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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時光的散文

散文1.17W

北國城市的雨總是太過鉛華樸素而又安靜,彷彿是凋落着的花,梳洗後的人兒,淡於心間的時光,平穩清新的叫人張口結舌。

散了時光的散文

北國城市裏卻沒有那種樸素的安寧,似乎是地域差異,也似乎是有意而爲之。北國城市的喧鬧,妝顏總是太過嚴肅,厚重,使人覺得城市很絢爛,過於糜爛。城市裏的人總是歡顏的,換了城市裏的其他生靈,不是歡顏,皆是沉默。

城市的顏色很多時候是和那些生靈沒有關係的,我只記得有那麼一些美好的風景遺落在斑駁的城牆之下,有花一樣靜美的女子從城牆下走過,她身後的風景,絕美而富有詩情畫意。小小的孱弱生靈,美美的浪漫女子,相遇的沒有任何懸念,於是,城市因此變得有生機,充滿生命力。多少人能夠知悉,那是因爲有不知名姓的人守護,這個世界上最脆弱的生靈。

雨的落下,換成落霞;天的絕美,寫成詩話。三月的城市,春雨,帶着些許莫名的朦朧感覺,城市看着清淨,聽着悠長,只有發生在其中的故事是來來往往的。我從城市的一頭走向另一頭,悠悠不停的公交車,一站站的走過,迂迴的讓人糊塗。

春雨從車窗畔淅瀝不停,那種聲音很綿柔,車窗裏的交談聲很有節奏,那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最普通的聲音。普通的聲音是最好聽的,人與人之間的言辭也是如此,這座城市裏的雨聲亦是如此。

透過車窗外看得城市很朦朧,像霧一樣,城市的建築沒有規劃好,依舊沒人光顧。我聽過一個故事,是與這座城市的建築有關的,只可惜那些建築早就消失了。一座建築的壽命也是一段故事的始終,很多建築消失的背後總不免溜走幾個遺憾的故事。

城市的繁華據說是與個人無關的,一座再繁華的城市也是留給路人彳亍。不必想象起點,不必找到終點,走着的腳步,就是心靈在經過的旅途。所以,每個地方都是過客,雲煙,不管人是否相信,城市的建築都不會被帶走,不會被看透。

建築就是建築,死一般的木頭。

城市雨裏的雨季故事我聽過不少,很多年前,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知曉,城市的煙雨巷陌尋常人家裏就有過一段很美妙的故事,大意是說,男人和女人是在寧靜城市的某條街道相遇的,美麗的愛情就是從一處簡單的問候開始的。

我曾一度非常懷疑那個故事的真實性,總覺得男女主人公不會因爲一句問候而心生傾慕之意。直到很多年後,當我也是身處在這座城市,也是悠悠地在街道里來回行走後,當我也是偶然相遇到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子後,我纔在驀然的回首裏開始相信了:所謂愛情的發生,總是不帶有任何緣由的,遇着了便是遇着了,錯過了也終究是錯過了。

愛情的'緣起大概就是與這座城市三月的陰雨晴朗很相像,總要是在一場幽幽的雨水以後才能看到朦朧的燦爛的斑斕的光景。城市本身不會光彩鮮豔浪漫,只有心態浪漫的人兒,死死地守候在這座別人看來很無辜的城市。

我便是在三月城市最潮溼的時候走進來的,城市守在最靚麗的陰晴圓缺之處,不帶有任何的表情。我習慣在時間閒置下來的時候,不帶包袱前去城市任一個我沒有去過的陌生地方。城市的莫名和陌生能夠帶給我新鮮感,或者還有莫名其妙的迷離感。

aky說,他想不明白我爲什麼還是死守在這座不能帶給我任何希冀和安慰的城市裏。

我想aky一定是不明白的,對於一座城市的眷戀,很多時候並不是特別需要一個無關痛癢的理由。有時候,我喜歡,堅定,必須的住在這座城市裏,不是因爲這城市裏有我掛在心頭的人或者事,我只是漫無目的地習慣了,感覺了,即便是這樣一處不是特別好的地方,我也混賬一般的站定了,我不想離開。就像這座城市裏的三月春雨,在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怨婦一般的撒下來。

春雨下完以後的月份叫做四月,四月和三月比起來更加靜謐,喜歡四月的人多,四月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還是一副老樣子。aky特別喜歡“老樣子”這個詞語,他就是一副永遠長不大的老樣子。

四月節氣裏的雨水,薄霧並沒有因爲時光轉入初夏就改觀多少。雨水還是雨水,在最幽靜的北國中,漸漸凝聚成梭。aky還是aky,安靜的地方還是那麼安靜,喧鬧的地方依舊喧鬧無常。

北國的風景裏,我一直喜歡雨不習慣於雪,雨水的節奏是晶瑩的,雪花的身影是斑駁的。我不明白有那麼多的人歡喜斑駁的雪花之境,彷彿一場湮沒的大雪可以覆蓋一切前塵舊事。我驚恐於所有的往事在一個境地裏煙消雲散,我記不了,那些細雨霏霏的建築和城市,何其悠兮,何其美兮。

四月剛來到的時候,這座城市裏會有一件與我相關的往事變成現實,聽得往事的人們現在都可以講故事了,只有那個故事裏的我,還在故事中穿梭。註定找不到方向的行人,映襯絕美的城市之景,不管行程如何,結果都是一場蒼白的風花雪月。

我所遇到過的竭盡鉛華的那位女子最終還是走到了另一處我尋不到方向的地方,四月剛來到的那段時間裏,我用此生最後一點好奇之心去向每一位可能知曉她行蹤的人打聽她的去向。我也忘了那一天是四月的第幾天,那位在最終的揮手別離裏笑着對我說,她熟悉了一座城市便不會離開,她始終都是要駐守在那座城市裏的,沒有任何意外。所有的相遇離開都是註定……

我喜歡註定這個說法,其實,在我們引以爲輝煌暗淡的此生啊,究竟會有多少事情是註定的呢?我們的遇到是註定了的,我們的別離也是註定了的,對了,還有別離後無窮盡的遺忘,山高和水長。

四月的春雨也和三月的一樣,有種煙霧繚繞的虛無感覺。我記得aky有個比喻特別貼切,他說春雨是撒在城市裏的調料粉,讓人五味雜沉;所以任何發生在春日城市裏的歡笑怒罵都只是一味小小的佐料,生命裏最精緻的一盤下胃菜而已。aky言辭中的事物總是如此淡定,超脫。

我一直相信,aky的經歷裏,一定是有着比我還動盪的波瀾的故事。他對這座城市的堅守一定是比我要深的,城市裏那麼多的四季流轉,江湖瑣屑,讓aky的心充滿鎮定和看破,而走在江湖城市裏的我呢,依然只是一個糊塗的疑惑的莽撞者。只是我無法猜透,這些年來,走在時光裏的那麼多美好的燦爛的愛情故事,她們究竟算是哪一類。是不是有一種美好的感情,它只能出現在我們彼此的言辭裏,一輩子。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很好的人,最終沒有遇到,遇到了也沒有走到一起,走到一起了也沒有相守下去。我讀不懂那些淺顯的感情和無端的彌散了的時光,只能依舊厚顏無恥的做着塵封不定的惆悵,如若有一天我雲遊四方,都不會記得,這座城市裏有一位真摯的好朋友,她驚豔了我的時光。

驚豔了的時光是躁動的,消散了的時光我還不明,遲早有一天,我會發現,自己的腳步其實可以走的更遠些。

標籤:散文 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