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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外婆散文

散文2.96W

懷念外婆散文1

清明時節,天氣漸漸轉暖,估摸着該給女兒換季了,想着有一件新織的毛衣還沒穿,也不知擱在哪裏了,就翻箱倒櫃地搜尋了一番,終於還是找到了。橘紅色的毛線,柔柔的,小小的花骨朵兒綴滿前胸後背,女兒眼裏滿是歡喜,一把搶過去就套在了身上給我看,我覺得大小肥瘦正合適,也打算讓她第二天去幼兒園時穿上臭美臭美,誰知仔細一瞧卻發現上面沒有訂釦子。“哎呀,這可怎麼辦?要是換一件女兒肯定要鬧情緒了。”想到這裏,我安排好女兒,飛快地跑到樓下,乘着夜色去給女兒的新毛衣買釦子,沒想到轉了幾家商店,都沒有賣的,甚至有家店主還將我當成了文盲——“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釦子賣?”爲了女兒第二天一早能穿上心愛的毛衣,我甚至來不及生氣!

懷念外婆散文

終於在一家老人開的小店找到了,我匆匆付完錢拿了釦子趕回房間,拿出針線,想在睡前給訂好,誰知訂了四顆釦子,花了大約半個小時不說,扣起來還歪歪扭扭的,一點也不平整。“算了,拆掉重新訂吧。”我毫不氣餒,一個個地拆,又一個個地縫,眼看就剩下最後一個了,女兒卻不樂意了,“媽媽,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我瞅了一眼時間,呀,快零點了!或許是心急,或許是女兒的干擾,那針竟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我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活,想把女兒哄睡着了再做,女兒終於睡熟了,我走到窗前輕輕地拉上窗簾,將遙遠的星空和皎潔的月光隔在了窗外。

明亮如晝的燈光下,看着女兒圓嘟嘟的臉蛋,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我再次拿起手中的針線,耳邊卻莫名地傳來了外婆的聲音:“狗娃,技不壓身啊,等以後有了孩子就知道了。”難道是剛纔窗前朝向浩瀚星空的一次回望,使外婆有所感知穿越了時空?還是清明時節追憶親人的思緒悄悄飄進了終日喧囂的心田?

釦子總算是訂好了,對外婆的追憶卻綿延不斷。關了燈,躺在牀上,眼前盡是外婆的身影。還記得那一年,我上寄宿制初中,週末回到家中,因爲父母忙於農活,古稀之年的外婆忙出忙進,又是抱柴,又是挖菜,又是擀麪,又是洗衣,又是餵豬……看着她邁着“三寸金蓮”跑來跑去,姐姐和我有些不忍心,“婆,我們幫你吧!”“快走,快走,快去讀書識字去,我能行!”外婆每次聽說我們要幫她幹活時,總是帶着嚴厲的口氣,把我們哄走。在她的眼裏,孩子們讀書認字纔是正事,其他就有點不務正業了。等星期天下午快回學校了,外婆總會乘着父母不在的間隙,偷偷在我手裏塞些她積攢的零錢,一角的、五角的、一塊的——全都是皺皺巴巴,沾滿汗漬和泥土的,同時不忘囑咐一聲:“拿着買飯,買書,可別亂花呀!”

那時的我,嘴上什麼也不說,我知道這錢來之不易,這裏麪包含着外婆的一片期待,只在心裏盤算着將來怎麼報答外婆。苦讀十九載,終於研究生畢業,參加工作拿工資了,想起該是報答外婆的時候,她卻已經枯瘦如柴、神志不清了,我站在她的面前,她卻叫着舅舅或姨媽的名字——這樣的日子沒維持多久,她就離開我們,一個人孤獨地走了。在她的葬禮上,表弟代表我們孫輩致了答謝詞,他的一句“狗娃,回來了!……”惹得我淚如雨下,因爲,因爲這是外婆對我們孫輩的唯一稱呼。可是,如今,斯人已去,還有誰會喚我一聲“狗娃”呢?

夜已深,人已散,風已起,窗外的世界正趨於平靜,而我的思緒卻在暗夜中紛飛,我親愛的外婆,你在另一個世界,可曾安好?

懷念外婆散文2

外婆的生命中遇到過兩個男人,所以我也就有了兩個外公。我的第一個外公是一名煤礦工人,亡命於一場礦難;我的第二個外公以宰殺爲生,是個屠夫。我的這兩個外公因爲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所以我也未曾見過,他們甚至連張照片都不曾留在世間。

春節的時候,去給舅舅表哥們拜年,外婆的那幾間老屋是必經之地,院門的鐵鎖已鏽跡斑斑,看樣子好久都沒有開啟過。

從外邊看,外婆家用豬毛當麻刀泥的外牆,它歷經歲月的風吹雨打,依舊是那麼堅固如初,似乎歲月的風沒有消減它的高度,塵埃也沒有模糊它的容顏,它依舊靜默在初春那冷清的陽光裏。於近處撫摸着它,惟有默默地憑弔罷了,憑弔那些久違的快樂,那些流逝的青蔥歲月,和那個湮沒在滾滾紅塵中的時代。

於我生命的字典裏,翻找着關於外婆的含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這麼多年,回味住外婆家那些清貧而又富足的時光。

那個時候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小住外婆家了,因爲晚上可以和表哥表妹們湊在一起打撲克。我們玩的這種撲克牌的遊戲規則很簡單,單兒管單兒,對兒管對兒,三張爲炸,四張爲轟,大一點的牌管小一點的牌,誰先把摸到手裏的牌爭先恐後地出完,誰就贏了。

煤油燈下,外婆不看我們打牌,她獨自在燈下縫補衣服。都說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我的母親是個笨女人,不會女紅,一生不曾縫補衣物和做鞋,只知道牛馬般地在田地裏勞作。因此在那個年代,我們的棉衣棉褲幾乎都是外婆一針一線縫製的,穿在身上我能感覺到在那簡陋的光陰裏外婆給我縫製的細碎的溫暖。

後來,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觀,離開了那片土地,去了遙遠的縣城,可我很多的記憶都像是我童年的玩具一樣丟失在歲月的拐角了,唯獨關於外婆的記憶依舊清晰。

外婆的一雙眼睛不花,卻未能用目光丈量出紅塵之路還有多長,還要走多久?

外婆去世的時候,在她隨身的包袱裏,我們發現有一張宣紙,上面記錄着某年某月某日誰誰割肉幾斤,欠了多少錢!那是外公賣肉時人家欠下的賬,據說外婆也曾去要過,但是不知什麼原因一直沒有結清賬。

當外婆的靈牀前面紙灰滿頭飛的時候,我才真真切切意識到她走了,喪失親人的疼痛從膝蓋一直傳遞到心臟,我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有淚水在流。

外婆像是一粒種子一樣,已經被親人們種到家鄉那片喚做西塘的土地上了,那粒種子被我們的淚水浸泡,如果也能生根發芽話,枝枝蔓蔓裏都結着我的疼痛。

外婆那一雙裹足的小腳一輩子也沒能走出家鄉那片土地,自始至終在土坷垃裏翻種着自己的生活。

遠方那片黃土之下掩埋的是外婆的靈魂,黃土之上依舊是蓬勃的野草和莊稼。憂傷中醒來,眺望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小麥和野草,在那綠綠的麥苗之間,在那土坷垃堆的積雪之上,在那風中搖曳的荒草裏,都難以與我童年時對外婆的殘存記憶對接。想到這裏,我低下頭,淚水滾落在腳下飛揚的塵土裏,泥土開出了一朵一朵的花……

懷念外婆散文3

今年春節期間,我和媳婦前去舅舅家拜年,有種與往年不同的感受。

等我走進房子,放下手中的禮品,不由自主地朝四周瞥了瞥。冰涼的土炕空蕩蕩的,上面只鋪了張泛黃的草蓆。睹物思情,外婆的身影恍然浮現在我的眼前,久久都不能抹去。我的內心充滿哀傷,淚水竟然不聽話地簌簌而下。

儘管妗子做了許多好吃的菜款待我,可我食不甘味。外婆已經故去多年,可我老覺得這不是真的。我的腦海時常清晰地閃現出這樣一個老太婆,她兩鬢斑白,臉色臘黃,佈滿皺紋,顴骨高高地突兀着,佝僂着腰胸,她就是我的外婆。

外婆沒上過幾天學,可她篤信佛教,每天清晨起來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盤腿打坐默誦佛經。她心態淡定、灑脫,一生與人爲善,逢人盡說好話,從來沒和鄰里發生過爭執,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和事佬。

由於父母在外地工作,我從小在外婆家長大,吃飯、穿衣都是外婆一手經管的。所以,我和外婆的感情極深。我清晰地記得:有次放學之後,我淘氣地跟在大人屁股後面,混進了放映站看電影《地雷戰》。等看完電影我朝回走,突然發現外婆正站在巷口等我。就在那一瞬間,我忍不住哭了,對着外婆喊道:“外婆,我錯了!沒給你說,我不該偷偷地跑出去看電影。”外婆聽後笑着說:“回來就好,我還以爲你走丟了。”

外婆雖說過了耄耋之年,可她一直疼愛着孫輩,甭管裏孫外孫,一視同仁。她把三舅從北京捎回的好吃的放着,捨不得吃,留給了我們這些孫輩們,以至於很多東西都發黴變質。大舅、二舅爲此經常埋怨她,她卻一笑了之。

外婆活了九十三歲,耳不聾、眼不花,腦子一點也不糊塗,說話辦事照理來,街坊鄰居沒有一個不說外婆好的。外婆死後,大門口兩邊堆滿了花圈,足足有一百多米長,據說南街村的所有人都參加了外婆的葬禮。

外婆走了,化作了一抔黃土,長眠於南門外的墳塋之內。這裏遠離城市的喧囂,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只有像一塊塊饅頭一樣鼓起的密密麻麻的墳冢。外婆,我真的好想你!

外婆是我的啓蒙老師,她讓我明白了許多做人的道理。在外婆的潛移默化下,我在落寞中學會了淡定,彷徨中學活了忍耐,挫折中學會了堅強,憤懣中學會了宣泄。雖然至今爲止,我沒取得令人驕傲的成就,可我依然快快活活地活着。既然命裏註定我當不上什麼官,也不能成爲家財萬貫的有錢人,那我就索性做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平平淡淡過一生。

外婆雖然故去多年,可她的音容笑貌猶在。每當我閉上眼睛,我就看見了那個兩鬢斑白,臉色臘黃,佈滿皺紋,顴骨高高地突兀着,佝僂着腰胸的外婆,她正盤腿打坐在玉米皮編織的墊子之上,口唸:南無阿彌陀佛……

懷念外婆散文4

“外婆”,我從小就是這麼叫的,兒時的夥伴卻是叫“姥姥”。我們的方言裏就是叫“外婆”。

外婆很小的時候跟着家人從山東逃難來陝西,她不會說山東話。我們總是不關心長輩的小時候。外婆也不常講她還是個孩子時的事,年代久遠,她也許還記得。“我年輕時,別人給我介紹XXX,那會要是跟了他多好。”外婆愛開玩笑,說完總是自己嘿嘿一樂,然後在我們的笑聲中再添些醋調侃幾句,然後去看看生病的外爺要吃什麼。“我年輕時”在外婆的口中,是新奇與快樂的時候,她跟我講鄰村有人熬孟婆湯的故事,一本正經繪聲繪色地講完之後,說是聽說。

我上初中的時候,外婆喜歡看韓劇,那時我覺得她就是聽個熱鬧,坐在牀上眯着眼睛,前後搖擺着,一定不知道電視劇到底在講什麼。中央八有段時間在播《小婦人》,我週末回家,像是出考題似的想逗她,問她這個是誰那個又是誰,他們在吵什麼,她竟講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認真的樣子一點也不掃興,反倒激勵我和她一起看完聽完了那部長長的韓劇。我們都喜歡那家的`二姐,不怯懦又有風格。

外婆養狗,叫“毛毛”。毛毛是外婆長久的傾聽者,我們不在時,她對着毛毛嘮叨,毛毛趴在外婆腳邊,眼珠子左一下右一下,不走也不吭聲。外婆腳冷的時候,塞在毛毛肚子下,說這最暖和。

每次去看外婆,她總是把各種東西拿出來給我們吃,她總記得一大家子人誰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走的時候,她總是催着,怕天黑怕堵車,大包小包伴着叮囑塞到手中,等我們下一段樓梯再關門。

上大學起,每一次要出遠門的離家,外婆的注視更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要走的時候,我不太敢看外婆。外婆很瘦,深陷進去的眼窩裏噙着的淚不會留下來,我看到它們盈滿着,說話的時候有一兩個字沙啞着。我若是同她一樣注視,眼淚一定不會像她那樣噙着,我不敢直面這樣的注視,彷彿告別就是最後一次。我善於壓抑情緒,但偏又愛哭,改不掉的只好避着。

以前我只笑盈盈地跟她說很快會再回來的,但也許是因爲外爺的去世,再與外婆告別的時候,我笑不出,也說不出很快。她的叮囑變得更多,擔心變得更多,從沒有人會問我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問我,一點不掩飾語氣裏的心疼。不管是在別人眼裏,還是我自己心裏,我都必須是個足夠堅強和能幹的人,但是她的一句話,就讓設定崩塌,我不過是個會因爲一句話就渴望長久溫暖的孩子。我還是那個週末回家,看着在陽臺探頭等我的她,大喊一聲“外婆”的孩子。

那天我說我就是出去看看,看看就回來,她沒說話,也沒笑,看着我下了樓梯就關門了。那天晚上我夢見了外爺,因爲掃墓的時候,我問過他一個問題,可是夢裏他沒有回答我,只是看着。醒來之後,心裏很亂,想到那個問題,想到生死,想到他們一樣的注視。

這兩年我常常不快樂,常常在一個人的思考中愈加不快樂,嘗試過把那些讓人失眠的思考、那些思考的痛苦說出來給人聽,卻總是加重誤解和隔閡,於是我又必須得是一個人了。但想到外婆簡單直接的注視和語言,我覺得那些話好像都不必說了,那樣的注視和語言給了我所有需要的東西,它們讓我不再像那個“別人眼中的我”,它們讓我真實地悲觀,悲觀地渴望那樣的注視和語言能夠永久地陪伴我。

懷念外婆散文5

外婆已經去世兩年了.那種思念隨着時間的增長與之劇增,傷感也會時而變得不可抑制!

外婆去世的時候,我不在她身邊,這更令我倍感傷感,也多少有點怨恨媽媽,因爲她沒有告訴我。

春節回家,來到外婆的墳前,淚水倏然而下。靜靜的跪着,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輕輕的燒着一張又一張紙錢,忘着那一剖黃土,我知道外婆永遠的離開了我。

想念外婆,想念外婆慈愛的話語,想念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靜靜的陪着她,什麼話也不說。可如今的這一切都已灰飛煙滅在現實中,沉澱在思念的記憶中。

沒有上學的時候,最愛的做的事是週末陪着外婆去教堂,不是爲了去聽那些覺得枯燥的聖經,而是喜歡拉着外婆的手,走那段長長的小路,在路上,聽外婆講那些我覺得很神奇的事情,諾亞方舟救世人,好人死了後會昇天,壞人死後下地獄。那時候,我發誓一定做個好人,因爲我不想下地獄,因爲外婆說下地獄後要放在油鍋裏炸。我問外婆:什麼是好人呢?外婆說:聽家長的話,不打架不罵人就是好人。從那時候起,我就再也沒有打過架,罵過人。長大後,儘管我知道外婆那是一種迷信的說法,但是我仍認爲她說的很對,我也很愛聽。

上學後,外婆總是把書包幫我準備好,然後把我送到門口,一再的叮囑我,在學校聽老師的話,不要和同學吵鬧。放學的時候,我會老遠看到外婆站在門口,等着我回來。然後坐在我旁邊陪我做功課。

上大學後,離開了家,一年才能見外婆一次。外婆也年紀大了,眼睛花了,聽力也不太好了,每次回家,我仍會坐在外婆的身旁,聽她講那些她小時候的那些事情,每次回學校時,外婆仍會把我送到門口,一再的叮囑我說:在學校聽老師話,不要和同學吵鬧,在外邊要吃好,家裏現在條件好了,別捨不得吃。看着外婆那日益滄桑的面容,我的淚水總會在回頭離去的剎那,流出。

快畢業了,我盤算着趕緊掙點錢,陪外婆到北京看看。

可是,我忘了,忘記了時間的殘酷,忘記了人世間那不堪一擊的脆弱,當我正要準備盡孝的時候,我已浪費了那無法再有的機會。

而今,面對那一剖黃土,我只想靜靜的跪着,跪着。聽周圍的風聲和蟲鳴,我相信那是外婆在對我說:工作後,聽領導的話,不要和同事吵鬧,找個對象,好好過日子。

懷念外婆散文6

今天下午就要去青島實習了,然而我並沒有什麼心情,這陣子事太多,好多天沒有睡好覺了,趁着上午的空隙,記錄一下一些感受。

那天是六月四號,星期六,我九點才起牀,打算寫完作業再去解決早飯和午飯,等我洗漱完整理好,已經十點半,這時候我媽打來電話,只說了一句:"奶奶死了,快回來。"就掛了電話。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腦海裏只有兩個字:快回家。我匆匆趕到車站,只有下午兩點的車了,我在車站等了兩個多小時,回到家已經下午四點。

趕到三舅家,看到水晶棺裏的外婆,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清明節放假的時候犯懶在寢室睡了三天沒有回家,五一在家呆了一天,也不記得有沒有看到外婆。總之,只有她在五舅家的時候我纔會天天看到她,住在其他舅舅家的時候,我很少單獨去看她,我其實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親情意識淡薄的人,只是很多關心和掛念羞於說出口,對我爸媽是這樣,對任何我愛的人都是這樣,我覺得他們都能懂我。媽媽用沙啞的聲音告訴我,前些日子,有一次陳浩放假,她還給特地給奶奶洗好澡換上乾淨的衣服,讓陳浩再多看外婆幾眼。我其實是有些驚駭的,我並不知道她的情況已經這麼糟糕,滿滿的羞愧感涌上心頭。

這天晚上只有我媽他們守在那裏,我媽讓我回家睡覺,我躺在牀上,想了很久,突然好像回味過來了,才意識到外婆是真的走了,陪伴我二十年的人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思想飄得很遠,一直到富家外婆的老房子裏。家人說再過幾天就是外公三十年忌日了,我沒有見過外公,據說大舅家有一張照片,也一直沒人給我看到底是哪張。我只知道,這意味着外婆孤獨了三十年,我小時候很喜歡去外婆家,雖然那個房子光線不好很暗,晚上睡覺外婆的貓還會爬到牀上把我嚇個半死,但是門外有顆棗樹會結許多甜甜的棗子,外婆也會把棗子做成各種棗幹,還有和外婆一起去地裏挖苕吃。外婆家的電視是黑白的,但是我也願意睡在外婆家,因爲在家我媽不讓我看電視太晚,在外婆家看電視也會常常沒有信號,然後在電視上拍一拍,嗞嗞嗞,又好了。其實外婆不怎麼看電視,因爲她看不懂,這樣說一點也不誇張,小時候我們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外婆說她不識字,當時年少無知的我感到很驚駭,居然有人不認字,現在才知道自己多麼淺薄,她們生活的年代和我們完全就不一樣,不識字其實很正常,尤其是女子,她也裹了腳,被封建禮教毒害的最後幾代人。反正她每次都把電視開着,卻很少看,好像只是一種陪伴的方式。她信教,每天晚上都要禱告,小時候我也喜歡跟着一起禱告,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外婆唸唸有詞的是什麼意思,只聽見她說,願主保佑我大兒子如何如何,二兒子如何如何,三兒子如何如何,反正就是爲每個孩子祈禱着,沒有偏頗,沒有遺漏。現在我才明白這種感覺,她所有的幸福感都來自子女的幸福,就像我媽說的,她從來不想着自己,毫無保留的把愛給了子孫,每次去我家的時候,都會從口袋裏掏出一些吃的,那都是別人買給她吃的, 她都留給我們。想到這些,電腦前的我忍不住哭了,真的覺得,這些事好像就在昨天,怎麼一轉眼,外婆就沒了呢。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上山前一天,把外婆從水晶棺移到棺材裏之前,我們每個人還能看她最後一眼,她安詳地躺着,瘦削的臉,可是我們只能看着,看着她離開,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其實現在說着這些也沒什麼用,她再也看不見聽不見了。

有一些瞬間,感覺自己不再向往自有文藝的生活了,有什麼比至親至愛都還在更幸福呢,好好珍惜身邊人的陪伴,不要羞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不要給人生留太多遺憾。外婆,一路走好,願您不再孤單。

懷念外婆散文7

我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和您再相見,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能續這份祖孫之緣,我只知道今生今世您是對我最好的一個,小時候,您一個人辛苦萬分地在上海工作,日做夜做,積攢下來的錢都用來接濟家人、親戚、晚輩和工友了,而您自己的衣服都是縫了補丁照舊穿,一輩子唯一用過的一個黑包,拎了幾十年,還一直在用着。菜,您也總是隻是吃嬤嬤家裏人吃剩的菜露,倒進自己的碗裏,拌一拌就全吃下去了,儘管您每個月付給他們家蠻多的飯錢,您辛苦了一輩子,到了晚年,從上海退休回來,還得爲嬤嬤一家人操持所有的家務,苦了累了不說,還天天被他們家人幾個狠狠罵上幾回,生性仁慈的您總是低着頭,一個字也不還口,照樣做着家務。所以,每當我出現在你面前時,您總是喜出望外,想盡辦法爲我做各種我愛吃的,還一個勁對着膽小害羞的我說:“吃吧,吃吧,你吃的都是外婆自己的錢,不是吃他們的,不用怕。”然後,就是一個勁地夾菜給我,直到我的飯碗裏都快裝不下爲止。

以前放學早的時候,我也會順路彎到嬤嬤家去看外婆,外婆這時會不管我的勸阻,立刻笑着去大門口的小店爲我買上一隻葡萄乾餡的麪包,再馬上爲我衝一碗我特別愛喝的藕粉,當作我的下午茶點心。她總是會怕我餓了,住在她那裏的時候,晚上我的枕頭邊上還會放着她老人家特意爲我準備的黑棗和紅棗。爲了讓那時身體虛弱的我調理得好些,省吃儉用爲她爲我買來了蜂皇漿讓我喝,看着我喝下去,她開心地舒展開了眉。記得那時您還沒退休,爸媽送我到上海來看您,省吃儉用了這麼多年的您竟然帶我到當時頂尖的24層高的上海國際飯店去吃飯,吃過哪些菜我早忘了,但是外婆對我的那份疼愛在我幼小的心底刻下了深深的烙印,還清晰地記得,一個下着冬雨的中午,我來您這兒吃飯,您一邊讓我吃着可口的飯菜,一邊給我脫下雨鞋,過了會兒您來了,生冷的雨鞋裏已經塞好了你放的一層棉花,穿進去的時候,真的好暖和啊,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場景足以溫暖我一輩子。

還記得您帶着兩副老花鏡爲我織厚實又漂亮的毛衣,您給我買的毛線都是全毛的,雖然這會花去您更多的錢,但是您覺得這樣會讓我更暖和,更經穿。而毛衣的花樣您都是向宅院裏的年輕女人學來的,爲的是讓我穿出來的式樣不落伍。每次看到燈下您戴着兩副老花鏡吃力地一針一針地織着,我就心裏涌起一股暖流。初中畢業時,我考上了鎮海中學,但父親卻希望我讀中專或職校,爲的是讓我早點工作,可我想繼續讀高中、上大學。當強勢的父親逼我答應時,看不下去的外婆斬釘截鐵地說:“高中三年茜茜的讀書一切費用到我這裏來拿。”我終於可以如願上自己想上的高中了,因爲學習成績好,我還當上了班長兼團支部書記,外婆看到我家搬得離鎮海中學那麼遠,每天靠走路上學、放學、中午吃飯和夜自習得來回走6趟,她就決定在自己的積蓄中拿出錢給我買自行車。我的生日快到時,她又爲我買來了奶油生日大蛋糕。可是不懂事只知道鑽進書堆讀書的我,直到您去世後,才知道您的生日是正月十八,而我一次都沒能爲您過個生日,懺悔啊!懺悔!無數次內心深深地懺悔,我如何對得起一直對我這麼好的外婆,如何才能補償她的恩情啊。

其實,外婆不僅對我疼愛萬分,也對其他人很好。鄰居家的孩子,她免費幫他們看管,又是親又是抱,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外孫和外孫女一樣。下木樓梯時,她把別人家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手裏,倒着下樓梯。鄰居看到了,很是不解,爲她爲什麼倒着走,她說不是倒着走的話,萬一走得不小心,摔倒了,先摔下去的是孩子;倒着走的話,萬一摔倒了,先摔倒的是她自己。這個孩子的媽媽在外婆的靈堂上回憶起這句話時,哭得甭提有多傷心了。外婆的善良還一直被周圍的人稱道,大家對她的爲人讚不絕口。

她在院子了種了很多蔥,任由大家取用,也種了香椿樹,總是很樂意讓大夥兒來採。遇到天下雨了,她會把院子裏各家曬的東西全收進屋。如果不是嬤嬤再三阻撓,她還準備正式領養一個孤兒呢,但是她至死都沒能實現這個夙願。她曾告訴我,她小時候,生母去世很早,他父親就娶了個繼母,繼母對她很不好,所以她一直曉得沒孃的孩子的苦,但是因爲嬤嬤的阻撓,這件事她要何時才能了卻心願啊。回想起外婆快要被推進火爐火化前,想到這是今生的最後一別,我低下頭去親了外婆的臉,外婆的臉冰冷冰冷的,因爲她已經在水晶棺裏冰了好幾天了,但是我這一吻下去,若她有靈,她一定會感知到我的吻是多麼的熱烈,多麼地難捨。親戚們都說我膽子大,我說:“其實我膽子一向很小的,但是一想到快再也見不到外婆了,我就不顧一切地要和她吻別,讓她帶着今生最疼愛的外甥女的印跡去往再也沒有痛苦的天堂。”

懷念外婆散文8

元宵節後,旅居澳洲的小舅回國了,急匆匆地從株洲趕到婁底,和在婁底的三舅及我媽商量爲他們的母親、我的外婆修建墓塋之事。我爸在這方面是行家,又特熱心,最終撰寫墓誌銘、設計墓碑格式、覈對等等事務,都落在我爸肩上。我和老公不忍心爸爸太勞累,只有親自參與了。老公開車接送,我則連續幾晚用電話和QQ與雕刻墓碑的師傅聯繫,負責覈對改錯。

“慈母一生,熟嫺禮教。溫恭淑慎,和藹慈祥。親鄰和諧,孝事姑嫜。懿德永留,百世流芳。嚴君早逝,苦當門綱。五男四女,艱辛育養。夙興夜寐,力盡神傷。克勤克儉,恩德無量。……”品讀年近耄耋的老爸親自爲外婆撰寫的墓誌銘,已遠赴天國三十多年的外婆,彷彿又來到我眼前,外婆的音容笑貌在我腦際不斷浮現,曾經那些歡快的過往,衝破塵封的記憶,如電影一般一幕一幕在我心海里盪漾。

在我的心中,第一個最了不起的女性便是外婆。外公因病去世之時,外婆年僅三十八歲,卻是一個擁有五男四女九個孩子的母親。我的大姨剛剛出嫁,大舅尚未娶親,我母親是第七,不到四歲,小舅不滿兩歲,小姨還在襁褓。面對似乎坍崩了天,雖只有一雙小腳踏地卻擁有堅韌頑強、勤勞賢淑品性的外婆,憑着一位母親的剛毅、果敢、無畏和無盡的慈愛與責任,毅然爲兒女們撐起了一片湛藍的天空。最令人欽佩之至的是,極有遠見的外婆,不僅將九個兒女養育成人,男娶女嫁,而且將其中的四個兒子(五子中有一個因病英年早逝)送書學藝,在所處行業建樹頗豐,德耀門旺;四個女兒調教得溫良賢恭,勤儉淑仁。期間外婆歷經多少艱辛與滄桑,憑我這笨禿之筆和拙劣之詞,是沒法描述出來的。而在我滿滿的記憶中,外婆就像普渡衆生的觀世音菩薩一樣和藹慈祥。

小時候,我最得意的事,莫過於在同齡小朋友面前炫耀外婆;我最幸福的事,莫過於隨爸媽去外婆家玩耍。在我剛有記憶的時候,外婆早已年逾花甲,那從滿頭的“發如雪”、滿臉的“五線譜”中透出來的慈愛,一直在我心中縈繞。我家離外婆家大約五里遠,中間都是蜿蜒曲折的山路、田埂、塘壩,還要跳過十來步立在激流中的石墩(我們稱跳石)。六歲以前,奶奶和爸媽,從沒敢讓我獨自去過外婆家,但每次爸媽前往,一定會帶着我。去的最多的時候,便是春節、端午、中秋等傳統節日和每年外婆的生日。每次,外婆似乎都知道我們會去,常常早早地在家候着,準備着一些非常好吃的菜餚招待我們。在我一聲甜甜脆脆的“外婆”之後,外婆就會將我拉入她溫暖的懷抱,親親臉,摸摸頭,不停地誇着我有多“乖巧”“可愛”。吃飯的時候,外婆會將最好吃的菜不停地夾入我的碗中,然後笑眯眯的看着我吃,時不時地向其他人誇着我懂事、聽話。臨走還會在我的口袋裏裝滿花生、豆子、餅乾、糖果等零食。外婆兒女多,孫輩自然更多了,和我年齡相仿的就有好多個,也許在我們這羣表親中,小時候的我的確有幾分靈氣,外婆發自內心的誇讚,讓我那小小的虛榮心總能得到極大的滿足。其實,誇我的不只是外婆,舅舅、舅媽們以及外婆家的親鄰,都喜歡誇我。胖嘟嘟的臉龐,常常是他們親吻和愛撫的目標。但我最喜歡的還是外婆的親暱。

清楚記得我六歲那年的端午節前一天下午,我家殺了豬,需要有人給外婆送去一些豬肉和糉子,大人們都很忙碌,只有我較清閒。我自告奮勇地要求承擔任務。其實,我有些想外婆了。開始媽媽不放心,看我一板一眼地說着來回的路線,便相信了我。她將要送給外婆的物品裝進一個小揹包,讓我斜揹着,然後千叮嚀萬叮嚀,目送我踏上征程。當我滿身汗水、氣喘吁吁地地出現在外婆跟前,外婆怎麼也不相信我是一個人去的,以爲媽媽就在我後邊一點。因爲媽媽一直沒出現,纔不得不相信我有了如此能耐。外婆臉上綻放着驚喜的笑容,嘴裏卻在嘟嚷着責怪媽媽不該這樣大膽。然後一把拉過我,親熱地用冷水浸過的毛巾,爲我擦拭臉上的汗滴。接着趕緊爬上閣樓,翻了好一陣,找出了一包珍藏在底層放有石灰的罈子裏的片糖,拿出幾塊讓我吃着,又將剩餘的部分包好,讓我帶回家。再從櫃子裏舀出一碗蠶豆,將一個有小洞的舊菜鍋架在火爐上,一邊炒一邊和我閒話着,問着我家奶奶、爸爸、媽媽、姐姐他們的近況。看天色不早,也不敢久留我,便將炒熟的蠶豆和那包片糖裝進我的揹包,牽着我的手,將我送上了回家的路。外婆總是不放心,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後站在山坳頂目送我過了那家有狗吠的屋子,過了那激流中的石墩,才戀戀不捨的往回走。

每年春節期間去給外婆拜年,真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一般在正月初二,爸爸會領着我和姐姐,等着同大隊另一個生產隊的表哥一起前往外婆家。當時,和外婆一起住在老家的有帶着一羣孩子的大舅媽和二舅全家。大舅當年在省路橋公司工作,一年也難回家幾次,但過年一般都會回來團聚的。二舅在一所縣中學任教,離家不遠,照顧外婆基本是二舅一家人。三舅和小舅全家都在外地,他們大都在過年前趕回陪陪外婆,共享天倫。加上我們這裏的習慣,女兒家中的人都會於正月初去外婆家拜年。這個時候,外婆家真的是要多熱鬧便有多熱鬧。因爲人多,招待客人的任務大都是二舅一家承擔。在武岡宣傳部工作的三舅,每次回家都會帶上相機,給大家照相,記得有次外婆家照全家福,儘管人未到齊,照片上還是有六十多個人頭。而最幽默最愛開玩笑的是大學畢業、時任省水文地質隊工程師的小舅,外婆晚年的幸福生活,經濟上基本是小舅一肩挑起。而我之所以開心,除了在外婆這裏能吃到比自家更豐盛的飯菜外,更主要的是外婆家這種非凡的熱鬧、和諧場面令我既驕傲又陶醉。更何況,外婆會將舅舅、舅媽們孝敬給她的錢物,分成若干份轉移到我們手上,這就是外婆贈送給我們的紅包和禮品。照片、紅包、禮品,幾乎都成了那個年代我在小朋友面前炫耀的最驕傲的資本。新年裏,舅舅舅媽也會給我發紅包,所以,每次給外婆拜年回家,我都收穫滿滿,喜悅滿心。

媽媽常在春節過後七、八天才去看望外婆,媽媽去的時候也會帶上我。而且媽媽一般要住上一至兩晚纔回家。媽媽會利用這個時間爲外婆清理“大部隊”回家過年的遺留物什,打掃“戰場”,做事細緻、心靈手巧的媽媽,最懂外婆心意。媽媽還會和外婆一起做鞋面、納鞋底。外婆雖近古稀,可視力卻特別好,穿針引線毫不遜於媽媽。很多時候,二舅媽和表姐們都會過來一起邊幹這些細活邊拉家常。這些溫馨的場景,至今依然在我腦海裏盤旋。而我更多的時候,便是和表姐妹表兄弟們追着鬧着,玩得不亦樂乎。待我和媽媽回家之時,外婆又會悄悄地給我一份舅舅們帶給她的、而在我眼裏最具魅力的香甜食品。

猶記得,1979年年下半年,我來到二舅時任校長的縣十四中就讀,上學放學的路上拐一個彎便可到外婆家。媽媽有什麼事要和外婆聯繫,常令我去轉達。那一天因媽媽交代了任務,我早早趕到外婆家。當時外婆已是77歲高齡,本以爲外婆未起牀,我只把東西放下就走。誰知,我到達之時,外婆早已在屋子裏忙忙碌碌,看到我去,滿眼都是笑意,趕緊丟下其他事,以最快的速度勻出三小包糕點,一包歸我,另兩包讓我帶給和我一班就讀的二姨和小姨家的兩位表兄弟。那時,我已經是十五歲的高中畢業生了,能夠深深體會到外婆對所有後人的博大胸懷和深愛。我一路想着:老人家如此高齡,兒、媳、女、婿、孫、外孫、曾孫那麼多,還有孃家親、表親、鄉鄰以及乾兒子一家,所有人的生日她都記在心裏,所有人的喜慶她都要道賀,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她都要顧及,那要付出多少關愛啊?!如果沒有大海一樣的情懷,又怎能做得到呀?!可我的外婆就是做到了!她不曾疏忽過一個後人,沒有引起任何一個後人的抱怨,每一個熟悉的人對外婆都充滿了無比的尊敬和愛戴。

1980年7月高考之後的一天,我因對自己高考成績沒有信心,前往外婆家想找當校長的二舅探聽虛實。剛到,外婆便神采飛揚的誇我真爭氣,中了“狀元”。外婆說,我是她孫輩中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她要送份厚禮給我表示祝賀;外婆說,要我好好念大學,出來找個好工作,多掙些錢,讓我身體不夠健康的媽媽能享享清福;外婆還說,她也指望能享我的福,吃我孝敬她的食品,穿我送她的衣裳,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外婆還告訴我,她好幾年沒去過我家了,真想再去我家和我媽住上幾天。我萬般虔誠地一一答應着外婆,並將外婆想來我家的願望轉告了爸媽。遺憾的是,我上學之前,爸媽置辦了幾桌酒席招待前來祝賀的親友,可終究沒能將外婆接來,因爲那段日子,外婆突然有了不舒服的感覺,她擔心自己吃不消。爸爸準備擡竹橋去接她,還是被老人家拒絕了。儘管她心裏很想來看看,可她更不願意自己成爲負擔。更爲遺憾的是,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再見到我的外婆。我於農歷8月初8去省城長沙求學,外婆卻於8月15日中秋節那天永別人間。當半個月後我從爸爸的家書中得知這一切,禁不住淚如雨下,悲痛不能自已!我在心裏吶喊:外婆,您何以走得這麼匆忙呢?爲何不給外孫女兒一個孝敬您的機會啊?!

負責爲外婆修墓的彭師傅,再次在QQ中發來墓碑的雕刻內容讓我覈對,也讓我的思緒迴歸現實。我在心裏告訴外婆,今年清明,外婆陵墓竣工之際,我一定會和老公、女兒,陪着親愛的的老爸老媽,親臨外婆陵前拈香叩拜,讓外婆爲她的女兒女婿能幸福地歡度晚年而欣慰!讓外婆爲她心愛的外孫女兒擁有理想的工作、和諧的家庭而欣慰!我想,外婆若是天堂有知,她依然會由衷的誇着我。然而,此生再沒有機會報答外婆、孝敬外婆,終究成了我永遠的無法彌補的遺憾!

外婆,知道嗎?您的外孫女兒想念您!願您天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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