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酌抒情散文
這是一個仲夏的下午,張老頭坐在一棵柳樹下喝酒。這樹差不多有兩丈多高,頂着藍天;的柳絲像姑娘的發垂下,微風來時,嫋嫋起舞;它枝繁葉茂,幾乎完全阻擋了太陽光的照射,只有偶爾有幾孔光圈漏下,猶如塊塊白玉散落在地上。
幾隻蟬兒鳴唱着,此起彼落對唱;知更鳥在另一棵梧桐樹的枝頭叫着,已經是小鳥兒快出窩的時候,也許它只是抽空出來透透氣,順便與別的知更鳥聊上幾句。
張老頭悠閒地坐在木墩上,面前放着一個稍大一點的木墩,算是桌子。他喜歡這兩個“凳子“與“桌子”,這兩件原始的“俱”讓他更有置身大自然的感覺。雖然,公路上偶爾有汽車開過的聲音,可是他當作全然不聞,不會影響他聚精會神地喝酒。
“桌子”上沒有什麼佳,只有幾塊鬆脆的餅乾和幾片切得薄薄的牛肉。他雖然酷愛花生米下酒,自從他掉光牙齒以後,他和花生米就無緣了。不過,他對花生的'情感仍然不減。有時,他會從超市買些新鮮花生,或做些花生,甚至買花醬下酒。
他端起小酒杯,看看杯裏清澈透明的竹葉青,然後靠近鼻子聞了聞,淺淺地呷了一口,閉上眼睛,似乎在和酒熱烈地擁抱。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什麼都不想,好像一切都被冬天裏的冰雪凍結了,或者說腦子裏只有一片空白。他只聚精會神地品嚐那竹葉青的香味,以及捕捉酒精透過他喉頭的剎那感覺。
他放鬆全身的每一個關節,每一組肌肉,每一個細胞,儘量地讓他的精神鬆弛下來…
久久,他又喝了一小口,用他幹皺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一片牛肉,放入沒有牙齒的口腔內,喃喃地“咀嚼”着…
好在這牛肉火功恰到好處,又不太爛,這是他老伴的特別功夫。
其實,張老頭也不是天天喝這種烈酒的,他大部分時間是喝紅酒的。偶爾他會喝些家鄉喝慣了的酒(紹興酒)。他最喜歡在寒冷的冬天,將黃酒放在水裏熱,望着從杯裏冒出來的酒氣,喝下一口,讓酒氣融入他的血液,使他有重新回到家鄉過年時的感覺和熱酒對他全身產生的暖熱和舒坦。
有時,他會嫌葡萄,啤酒,酒的酒精含量太低,對他的味蕾和口腔粘膜刺激不。就會喝些二鍋頭、盧州老窖之類的烈酒,刺激他那早已退化的味蕾和粘膜。他也喜歡中國白酒的香味;夏天,他會喝些如海納根之類的啤酒消消署氣。
冬天的時候,老伴會自釀一些米酒。他會將酒溫熱後喝,覺得更香,也能解他的鄉愁。
酒,對張老頭來說,猶如魚離不開水。他寧願將軀殼浸泡在酒裏醉死,也不意離開酒而“渴死”。
不過張老頭雖然嗜(視)酒如命,卻最不喜歡糟蹋酒。這輩子他最痛恨的是喝醉酒,二是倒酒時將酒溢出杯外。他認爲這兩種行爲簡直是暴殄天物,對不起大自然給我們的恩賜。酒是供人們感受快樂的催化劑,或者說溶媒。喝醉酒是化錢買痛苦,糟蹋自己;將酒溢出杯外是浪費,他可從來不幹這種蠢事,殺頭也不幹!
他每次斟酒時總是小心翼翼,唯恐一滴酒從瓶口偷偷逸出。他這種喝酒形式當然不是豪爽型的,不是英雄豪傑所喜歡的。只能算是小家架子型的,給個美名,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溫文爾雅型的自酌自樂行爲,見不了大面。不管怎樣,酒帶給他快樂,他享受這種快樂。他自詡酒仙,感覺飄飄然,這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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