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剪影散文
四月天的清晨,乍暖還寒。“嘩啦!嘩啦!”水田裏的老牛攪動着水花,奮力地向前邁步。緊隨老牛的精壯老漢,他光頭,身上的白布褂和藍布大褲衩上泥星點點,他一手扶犁,一手握鞭,嘴裏不時發出“籲……哇着!”的吆喝聲——這幅“使牛圖”中的老漢,就是我的伯伯,一位勤勞、慈祥的老農。在我兒時印象中,犁田打鈀、育秧栽插、施肥薅草、打水灌溉直至收穫歸倉的整個糧食生產過程,都離不開伯伯操勞的身影。
炎夏午後,伯伯顧不得上牀,就在一條光溜溜的大板凳上小睡片刻。這條大板凳很寬闊,約有三、四十公分,但當牀,就顯得狹窄了。看到伯伯鼾聲陣陣的同時,還能略微地翻身,我總擔心他會摔下來。
伯母去世早,伯伯幾乎憑一己之力,拉扯養大兩兒一女三個孩子。大兒子高中畢業後進社隊企業工作,一介書生,不擅農活。二兒子當兵提幹,常年在部隊,更就不着家。所以將近老年,家裏農活的'主角還是伯伯。
秋收後,前頭屋稻折裏滿滿的金黃色稻穀,真是粒粒皆辛苦,無不浸透着伯伯的汗水。可能是農活的苦累,伯伯有時候顯得嚴厲、話語不多,尤其是對我們這些孩子。
一個春日下午,我揮動大洋叉如圓規似的在大場地上劃圓圈,雨後不久的大場地,鬆軟柔和,我轉着身子,一個接一個划着,漸漸的,這些劃痕深深的圓圈一個比一個清晰美觀,像無數個車輪滾滾向前……正當我忙着創作和欣賞時,突然一隻大手一把奪過洋叉,“伢啦!大場地弄得不成樣子,怎麼曬穀子啊!”我一仰頭,見伯伯一臉的心疼。
還有一次,我和小四在高頭郢挖到幾顆紅彤彤的大芋頭,正美滋滋地擡回家呢,誰知遭伯伯劈頭蓋臉一頓痛斥,說挖人家的糧食,就是小偷!非讓送回去不可。如此震怒,對我而言是記憶中伯伯僅有的一次。當時,我那個哭啊!不就幾顆芋頭,至於嗎?走,回上派!我拉着小四就走。可是、可是最終還是沒回去成,因爲走着走着,滿腔的委屈和怒氣也不知道丟在哪個田缺裏了。
伯伯其實是開朗可親的。秋收以後,農活少了,伯伯在家裏的時間也多了些。他會用篾刀剖竹,做出一捆捆的冰棒籤,賣出後貼補家用。在此過程中,他會與家人輕鬆地說着家長裏短。
停電的晚上,在煤油燈溫暖的光暈中,一家人團團圍坐,就着炒花生,聽伯伯聊天。他會說在桃花鎮看到的日本鬼子,會說共產黨打倒的地主,還會說現在分田到戶政策好,小平同志個小,但真的偉大啊!
大概每隔一個月左右,總有個叫華冬的剃頭匠挑着擔子,悠悠地來到我家。華冬健談,他一邊不停地說着路上見聞,一邊用剃刀“嘶嘶”地在伯伯經熱毛巾焐過的頭上作業……然後,伯伯會撫摸着自己錚光瓦亮的光頭,連聲說好。當時,對伯伯一年四季的光頭,我是很不以爲然的,但如今回頭看,伯伯的髮型既酷又環保。華冬的另一工作是掏耳屎,他會用一套小工具,按一定程序在伯伯的耳朵裏搗鼓着。隨着華冬的細微動作,伯伯眉宇間或微蹙或舒展,表現出極享受的樣子。
冬日暖陽下,有時伯伯眯着眼,坐在大門口打瞌睡。我依偎在伯伯懷裏,撫弄着他一隻大姆指旁孳生的小指頭,傻傻地問,人家一雙手十個指頭,你怎麼十一個?可伯伯笑呵呵地不說話。
“撲咚咚!撲咚咚!”郢子南頭突然傳來一陣撥浪鼓聲,啊,“貨郎挑”來了!我連忙在伯伯身上摸索着,摸索出一隻軟軟的綠皮錢夾子,從裏面總能找出一分兩分的,然後攥在手心裏,歡喜地向大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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