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母親隨筆感想
母親離開有九個年頭了。今天又是母親節,我又想起母親。
時間如一枝羽箭,九年恍如昨夕。
母親的一生都在同家鄉的那三畝旱地打交道。那是她衣食的來源,她全部的財產。母親就是土地,土地也是母親。
母親在世時,我和小弟還不明事。那時家中經營很是慘澹。我至今記得,母親終年早出晚歸。早上溫溫隔了夜的飯菜,再用灌筒盒裝上一碗左右的酸湯,算是她的午餐了。我那時還小,看到母親過度勞累終於生病的時候,我就說:“媽媽,您中午回來吃呀,您不是常告誡我們吃冷飯容易患病嗎?”母親總是笑笑,她知道她的兒子還不能體會貧苦的無奈,身不由己的遭逢。母親常說:“我的孩子,咱家的三畝地遠很呀!若回來,半天的功夫就給誤了,你們的小肚子可不能耽誤喲。”
母親是個苦命的人。母親出生時,正值大饑荒。那時祖父害病,常咳出血。母親不到兩歲,祖父就撒手去了。母親是幺兒,本應受父母特別憐愛的。可是,她沒有這個好福氣。母親不到七歲就扛起了十幾歲孩子才應擔當的任務。她每天割豬草、馬草,閒暇放牲口跑。薪沒有了,自個兒還得背上比她還高的竹篾筐上山去砍。祖母勞作累了,母親就負責生火做飯,飯後常爲祖母揉腿捶背,陪祖母嘮嗑。母親就是這樣的人,她做着成年人才乾的'活兒。她比同齡人更早的成熟了。
母親十九歲遇到了父親。她希望可以遇上一個可以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這是她童年最美麗的夢。母親相信緣分,也信愛。父親說:“我第一眼見到你母親時,就下定下半生不能沒有她了。”母親從沒有親口說過多麼的在乎父親,可她也這麼想。父親和母親是自由戀愛,他們不需要媒人牽線就走到了一起。他們搭起了一個幸福安穩的家。
一年後便有了大姐。父親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他喜歡女兒,但絕不能沒有兒子。這是舊時代的遺風,以爲男子總比女子好。男子可以一生孝敬父母,女子出嫁了,就是潑出去的水。可是,父親的心願卻久未實現。父親的脾氣開始古怪起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父親以酒度日。喝多了,就趁性找母親出氣,埋怨母親。母親有一個耐苦耐勞的好性子,她以爲,沒有兒子,就是她的責任,是她的失職。無論父親何等大發雷霆,母親從不回拒一言。她只願把所有的苦獨自嚥下。
後來爲了躲“抓生”,父親和母親“逃”到了雲南。在那邊,父親時常頹喪,母親總不忘握緊他的手,希望他寬心,意思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年後,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從那時起,父親就像換了個人兒似地。爲了更好的經營這個家,添補家裏每月不小的開支,父親在工地幹起了體力活。日子雖苦,卻是甜的。可是沒過半年,上天卻給了母親一個天大的打擊。父親幹活時,不慎從三層樓高的房子摔到了硬地上。父親活了下來,卻摔斷了腿。醫生說,父親不能做重活了。我不知道母親聽到父親受傷時是怎樣的傷心,我不知道父親安全活着母親又是怎樣的安慰。父親說自己躺在牀上時,母親哭了幾天幾夜。
家中“壞事”接踵而至。沒有兩年,小弟匆匆降臨了。父親看到母親日夕勞作,辛苦至極,便淌着淚對母親說:“珍,把小仔送人吧,你太苦了。”母親則極力反對,罵父親狠心,哭着說:“若把我的小仔送了,我也不想活了。”父親拗不過,只是滿臉的淚。
往後的日子,母親擔起了全部的重擔。
父親在雲南住不慣,母親就拖着我們回河泉了。老家並無多大改觀,依舊貧窶如洗。爲了養家,母親除了種那三畝地外,從薛家租了四畝。價錢倒是公道,就是太遠了。離最近一處租地也足有三公里,且多半是榛莽叢生的山路。母親拼命的勞作,家境終於有了些改觀,舉家不必再爲餓肚子焦頭爛額了。可是,無論怎麼辛苦,各項支出非得掂斤播兩,細細掐算。
母親常說:“我苦日子過慣了,這是命。但我不能再讓孩子重蹈我的覆轍。”母親是個執着堅毅的人,決定了的事就要付出行動。在母親的努力下,大姐二姐我和小弟都上過學。我則受到了過多的眷顧。母親傾盡其力,供我讀書。母親實在太苦了。零二年的冬天,我對母親說:“媽媽,我不要讀了,你這麼累呀!”母親一口回絕了我的“無理”要求,她嚴肅的說:“你還想過我這樣的日子嗎?一代窮就算了,還要窮下輩? 你這樣說就是沒出息,對自己不負責!我就是苦死累死,也要你們像個人,有作爲的人。”
我不敢再提退學一事,只希望用優秀報答母親。從小學到初二,母親從沒有休息過一日。母親除了做大量的農活,還要照料幾十個牲畜。她完成了三個男人才能做完的活。母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十里同鄉沒有誰不佩服她。
過度的拼命的勞作奪走了母親的青春,蒼老了母親的容顏,斑白了母親的華髮。
最後一年,母親一下子老了十歲。
零四年四月十七日,母親悄悄的走了。她離開了她最牽掛的丈夫,最摯愛的兒女。小弟說,母親離去時,滿臉是淚。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一位偉大的母親就這樣走了。我真痛恨自己,爲甚麼選擇讀書。母親病重時,還不時的囑咐我要努力讀書,踏實做人。叫我不要分心,家中一切安好。我就像一個機器,不會思考的機器。我不應該讀書的,我應該爲母親分擔苦痛。我真痛恨自己,連母親最後一刻,我都不能趕到她身邊。若母親能見到我最後一面,該是多麼的高興啊!她心裏這麼盼,卻緘默。人心是鐵做的嗎?若能換得母親還世,我寧願放棄十幾年的學業。相比母愛,這只是微微毫末。我拿什麼報答母親對我的哺育和教誨,我想不出。母親從沒有想過要對自己好一點,她只希望她的兒女幸福。
有那麼一會,我甚至對世界對上帝充滿了仇恨和厭惡。母親離去時,才只有四十七呀!或許,她心裏太苦太累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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