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散文範文
鮮魚口鎮的街道極湫隘,路又是土路,一到雨天都淌着泥漿。兩邊的房屋很矮小,門檻都低於路面,泥水流進屋子是常有的事情。至於門窗牆面都濺有泥,就更不用多說了。
那個鐵匠鋪就在這羣低矮的房屋之中。
鐵匠鋪是鮮魚口鎮唯一的鐵匠鋪。不消走進,遠遠聽那聲音就知道這是哪裏。我聽這聲音聽了許多年,到現在還常常想起。
鐵匠鋪是夫妻二人開的,丈夫是師傅,請了一個小徒弟。妻子打打下手。一件件鐵器都在他們三人手裏成型,我們這裏家家用的鐵器都從此處而來。
鋪子的打鐵區裏沒有電燈,只有裏屋纔有。這不奇怪。爐子裏的火似乎日夜不息地燒着,映着屋子發光發亮,自然不需安一盞電燈,如果有的話,怕是很奇怪。
師傅和徒弟赤膊上陣。在鐵砧子上,師傅掄大錘,敲;徒弟持小錘,點。一大一小,一敲一點,一濁一清,聲音有了節奏。很好聽,不乏。女主人蹲在竈膛前推拉風箱,呼哧呼哧,把火燒得極旺。燒紅的炭在風力下一閃一閃,似乎要化成水。鐵砧子旁有一隻大木桶,裏面盛着冷水。每打幾次鐵,都要用鉗子把鐵器入水冷卻,行話裏叫淬火。淬火可以使其硬度增強,以後會更耐用。淬火後還要回火,就是在爐子裏繼續燒,燒紅後放在鐵砧上再敲打。打一件鐵器不是容易之事,最少要一天,最多的可以是半年。
打鐵不僅要技術,還要耐性。
我小時候,喜歡跑到鐵匠鋪來看他們打鐵。鐵錘敲下的一瞬間,眼睛會不自覺地跳一下,然後火星子就飛了起來。我那時很少能看煙花,倒是這種火星子看得多。現在想想,覺得很有趣。
我怕熱,夏天的傍晚有時會很悶熱。蚊子多,汗也多。鐵匠鋪裏更熱。低矮的屋頂,狹小的鋪子,裏面生着一隻大火爐,你從門口走過都能感到熱浪如潮。他們三人卻在裏面揮汗如雨,是真正的像下雨一樣。我到現在還沒見過像那樣流汗的。兩個鐵匠頭上身上的汗飛濺不休,落在燒紅的鐵塊上會發出噗噗的聲音。拉風箱的女人,一身薄衫子全貼在身上,頭髮如從水中初出,火光映着她的臉顯出一些媚色。我那時就覺得她很好看了。不知這小徒弟和她有無私情,這是中國古典小說裏最常見的情節。每次淬火後,師傅就在一旁的凳上端起一隻大茶盅,是那種碗口大的'茶盅。咕嚕咕嚕咕嚕,他喝水如牛飲。
晚上去鐵匠鋪總有些怕人。黑黑的鋪子裏只有爐火,火光把所有的東西都映在牆上,鬼怪般搖動。他們被火光映紅的臉讓人想起一些鬼故事,就是夏天夜裏外祖母常常講的那些鄉下的鬼故事。黑白無常拖着鐵鏈子來索人性命,吊死的女鬼總是陰魂不散,還有那些有關殭屍的奇詭怪談等等,在這個鐵匠鋪裏都會讓人想起來。
這也是我至今記着鐵匠鋪的原因之一。
冬天最適合去那裏。很暖,能夠呆的久。我坐在那張永遠漆黑的長條木凳上,看師徒二人一點一敲,看火星子飛出,看女主人弓着腰來回不斷推拉風箱。噹噹噹當,呼哧呼哧。
外面何時已飛雪,屋裏的人全然不知。
後來我每次讀到白居易的《問劉十九》都很有感觸,裏面的紅泥火爐,傍晚飛來的雪花,都會叫人想起鐵匠鋪。
鐵匠鋪裏的師傅是我同學的父親,可惜我忘了他叫什麼。一次他爲我箍了一隻鐵環,用的是一根鐵條子。我們那時很喜歡滾鐵環。我給他錢,他沒收。他說:“送你了”。
可是他叫什麼呢?
唉,我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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