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種者優美散文
上個世紀80年代初,中國大地剛從浩劫中復甦。改革開放催醒了幾代人的文學夢,召喚着人們走向課堂。當時虞山鎮上各類文化夜校應運而生。位於塔后街縣二中內的夜校辦了個詩歌散文班,聽課的學子十分踊躍。這個班的授課老師就是周耀庚先生。
周先生喜酒,常在傍晚小酌之後再來上課,於是課堂的空氣便有了淡淡的酒味。他是蘇州人,普通話並不標準,你走進校園,很遠就可以聽見那帶蘇白口音的普通話,在聲情並茂地朗讀課文。詩經小雅、天問離騷、唐宋八大家、魯迅、冰心、艾青……。在先生的朗讀和精妙獨特的分析裏,情感的真善美流進了我們久渴的心田。他激情四溢的講課感染了我們,讀到高興時,他便朗聲大笑,讀到悲哀時,他嗚咽無語。記得有一次,在朗讀“賣火柴的小女孩”時,人到中年的他竟然流出了眼淚。學員們聽的是如癡如醉,連先生的唾沫星子濺到前排學員的臉上也不得知。常常會有隔壁班級的同學擠進來聽課,把教室擠的滿滿的。學員中有幾個還是中學語文老師,照樣聽得有滋有味。
我與周先生交往久了,纔對他的經歷有所瞭解。他自幼家境貧寒,1957年,先生苦讀到高中,爲生計放棄高考,到射陽農中任老師,期間奮筆著文,常有妙文發表。早在1958年,其文學才華被當時上海文匯報副刊主編徐開壘看中。據說,有一次,周揚翻開文匯報,讀到一篇妙文,細看其作者,卻是周耀庚。周揚對此文給予很高的評價,批示江蘇省教育部門,將他包送至江蘇師範學院(蘇州大學的前身)讀書。儘管有這等經歷,先生卻從無名師架子,我們師生常在課堂上爲文學觀念爭論,爭的面紅耳赤,他也從不計較。
先生不修邊幅,常穿一件分不清顏色的舊中山裝,夏天就是一件老頭汗衫,頭髮不多,稀稀的.總不見服貼。他喝酒是零拷的,抽2元多錢一包的煙。
先生惜才愛才,每每發現學員習作中有好文,便大聲地在課堂朗讀,便毫不吝嗇地用紅筆在文中劃出長長的波浪,眉批也寫的滿滿,以示對學員的獎勵。他爲了鼓勵學員多寫多練,還建議校方開闢了學員的刊物《鎮校通訊》,並親自撰文,以作榜樣。我至今還保留着兩期,一期有先生的作品,一期有我的作品。先生擅長對文學作品的分析,寫下了近百萬字“語文教育研究”、“語文課文賞析”等。
現在回頭看,當年詩歌散文班的同學,有不少人從這裏汲取營養,走上新的崗位。考進政府機關的有之,調入新聞單位的有之,當上局級領導的也有之。這正應了先生的話:“喜歡文學的人,大抵是心靈真善美的人”。
1992年,先生因長期筆耕竟夜,不幸患了重病,二個多月後就去世了,年方52歲。先生臨終時,其夫人正在澳大利亞留學。死後,他葬在虞山公墓。每到清明,他的學生總會去憑弔。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得到他教誨的學生,永遠懷念這位有血性的良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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