散文2篇
愛,就是一杯濃郁的咖啡,香濃中夾雜了太多太多的悽情苦澀!愛有天意5-3日,我可以對自己說,你從來沒有離開。在這個世界上說不出口的話太多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你能不能留下來你能不能幫幫我你對我很重要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最後哽咽出口的卻是沒關係我可以的你走吧我一個人...
-
從現在開始,書寫一個全然不同的結局勵志散文
總要等到走完那段路,回頭看的時候纔會覺得兩邊的風景跟剛纔來時有些不同。那些覺得過不去的,也許只是我們太倔強不願意改變,也許只是我們習慣了那些不該習慣的習慣,可是那些傷總會慢慢地癒合,總有一天這些都會過去。陳信宏在歌裏唱:青春是手牽手坐上了永不回頭的火車...
-
參商的經典散文
夜雨初歇,你側耳傾聽雨滴打在秋葉上的籟籟聲,陷入孤獨的遐想。你的思想被飛翔的靈魂帶着跑,至於去哪兒,爲什麼,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唯她不知。詩人,你乾枯的心靈被甜美的鮮血澆灌,當你飲下這甘甜的美酒,行走在失憶的日子裏,爲何情願一個人買醉,也不願再續不了塵緣?詩人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