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兒,就這樣散落天涯隨筆
最近聽了太多關於死亡的消息,我開始變得很平靜很安靜,沒有悲傷,拒絕疼痛,遠離感動。就這樣淡漠,淡漠到模糊了世界與視界,我想我的生活原本該是此番模樣。
夏季的風似乎沒有盡頭,可是我卻開始想起那年的夏末,一個生命接着一個生命不停歇地凋零,對於生的堅持,我開始動搖,生命原本此番脆弱?任是流年輪轉,荏苒光陰,那個夏末的灰白色深深的定格在我的心底。
富順,西湖,微風,水面,波瀾不驚的靜謐,可是胸口開始有些微的悶慌,我想大致是因爲暈船。
下船,小憩,街頭,巷尾,閒逛。大街上的各種聲音生硬的塞滿耳朵,縹緲卻吵雜,身前身後的一切似鏡頭的虛焦畫面,迷離詭異,大概要下雨了,我想。
不曾想,一個一個生命正在遠離這片喧囂。假裝都好,我知道,我只想要再擁有一秒,電話響起,摁下接通鍵,老徐說我師傅死了!,我說你師傅是誰。是他?他死了?我說老徐你別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我沒有開玩笑她說。我說哦,掛斷電話,我開始想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個好好的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呢?暑假我們不是還一起玩過吃過嗎?哦,這個世界有點亂,居然發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開始難過,可是我想堅強點,不要掉淚,讓他好好走,去另一間屋子好好過。
乘車,返校,宿舍。我把逛街淘的東西扔出來,我想我真的很需要一場眼淚來送別這位朋友,可是我還是睡覺比較好。有些東西糊在我的眼眶,我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頭開始一點一點糾纏着疼。
宿舍,門外。慌亂的呼救聲把我們的小四合院填得堵堵的,凌亂的腳步踩在樓梯與過道里。我用紙巾把耳朵塞住,想靜靜的睡會兒。我不想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害怕去知道。快打120我清楚的聽見阿姨失措的聲音,我想,似乎真的要發生什麼事了。
起身,下牀。薄薄的睡衣套着身子。外面好似下過一場雨,微冷。隻言片語,落入耳朵,一點一點連綴成線,過程在彼時已不重要,我只知道那個女孩子在這如花的季節就要凋逝了,她快熬不住了。蹲在門口,雙手環抱膝蓋,頭微擡。我看見搶救的醫生慢條斯理的往六樓爬,他們肥腫的身軀讓我有種嘔吐的感覺。我着急着,這就是傳說中的急救?
好似一切的結局都寫進了她匆忙的人生。我看到擔架上她的冰冷的身體被慘白的布掩蓋着,有人將她送出了六棟。救護車走了,帶着她和她還未消散殆盡的氣息。我保持着我冰冷寂寞的姿勢,久久地不離開,有種叫作眼淚的東西終於開始了它們肆意的宣泄,一顆一顆打在地上,一串一串滑落心間,我突然難過得不能自已。今天,不是個好日子,我想。老徐的師傅走了,那個女孩兒也香消玉隕了,哦,上帝發了點脾氣,說要帶他們回去。一定是這樣的。只是,心還是不停的疼痛着。
傍晚,雨幕,疼痛,糾纏。撥通學長的電話,講了這些發生着的莫測的無奈,學長靜靜的安慰,亦顯無力,只說好好珍惜。可是,如何珍惜,這已散的芳華和故人?
又見夏日,雨霧牽扯不斷,匆匆,太匆匆,離去的已經離去,留下的仍在分別。這個季節,似乎不適合歡歌,總是離別,總是滿城愁緒,還有那無力的消逝,這一切,堆在我的面前,我開始慌亂不已。很久,我不知道,怎麼樣微笑,怎麼樣去活着,我把自己揉得一團糟,沒有人可以救贖得了,沒有人會拼命的拉着我的手不放開給我足夠的勇氣,好好的過。我想,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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