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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只爲情若只爲殤抒情散文

散文1.81W

那一年,你手持一把油紙傘走在無人的小巷。固執地以爲,驕傲的離去便可以主動收場,傘外風雨悽悽,傘內劃下兩條詩行,左半邊:點滴暮雨點雲滴木仍在湖底沉心底,右半邊:阡陌露辰阡塵陌路卻把情殤話離殤。

原只爲情若只爲殤抒情散文

本不在江南的煙雨長廊,苔跡斑斑蜿蜒成腳下彷彿沒有盡頭的路,幽綠的爬山虎小心翼翼試探出的觸角,都盡是想象。閉上眼,便自以爲可以長紗及地隨身後的影子一起被無限拉長。於是,耳邊淺淺劃過風聲,腿上綿綿纏着衣袂,手心萌芽的不安在成長。沒有人記得,雨中曾盛開誰的`憂傷;更沒有人記得,雨水漫過眼角的模樣。就像,你原本只想淡淡暈染開一彎長虹,一邊架在漸行漸遠的過去,一邊落在不知名的遠方。不料得,車龍流成了河,人羣圍城了牆,一步一停,條條大路竟走成了小巷,紅燈綠雨飄香。

本不是江南的嫵媚嬌娘,長髮披肩傾瀉如同天邊的雲彩,瘦削的肩膀隱隱中彷彿負擔着某種意念,不知是否得當。總幻想有蜻蜓在肩頭生長,你側着頭將她遙望,透明的翅膀在陽光下奕奕閃着光。可現在偏偏是雨季,蜻蜓不知在何處整理行裝。也許,每一次停落都僅僅是駐足,每一次駐足也僅僅是清理翅膀,而你那一次定眸,本不值得記憶,因爲她也未曾印在你的心上。同樣,人羣中,你猶如一粒沙,沒人在意滑落的姿態怎樣。於是,周圍的面孔就僅僅是千萬張衆生像,不曾被記得,就談不上遺忘。

那一年,你在紅樓裏夢得蒼涼。只因前世一滴雨露恩澤,今生流盡,了淚也無力還償。若只爲浮萍,便逃脫不了漂泊不定的命運;若不爲女子,是否可以免去情殤?你在花落的季節將愛深深埋葬,我該怎麼紀念你,你不是新娘。

本不願漂洋過海走進高大的圍牆,縱使身體被安置,心卻在流浪。那一朝相見,他說似曾相識,他給你“顰顰”相望。你低着頭,忍不住頻頻微笑,卻掩不住那一種憂傷。也許與生俱來,也許只爲還償。也許萬千種語言都在那一瞬低眸,也許那一次交匯只是你的想象。你黯黯失着神,神裏透着殤。就像,你失神望着的窗外,陰雨霏霏,是瀟湘妃子等過,還是你的淚光。你躡手躡腳走在夢中長廊,以爲會遇見,這是冥冥中的方向。於是不曾回頭,甚至不曾側目,嫵媚單薄成滄桑。你想他懂,你卻不願卸下僞裝。那條路,走得太長。

本不願深陷泥沼,在爭奪中惶惶。沒有她那般豐盈,沒有她那般慧敏識香。她的肩頭棲居着一隻貴鳥,多姿婀娜,猶如一隻鳳凰;而你的發間卻沉睡着一羽折翼的蜻蜓,觸目驚心的紅色,不可即甚至不敢望。原以爲他會懂你的刻薄,小心翼翼給你插上只翅膀。晚風中,你不由得瑟瑟發抖,愛,變成最奢侈的希望。你只有夜夜流淚,直到,她爲他梳洗紅妝。你看着他的洞房,他以爲你是新娘。紅紅的蓋頭下,是她以爲的得到,是他看不見的僞裝。夜半,風聲起,挑新娘,你咳血而死,她獨守空房。再沒有一個人,像你念花般將你深深埋葬。而我又該怎麼紀念你,我的新娘。

那一年,我以爲我可以是你,徘徊在江南水鄉,或者是你,在夜裏的紅樓低唱。但我卻只是我,沒有竹林,沒有長廊,沒有長裙,沒有古巷。只有匆匆而過的陌生人,擦肩卻不曾相望。我忽然失去了記憶,這裏是紅樓?還是水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