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瑟瑟秋雨裏快樂地活着散文
瑟瑟秋雨,最是愁腸。
悲悽啊孤單啊惆悵之類的情緒,就是藉着瑟瑟秋雨生長的。“雨打芭蕉葉帶愁”、“秋雨梧桐葉落時”、“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些名人詞句,更是渲演了瑟瑟秋雨斷人腸的意境。
名人就是與衆不同。
而如我等芸芸衆生,千人靠同,感受也當各不相同。
這一次的深秋之雨,下得有些長。空氣裏果真有些氣悶,有些凝重。
但我是個慣於找樂子的人,秋雨也淋溼不了我的快樂。
空氣裏的溼潤滋養了我有些乾燥的嗓子,站在陽臺上,一邊修剪我那些在別人眼裏也許一文不值可在我眼裏寶貝得緊的吊蘭,心裏溢滿了感恩,若不是這秋雨,那些因爲我懶不能及時澆水的吊蘭這回就真的“悽悽慘慘慼戚”了。這個時候,受到溼潤空氣滋潤的吊蘭們,一盆盆枝舒葉展,我的心裏淺淺地笑着,覺得這回沾了老天爺不少便宜。
想着十幾年前的那一個秋天,一樣的雨水淋淋。那時青春正盛的我,爲了生計忙得暈頭轉向,一刻不得消閒。而秋雨敲打梧桐落葉的時候,正是我得到休息的好時光。而休息,也只是變了一種方式的工作。我和老公把幾塊人家不待見的荒土開墾出來,在秋雨裏披着蓑衣戴着雨笠,挑着糞桶提着菜秧,種下了好多榨菜,榨菜種下後,在秋雨裏很快就成活了,長得青蔥喜人,看着那些小菜秧變長變大,結下一個小疙瘩,而後小疙瘩長成胖呼呼的大疙瘩,春天裏,我們收穫了一擔又一擔大疙瘩,曬乾了,也有幾擔,親戚朋友紛紛來求取,一個個寶貝似的拿着我們的勞動果實歡天喜地離開的時候,我覺得,秋天的雨,真是可愛極了!快二十年過去了,現在還有人憶起那個時候我家的榨菜是那樣好吃,令人難忘,我依然覺得,秋雨,其實也很溫暖。
秋雨依然在下,叮叮咚咚地敲打着我家鋁皮的雨棚。秋天的蕭瑟不可避免,它已經在大地的上空迴旋。我把那盆君子蘭端到陽臺上,讓它透透陰雨裏的陽光。這盆君子蘭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去年,它的花兒開得美豔而聖潔,兩大束花兒,開了幾個月,溫暖着好多人的眼睛。它凋謝的時候,我老大不忍,爲此還特意寫了個小文《君子蘭的凋零》以茲紀念。只是,沒有自然泥土雨露的滋潤,今年夏天開始,它就黃了葉片,而且越來越瘦損憔悴。並沒有多少養花知識的我,急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狠命地惡補種花知識,方纔知道,黃葉片是因爲缺鉀。缺鉀的植物,有草木灰就好了。我急急地弄了一點兒草灰回來放在花鉢裏,過了半個月,我的君子蘭算是緩過氣來,變得綠油油的。不過,因爲怕君子蘭被陽光曬傷,大太陽下好久不曾讓它曬太陽了,它現在中心的葉片有些粉綠,這是缺陽光的表現,所以,我把它搬到陽臺,盼它變得茁壯。搬到陽臺的君子蘭,就如有情人一樣,衝着我笑了,看來,它喜歡外面漂漂灑灑的秋雨,因爲它在秋雨的背景裏搖晃着葉片,更加綠意逼人了。
昨天晚上看了《聆聽弘一》,在炮火連天的中國,弘一大師誕生了,面對刀槍劍戟的世界,大師無畏無懼,拋棄繁華,渡世濟人,一個混亂的世界,成就了一個純粹高尚的大師。又想起中國大儒蘇東坡先生,一生起起伏伏,坑坷不平,但他卻把坑坷的歲月,過成了一首首詩,一幅幅畫,釀成了一壺壺人生的美酒。這兩位偉人,一定也在盡情地吮吸蕭蕭秋雨,把它當作上天的恩賜。
就如一年有四季,季季都有不可替代的美麗,繁華似錦的春天可愛,但臘梅映雪的冬天又豈不令人驚豔?在這瑟瑟秋雨裏,依然感到大自然關愛的情懷,不禁感恩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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